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282章 一百塊,不要就滾





說到這裡,他忽然打住。





因為趙傳薪偷偷坑了他一手,他很憤怒,但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為何憤怒。





這種丟人的事,萬萬不可講。





趙傳薪說過:誰反悔誰就是孫子……





小太監見李熙反應竟然這麼大,苦著臉說:“陛下,趙先生說,要是不給他就不幹……”





“……”





……





戰神島上,





戰神小隊的人多半都已經去了內陸,向南駐進大山裡了。





但並沒有完全放棄戰神島,依然有少數人駐守,畢竟這也算是一條退路。





戰神2號島,卻是成了鮮于斌和一群鼻涕娃的天下。





被鼻涕娃眾星拱月圍起來的鮮于斌,像個將軍一樣指揮若定,交代如何給田地除草,讓另一些鼻涕娃去用小雙輪車在島的另一側推來鳥糞。





在戰神2號島的西邊,有貼臉兒鳥和海佳人兒等海鳥,其實就是鸕鶿和海燕和一些鷗類鳥。





鮮于斌見過漢城和江華島的農民是如何種地的,那些農民到處去撿糞球,然後放進地裡。





戰神2號島上算砂壤土,疏鬆、貧瘠、透氣性和排水性好。





鮮于斌認為鋪上一些鳥糞,有助於鎖住養分和水分。





“鮮于斌,這小麥苗長的比江華島的麥苗還要好,我看不用鋪鳥糞了吧?”





鮮于斌搖頭:“這是趙先生施法,莊稼才能長的這麼茂盛。等趙先生走了,明年咱們就要靠自己了。今年鋪上鳥糞,海風每天吹著,太陽每天曬著,這些鳥糞到了明年就會變成沃土。到時候,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吃了。你想啊,我們有了糧食,在這裡還有趙先生蓋的石頭棚子,我們修繕修繕,以後吃住不愁該有多好。”





一群鼻涕娃被他描述的場景打動,乾的更起勁了。





他們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比如這點田地,能產出多少糧食。而他們這些人,一年會消耗掉多少糧食。





種田之所以會給人安全感,是因為在種田者盯著的時候,糧食會長;睡覺的時候,糧食依然在長。





耕耘=收穫,這種感覺令人踏實。





“趙先生要走嗎?”





鼻涕娃們吃了一驚。





這裡沒有了趙傳薪,他們的生活不知要少了多少期待感,將不再會有驚喜時不時地光顧。





沒有烤餅,沒有薑湯,沒有魚糕,沒有藥妝……





這樣想,大家都沮喪起來。





鮮于斌之前當趙傳薪的跟屁蟲,學到了些老趙的因勢利導手段。





見士氣低落,他趕忙鼓勵說:“彆氣餒。我們努力活下去,等再大一些,就可以去給趙先生做事情了。趙先生有很多軍隊,有很多產業,這些都需要人手。以後為趙先生做事可以賺很多錢。”





“對,我們要種好地,這樣就能活下去……”





他們看向了田地裡,莖稈比江華島同期要高一倍不止的麥苗,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





……





趙傳薪拿著棕櫚油肥皂,在河邊洗澡。





小太監在旁邊候著。





“著啥急?等我洗完澡的。”





小太監苦笑:“不急不行啊,伊藤博文經常進宮,逼迫陛下改元隆熙,連國號都改了。而且,還要帶著七皇子去日本學習。”





趙傳薪鑽水裡沖洗肥皂沫,邊洗邊說:“我那拜把子兄弟的孩子多,送一個半個的過去怎麼了?”





“這可不是孩子多少的問題,這是……害,說了也無妨。如今在位的國君,性子柔弱,且無子嗣。日本人將陛下的第七子帶到日本學習,為的就是讓他成為新太子……”





這樣說趙傳薪就懂了。





伊藤博文這是想把控現在的傀儡,然後從小教育新的傀儡。





他哈哈一笑:“這伊藤博文,打的一手好算盤,不去鋪子裡當賬房真是可惜遼。”





“……”小太監就佩服趙傳薪這個天塌下來也照樣嘻嘻哈哈的勁。





他就不行,沒這份定力:“趙先生,咱們還是快些吧。”





擦乾身體,趙傳薪穿衣服上岸:“走吧。”





“咱們先去拿東西。”





小太監準備了電報機,銅導線,還有趙傳薪吩咐的一些矮木杆三腳架。





這時候的導線甚至都沒有膠皮等絕緣材料包裹。





多虧電報機用的是直流電,要不然……





小太監問:“趙先生,這些東西伱要怎麼帶走?可不能大張旗鼓帶著這些去俄國公使館。”





卻見趙傳薪隨手一揮,眼前的東西全部消失。





今天,小太監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法術”,心裡異常震撼。





“行了,你先回去等著吧,我等天黑在去俄國公使館,到時候你們在靜觀軒接應就行。”





“趙先生,陛下吩咐說,萬萬不可出紕漏。”





“我辦事他還不放心嗎?真是的。”





小太監想起了李熙那憂心的小眼神,不由得露出苦笑。





可不正是不放心你咋地。





俄國公使館是一棟灰白高大的塔一般的建築,外面罕有的進行了綠植規劃,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像是一堵堵低矮的牆,把道路分割成一道道的,像是迷宮。





趙傳薪也沒特意躲著,他在石階上坐著,讓灌木叢替他遮擋午後的陽光。





懶散的陽光,彷彿賽跑中贏了時空,趙傳薪恍惚中彷彿看到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而這一小塊區域則成了開放的藝術空間。





這是留給歷史和想象的留白。





有俄國人偶爾經過,投來好奇的目光,趙傳薪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