第933章 沒砒霜你叫我怎麼喝
漢斯馮普萊森跟著主廚一起離開,其餘人開始在大冷天的戶外支稜起桌椅板凳。
主廚瞥了一眼漢斯馮普萊森說:“先生,我必須告訴您,不管您想幹什麼,不要在我做菜的時候幹。”
漢斯馮普萊森心神一凜。
我焯,連廚子都能看出他圖謀不軌嗎?
那趙傳薪
他強作鎮定,悄無聲息的走到葡萄酒處,拔出瓶塞,取出一包粉末倒了進去使勁兒搖晃。
這一切都揹著主廚乾的,他也擔心主廚看見了會緊張露餡。
所有人都凍的像個孫子一樣,唯獨趙傳薪和主廚怡然自得。
主廚是因為在火爐旁,趙傳薪是因為有舊神聖火和舊神坩堝烙印隨時給自己取暖。
“先生,這是來自於梅克倫堡公國的鵝肝醬。”
“先生,這是搭配了燜栗子、珍珠洋蔥、蘑菇、培根、直布羅陀香料小腸片,配馬德拉醬汁的柏林特產雞肉。”
這兩道菜是趙傳薪沒點的,但是主廚特意為趙傳薪準備的特色。
漢斯馮普萊森掐準時機,捧著紅酒上桌:“趙先生,這是從法國拉菲酒莊運來的紅酒。”
他有些緊張,捧著紅酒,儘量讓自己不要顫抖,但眼皮總是控制不住的跳動。
趙傳薪刀叉在手,等他斟酒。
酒滿,趙傳薪端起高腳杯晃了晃,一口悶了:“啊呀,這酒味道有微微的苦和辣,還是磨砂的,好像和砒霜有點像,口感真不錯啊。”
“”漢斯馮普萊森的頭髮好懸沒立起來,他瞳孔地震,帶著點顫音道:“您,您可真會開玩笑,怎麼會呢?”
“啥玩意兒?沒有參砒霜?”趙傳薪猛地抬頭,瞪大眼睛:“沒參砒霜的酒你叫我怎麼喝?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旁邊的侍應生的身體顫抖,懷疑的看著漢斯馮普萊森。
心說,你麻痺的可別坑我們。
狗日的,如果殃及池魚你不得好死!
漢斯馮普萊森深吸一口氣,露出個有點難看的笑:“趙先生,這是好酒,僅僅是酒,希望您別開玩笑。”
“嘖嘖。”趙傳薪咂咂嘴:“行了行了,不管你摻了什麼料,拿下去給我多摻些再端上來,我就喜歡那種磨砂質感。”
漢斯馮普萊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一咬牙,真就將酒拿走,回去繼續堆料。
端回來,給趙傳薪斟酒。
趙傳薪搖晃高腳杯,對著朝陽看了看,滿意說:“這就對了嘛,都粘稠了,要的就是這等感覺,不錯不錯。”
說完,再次一口乾掉掛杯嚴重的紅酒。
漢斯馮普萊森用微微顫抖的手,給趙傳薪斟滿第三杯酒。
趙傳薪有吃有喝,菜上一份光盤一份。
等菜上完了,趙傳薪也吃完喝完。
他雙手扶著桌子起身,身體猛地搖晃。
漢斯馮普萊森眼睛驟然瞪圓,死死盯著趙傳薪。
“哎呀,這酒喝著挺上頭。”趙傳薪搖搖晃晃的重新坐下,趴在了桌子上沒了動靜。
主廚剛想過來說兩句,見此情形猶豫了下。
漢斯馮普萊森猛地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過來。
之後他壯著膽子,伸著顫抖不已的手拍了拍趙傳薪肩膀。
沒動靜。
他咬牙,使了使勁推趙傳薪。
依舊不動。
漢斯馮普萊森狂喜。
媽的,今日貪天之功,居然事成,感謝上帝的饋贈。
他咧嘴大笑:“哈哈哈”
忽然,趴在桌子上的趙傳薪也哈哈大笑起來。
漢斯馮普萊森笑聲戛然而止,駭然後退。
卻見趙傳薪撐著桌子抬起頭:“哈哈哈真不錯,很久沒喝到這麼好的酒了。還有嗎?我打包帶走。”
漢斯馮普萊森:“”
趙傳薪迷離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漢斯馮普萊森,好懸給他嚇尿了。
趙傳薪勾勾手:“還有嗎?問伱話呢?”
“這”漢斯馮普萊森冷汗如瀑:“先生,沒有好年份的拉菲酒莊的紅酒了,剩下的沒有這麼醇厚粘稠。”
媽的,砒霜用沒了,還怎麼粘稠?
“害,你們德國真是狗幣,連酒都不捨得拿出來喝。”趙傳薪起身,搖搖晃晃走到酒櫃旁,將1900年年份的拉菲全部打包:“回去慢慢喝。”
漢斯馮普萊森見這種劑量的砒霜喝下去,趙傳薪竟然還沒有毒發身亡,他囁嚅道:“先生,我們,我們可以走了嗎?”
趙傳薪試圖邁步,但腳步踉蹌,他艱難道:“不行,走不動了,喝多了。這樣吧,你們去將威廉的座駕取來,我要乘坐皇帝的車子去城南,否則我是不會走的。”
漢斯馮普萊森見趙傳薪臉色不似喝酒之人紅潤,反而有些蒼白,顯然,雖然沒有毒發身亡,卻恐怕也在彌留之際。
他一咬牙:“好,我這就去。”
“好啊你,漢斯馮普萊森,你這個狗東西,竟然算計我?”趙傳薪忽然翻臉。
漢斯馮普萊森手情不自禁摸向了腰間,那裡藏著一把毛瑟C96。
他連退兩步,企圖用距離來製造安全感。
“趙先生,您,您這話怎麼說的?我沒有算計您吶?”
在漢斯馮普萊森看來,只要沒到最後撕破臉的程度,他是不可以動武的,因為沒把握。
趙傳薪滿臉憤怒的指著他:“我聽說,皇帝出行,不光要有車,車裡還得裝滿財富。說,你是不是想要獨吞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