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865章 焯,無恥之尤


這天在中原大地上發生了一件大事——年僅三歲的愛新覺羅·溥儀登基即帝位。

隆裕太后和愛新覺羅·載灃攝政。

新設立的禁衛軍,由鐵良、愛新覺羅·載濤管理和訓練。

此時,愛新覺羅·載濤和鐵良正在敘話。

鐵良說:“新帝繼位,群意洶洶,尚有許多刁民鬧騰立憲。”

他們這個圈子是最反對立憲的,因為皇權也代表了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

立憲等於削弱皇權。

載濤敷衍說:“不是已經籌設諮議機關了嗎?還有什麼好鬧騰的?翻不起大浪。”

鐵良的吐槽沒得到有效回應,有些怏怏,話題一轉又說:“北邊臚濱府趙傳薪大張旗鼓招攬人才一事,貝勒可聽說了嗎?”

載濤點點頭:“拋開政見不談,趙傳薪乃當世英傑。他招攬人才和墾民實邊,我認為這是好事,至少能防得住俄人入侵。”

載濤對趙傳薪觀感一向頗佳。

鐵良態度卻截然相反:“當世英傑?不然!趙傳薪狼子野心,我看他招攬人才沒安什麼好心。或許,他想要公然造反也說不定。”

以前趙傳薪也膽大包天,但他拋開了鹿崗鎮,在外面獨來獨往,的確去了清廷幾分忌憚,讓他的勢力悄然發展壯大。

但現在情況又有所不同。

鐵良繼續道:“老佛爺糊塗,當初怎地就將趙傳薪調到了臚濱府?”

載濤想了想說:“當初老佛爺以為塞外苦寒之地,趙傳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誰也沒料到,他竟然用掐斷俄人鐵路的方式阻止其增兵,從而擊敗俄人。又攬去了稅收之權,讓臚濱府悄然壯大。所以我說他乃當世英傑,除了他誰能讓沙俄吃虧還要默默吞下苦水?”

鐵良不無抱怨:“我聽聞,趙傳薪肆意擴軍,如今邊境的灰斧軍,人數已增至兩千有餘,除此外還有數百訓練有素的巡警。他哪裡來那麼多錢養兵?朝廷這是在姑息養奸,養虎為患。如不加以遏制,此獠日後必釀成大禍。”

載濤面色古怪:“遏制?怎麼遏制?派關外新軍去打?以我瞭解,全國各地新軍都很強,唯獨關外巡防營要強於新軍,以張-作霖為首,各處巡防營皆為保險隊、綠林人士出身,白山黑水間作戰,稍有不慎便身死當場。可派巡防營去?我曾與東三省總督徐世昌攀談,徐世昌言關外巡防營都怕鹿崗鎮保險隊,更怕趙傳薪。”

鐵良語塞。

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不若挑起俄人與趙傳薪之間仇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糊塗。”載濤嗤之以鼻。“這話純屬昏了智。”

鐵良不太服氣,正要說話。

這時候,禁衛軍第一協統領、訓練大臣良弼匆匆而來。

“出大事了,朝吹英二死了!”

鐵良和載濤面面相覷:“朝吹英二是誰?日本人?”

良弼說:“朝吹英二,當初炸盧漢鐵路想要刺殺趙傳薪的疑犯,是日本三井財團的重要人物。”

盧漢鐵路就是京漢鐵路,到了民國又改為平漢鐵路,因為京師更名為北平。

鐵良沒說話,載濤卻來了興致:“哦?賚臣細說一二。”

良弼坐下喝了一口茶:“一刺客闖入朝吹英二別墅當中,將其妻子綁了,一人血戰四個訓練有素的護衛,護衛全死,刺客毫髮無傷。最後槍殺朝吹英二,在牆上寫——犯趙傳薪者雖遠必誅!後揚長而去,至今日本警察沒有抓到兇手。”

載濤和鐵良:“……”

載濤是個票友,本身就擅長長靠短打,對戲劇極其痴迷。

他覺得這事兒乾的吧,極具戲劇張力,光是聽聽就令人頭皮發麻,熱血上湧。

於是血脈噴張脫口而出:“是哪位好漢所為?莫非是趙傳薪本人?”

此言一出,良弼和鐵良都錯愕望他。

載濤自知失言,訕訕一笑,摸著鼻子不說話了。

鐵良搖頭:“有人告訴我,趙傳薪在臚濱府正忙著招攬人才,斷然不會是他本人。”

載濤咳嗽一聲:“趙傳薪果然睚眥必報,吃不得虧。”

鐵良和良弼相顧無言。

許久,良弼冷笑:“日本外務省通電外務部,控訴趙傳薪濫殺無辜,聲稱朝吹英二是冤枉的。此事在日本發酵,引起軒然大波。外務部告知了日本外務省,說臚濱府有自己的外務交涉局,讓他們自行聯絡。”

載濤聞言卻嘆口氣。

這叫什麼事兒?

堂堂一國,被人炸了鐵路,卻不敢找人算賬,甚至不敢嚷嚷幾句。

當大仇得報,人家詰問,就趕忙將責任推給臚濱府。

好嘛,這變相的承認臚濱府獨立了。

事情的確鬧的很大,尤其在日本。

三井財團的許多員工,尤其是專家型經營者和員工,組織起來上街遊行,控訴趙傳薪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