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綽號趙扒皮
“不是,我沒做,與我無關。”趙傳薪一鍵三連。
張壽增覺得這回答也太乾脆。
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他又問:“我繼續和他們談判,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趙傳薪摩挲下巴:“不好說,應當沒有。”
張壽增直接就懵了。
唰,冷汗滲出額頭:“知府大人,都這個時候了,你說些實誠話吧。人命關天啊。”
趙傳薪說:“你不談豈不是顯得我們做賊心虛?”
張壽增不確定問:“知府大人的意思,接著談?”
趙傳薪大手一揮:“談,為何不談。鶴巖你愈發霸氣側漏,他們早晚得向你妥協。”
張壽增總覺得怪怪的。
說這話的底氣在哪?
趙傳薪放下碗,抹了抹嘴起身說:“放心大膽的談,我還有些未竟的事業需要完成,先走一步。”
因為軍械失竊,嶺東鐵路沿線護路隊收縮,佈防在各站當中,一整天都緊張兮兮的。
當趙傳薪去的時候,發現罕見的在鐵路左右沒人。
這次他沒有肆意妄為,因為這趟列車上是有國人乘坐的,所以只是在大興-安嶺中各個小站外切斷鐵軌,切下來的鐵軌也沒有損壞,統統放在小山包上。
做完這些,趙傳薪工作大抵完成,回山腰小屋睡覺去了。
……
一列北上的火車,姚星遠就在上面。
他坐的是三等車廂,忍著刺鼻的煤煙煤灰,向車窗外張望。
當時他去查車票價格,發現三等車廂票價沒那麼誇張,來回也用不上一百大洋,便放心乘坐北上。
到了大興-安嶺山內,看著兩邊莽莽榛榛延綿起伏的群山,姚星遠大受震撼。
“咋就這麼多山?這得長多少木頭?山裡的野牲口怕不是老鼻子了?”
對面一個漢子聽了他自言自語,接話道:“那可不是,俺來這兒就為了伐木,進山給俄人加工廠伐木很賺,就是累,憋悶,天天鑽老林子。”
“大哥,你知道前方到哪兒了嗎?俺要去一個叫臚濱府的地方下車。”
對面漢子賣弄說:“前方是巴-林站,光是去海拉爾站就還得500里路,中間十多站哩。臚濱府在滿-洲裡旁,你得在扎賚-諾爾下車,又得快400里路。對了,你去臚濱府,不是要去分地吧?”
姚星遠猶豫了下,覺得這等好事不該滿天下嚷嚷。
但聽對面漢子的意思,他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就點點頭:“是啊,去分地,聽說臚濱府招墾。”
“聽俺的,別去。”漢子壓低聲音,鬼鬼祟祟道:“外間傳言,新來的知府盤剝百姓厲害,綽號趙扒皮。說得好聽,不收額外稅賦,可官府的話哪裡能信?到了地方上,人家有各種招數等著對付你。旁的不提,單說他們發的各種府票,什麼魚票、木票、鹽票……你聽聽,這不就是變著法子坑老百姓銀子嗎?”
豆包的師父趙傳薪,綽號趙扒皮?
姚星遠想了想和趙傳薪接觸的時候,那人會是個貪腐的官兒?
怎麼看也不像啊。
他滿心疑竇。
此時,火車到站。
漢子不再說這個話題,指著窗外說:“看,這便是巴-林站。大山裡,老多野牲口了,當地的索倫人,每年賣皮子都花銷不盡,可惜俺沒有他們百步穿楊的本事,否則也上山打獵去。”
火車在巴林站停留片刻,又隨著汽笛聲錚鳴緩緩開動。
可剛出了巴-林站,前方就被十餘騎堵住,那些人手中揮舞黑色旗幟在前方阻攔火車。
姚星遠打開車窗,將腦袋探出去張望:“咦,好像出事了。”
漢子也探頭:“是俄人的護路隊,無妨,不是馬匪就好。”
火車緩緩停下,不多時,有人上車大聲呼喝:“都下車都下車,鐵路被人毀壞,走不得了。”
人群譁然。
“此處下車,叫我怎麼辦?”
“什麼時候能修好?”
“哎,真倒黴,哪個天殺的破壞鐵軌!”
“要是不能走,給不給退票?”
姚星遠也跟著人流下車。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他莫名心慌。
好在,車上說話的那漢子拍拍他肩膀:“兄弟,俺叫李自強,莫慌,俺帶你去後頭的巴-林找地方先住下再做計較。俺去前頭看了,好傢伙,鐵軌被人截斷一嘎達,這要是過去,火車就會脫軌,幸好有人阻攔。”
姚星遠感激的朝漢子笑笑:“多謝大哥幫襯,不然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如何酬謝,俺請大哥吃頓酒。”
漢子眼睛霎時間亮了:“那感情好。”
巴-林站的鐵路工作人員發現鐵路被損毀,立即回去報告,想要發電報溝通。
結果發現電報發不出去。
派人去檢查線路,發現電報線也被剪斷了好多截。
先是鐵路,後是電報線,這顯然有人刻意針對。
好在這邊不缺馬,立刻有騎兵分別朝東西兩個方向去報告。
第二天,姚星遠和李自強就聽人說了,自巴-林以西,鐵路和電報線盡毀,已然無法通車。
他們想要走,除了靠兩條腿,就得購買馬匹騎行。
姚星遠稍一打聽,好傢伙,似乎知道有許多人想要買馬,巴-林馬匹價格已經漲到了26-30塊大洋。
據說這還供不應求,不及早下手,怕是再多的錢也別想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