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819章 蘇卡不列

翻譯一看,人頭是伯倫斯基的,伯倫斯基死不瞑目。他又戰戰兢兢的將人耳數了數,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嘶……

“對,對上了。”

人群譁然。

這黑燈瞎火的,居然一個都沒逃脫。

按說隨便找草叢和樹林一鑽還躲不開嗎?還是這些人愚蠢的只知道在路上跑?

趙傳薪發動舊神坩堝烙印,人頭、耳朵全部焚燬,化為骨灰齏粉。

這一手又是將眾人看的一呆。

“黑,黑魔法……”

“黑什麼魔法,迷信!”趙傳薪抬腿,一腳將地上骷髏踩碎,骨灰飄進了篝火裡。

翻譯:“……”

趙傳薪帶他們吃肉。

沒多久又其樂融融。

但剛剛的事,誰也忘不了。

只要不跑,大家都好。

誰跑誰死。

趙傳薪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不是老好人。

他們有的烤,有的拿鍋裡煮。

有肉吃總比沒有強,明天的事明。

趙傳薪沒吃,他對翻譯說:“你們吃著,我出去轉一圈。”

有種說法,在大象小時候,栓在木杆上,小象無法掙脫。這樣一直栓到大,明明大象力氣輕而易舉能掙脫,但小木杆依舊能栓住它。

趙傳薪現在給他們豎一根木杆。

肅穆闌珊的夜色中,趙傳薪再次消失。

他去山上,定點檢查幾處藏匿武器火炮處,東西太多,秘境裝不下。

東西都撒在沿途兩側山上,多半用岩石蓋住,少數露天存放。

最重要那些鐵軌不能讓俄兵發現。

檢查了一圈,用了將近一個小時趙傳薪才回來。

野豬肉還沒吃完呢,氣氛如常,翻譯也不心虛。

趙傳薪身上沾著些水汽,看上去溼漉漉的。

他說:“巴-林站那邊竟然下雨了,估摸著明天雲彩就能飄過來,我們要快些趕路。”

翻譯聽的發懵,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從這裡到巴林得有三百里路,來回六百里,而趙傳薪走了最多一小時。

如果說這是真的,太不可置信;如果說假的,趙傳薪身上水汽真實存在,除非他自己跳河裡演戲。

他們都覺得趙傳薪會黑魔法,覺得是真的。

趙傳薪幾次出行、迴歸,那根能栓人心的無形木杆愈發堅固。

最後他甚至回到額爾古納河旁山腰小屋睡覺。

以前總聽人說,光能喚醒人的睡眠。趙傳薪不以為然,即便不拉窗簾照樣日上三竿。

可今年他信了。

即便天氣不好,太陽也沒露頭,可只要灰濛濛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屋裡,那縷輕微的光線矇住他的眼皮,他就能第一時間睜開雙眼,比鬧鐘更管用。

林中鳥開始鬧騰,它們不像春天叫的那麼大聲。

在屋裡能聽見它們啄食樹籽兒的咚咚聲。

趙傳薪刷牙洗臉,穿衣出門。

俄兵沒跑。

他們起早熱飯。

三頭野豬,最大一頭估摸著得三百斤,兩頭小點的二百斤。

去掉頭蹄下貨,這裡每個人分不上一斤肉。

就這樣還分著兩頓吃。

可見這些人平日伙食不怎麼樣。

見到了趙傳薪,翻譯莫名鬆口氣。

那種複雜心情他也說不上來。

趙傳薪感受到了,這似乎是巨大的生理和心理應激狀態下的特殊情緒。

死亡的威脅和趙傳薪的平易近人形成巨大的反差。

而且這種情緒蔓延,成了群體情緒。

趙傳薪覺得很有趣,他正在做一個此時幾百人、未來可能幾千上萬人的大型心理實驗。

“出發,巴-林那邊的烏雲快飄到咱們這裡了,不想被雨淋就快點。”

這種冷雨,最多下這一場,恐怕凜冬將如期而至。

趙傳薪向西走,巴當阿帶人向東來迎。

趙傳薪讓翻譯喊話,帶著隊伍喊著口號前進。

“戰爭過後是和平。”

“戰爭不是目的,活著才是目的。”

“我們不是灰色牲口。”

“我不畏縮也不尖叫,我只想得到尊重。”

趙傳薪狡猾的改編了些電影臺詞,用符合俄語發音習慣來喊口號。

口號絕非強行灌翔讓他們背叛祖國,強調的有兩點:第一戰爭能達到和平目的,第二是尊嚴。

第一點如同寫作的草灰蛇線伏脈千里,這場戰爭趙傳薪贏,那就是趙傳薪帶來的和平,反之則不然,一切看結果。

等戰爭結束,一切將有分曉。

第二點暗示俄兵他們在沙俄活的沒尊嚴,但趙傳薪卻不明說。他們要爭取尊嚴,只能靠他趙傳薪。

趙傳薪讓翻譯喊話,待他們反覆喊著幾句口號,走了一路,許多人嗓子都喊的嘶啞,但也逐漸由參差不齊喊到了流利。

一半口號應在當下,一半口號應在未來。

所以當巴當阿風塵僕僕的來時,聽見了整齊的口號直接整不會了。

翻譯看見來了一隊人,他們穿著棉大衣,各個袖子大臂上帶著灰斧標記,揹著的是他們沙俄產的水連珠,軍官腰上還有納甘轉輪,馬上掛著哥薩克騎兵刀。

但臉孔和制服表明他們不是俄兵。

“知府大人。”

“嗯,這些是我的俘虜,你帶人押送到額-魯特部。”然後趙傳薪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巴當阿聽了詫異:“當真如此?”

趙傳薪齜牙笑:“你看我像開玩笑嘛?我要你絲毫不差的照辦。另外我在你們部的免渡河站處借了些糧草,你出錢運糧草去還給人家,然後去臚濱府會計所報銷。”

“那以後他們消耗的糧食怎麼辦?”

“呵呵,由毛子提供,忘記了咱們還有好幾座糧倉呢,找人鑿開石頭取糧。”

巴當阿錯愕,難道說趙傳薪早就為今日局面謀劃了?

那也太可怕了些。

感謝兄弟們打賞,這樣我真的會驕傲的,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