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794章 如此陣型,不來發可惜了

張壽增能看明白趙傳薪和宋小濂立場,他本應站在宋小濂一方,可此時聽了巴當阿的話,還是一腔熱血的站出來,言之鑿鑿要幫忙交涉。

足以說明此人還沒進化成官油子。

趙傳薪齜牙笑:“不必了,我親自去交涉即可。巴當阿,你說他們都荷槍實彈是吧?”

眾人驚疑,巴當阿點點頭:“是,都是荷槍實彈。”

趙傳薪看看手錶,他做事須得爭分奪秒。

壽寧寺的廟會集市開放前,他需要建自己的隊伍拉起來。

張壽增張口結舌:“趙知府,你……”

“什麼你啊我啊的,都是一家人,誰去交涉還不一樣?”趙傳薪齜牙樂,抱起被篝火烤的昏昏欲睡的姚冰說:“你們接著奏樂接著舞,我去幹活了。”

巴當阿錯愕:“天都快黑了,你……”

趙傳薪將姚冰包好,往背後一背:“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月黑風高,正當殺人放火!今日趙某喝你三斤酒,幫你解決了放牧地一事,回頭你膽敢再找藉口,我定是不饒你!”

我焯……

別人不知,宋小濂太瞭解趙傳薪了,立刻就想要阻攔。

可卻已經來不及,趙傳薪帶著徒弟已經遠竄。

巴當阿看他面色焦急,不明白髮生什麼事,還問呢:“宋大人,你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宋小濂氣急敗壞,跺腳說:“難看?哼!你知道你一句話,闖了多大禍事嗎?”

巴當阿吧嗒一口菸袋鍋子:“多大禍事?”

“你……”宋小濂氣道:“那趙傳薪是何人?你慫恿他奪回土地,你道他和真和張鶴巖那般去交涉嗎?他會用最殘暴的手段對待俄人!”

巴當阿敲打菸袋鍋子,心說那也不差啊?

兩虎相爭,誰傷不都是好事?

宋小濂對張壽增說:“快,你騎馬追趕,務必攔住趙傳薪。”

張壽增沒有騎馬,而是乘列車。

而且,他也追不上趙傳薪。

乘列車還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到哩。

而沼澤、湖泊、河流、草原、沙丘對趙傳薪而言如履平地,幾乎一條直線回臚濱府。

呼倫-貝爾是世界三大草原之一,其中有三千多條河流縱橫交錯,有500多湖泊星羅棋佈。

回到衙署,趙傳薪將採買的煤和新鮮牛羊肉和蔬菜卸下。

姚佳說:“趙大人,我去了一趟滿-洲裡,我妹子說你訂的那批制服,尚且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出貨。”

“好。”趙傳薪看看手錶:“此事暫由你接管,所需票據賬目,一樣不能少。”

“是。”

趙傳薪扭頭就走。

麗貝卡·萊維問:“不吃飯嗎?”

“不吃了。”

哪有時間吃飯,天都黑了,正事沒辦呢。

尼古拉二世,和他的沙皇前輩們抱著同一個想法——邊境線上,兩邊都是自己人才能睡得著。

據說,尼古拉二世在邊境線上,一共部署了兩萬五千多士兵。

這些部隊,編成了三個混成旅,每個旅兩個步兵團,一個步兵團3200人,兩個騎兵團每個600人,外加一個炮兵旅。

這個兵力,和北洋六鎮的兩個鎮兵力相當。

徐世昌只帶了一個鎮的兵力到關外。

假如,此時毛子打過來,曹錕和吳佩孚真是凶多吉少。

然而,這還只是邊防軍。

除了這些兵力外,沿鐵路線還有專門的鐵路衛隊旅,這個旅下轄六個兵團,每個步兵團2400人,總兵力達到了1.5萬人。

步兵團主要駐紮在每個大站,而數千騎兵,時時刻刻都在鐵路沿途巡邏,同時還有數千鐵路警察維持日常鐵路治安。

所有所有的武裝加在一起,數目快抵達北洋六鎮總兵力的一半了,十分駭人。

辛亥年,尼古拉二世很興奮,覺得有機可乘,陸續又向關外增兵一兩萬。

可見這貨有多可惡。

趙傳薪也不是傻子,面對這麼龐大的軍隊數量,就算拿苗刀從頭砍到尾,怕也是要累斷了胳膊也砍不完。

得慢慢消耗,得長牙的癩蛤蟆上腳背。

他第一站去的是滿-洲裡。

滿-洲裡,第一次商業發展的小高潮還是在日俄戰爭時期。

當時有200多國人商賈,和大量沙俄商人湧入此處經營。

當初為沙皇收購軍需物資的沙俄企業,很快就因業務量驟減而陷入困境,因為戰爭持續的時間太短了。

然後經濟開始萎靡,大量沙俄商人紛紛撤出,國人商賈由200人銳減到20多戶。

大浪淘沙,能堅持下來的,都是精華。

經營布匹、雜貨的萬茂盛商號,老闆呂鳳岐正在盤賬。

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微弱的窸窸窣窣聲,他一愣,抬頭看看,罵道:“這些耗子,真是無法無天,該死!”

罵完,繼續低頭盤賬。

趙傳薪就在他的頭頂,盤膝而坐,戴著頭盔,靠夜視能力偷窺滿-洲裡沙俄兵營所在。

當大隊的巡邏士兵經過。

趙傳薪起身,披上暗影斗篷,跳下了屋頂,尾隨其後。

這些沙俄士兵,不知不覺帶著他去了兵營,去了武器庫。

不是每個人晚上都要交付武器,但趙傳薪打開武器庫大門後,依舊看到了兩百多把莫辛納甘等各色步槍。

只是沒看到彈藥,彈藥應當存在另一處。

他將武器架上的槍一卷而空,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就在站崗士兵的眼皮子底下的黑暗中來去無蹤。

等待一會兒,發現沒有合適的機會後,趙傳薪又去了車站鐵路沿線,扒上了列車車廂。

風將暗影斗篷下襬吹起,露出他的真身。

但沒卵用,夜色和黑乎乎的車廂,使得車頂的趙傳薪十分不起眼。

走了約麼十來分鐘,下面出現一隊護路隊毛子騎兵。

趙傳薪當即跳車,躍下時,恰好落在一人馬背,手中小藏刀從後面探到前面給他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