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274章 一人一碉堡
日軍步兵中隊倖存者大驚,原來前頭還有伏兵。
戰爭中,最可怕的就是被兩面夾擊。
好在是九十度角夾擊,還給他們留了退路。
他們不顧同伴傷亡,快速朝後面炮兵退去。
樸升烈他們在樹林中追擊不便,只好等待趙傳薪的後續命令。
趙傳薪怕日軍步兵拉開距離後,炮兵會集火那片樹林,趕忙過去喊道:“出來,追擊他們!”
李秀吉頂著樹葉鑽出了林子,抹了抹臉上雨水問:“還追啊,我估計他們人數至少兩個中隊,還有炮兵,勝算不大。”
畢竟經歷過了戰爭,這次他還算鎮定,也多多少少能看清楚一些戰場形勢了。
然而這點見識還不夠。
樸升烈給他解釋:“這時候我們要是向後撤,和他們步兵拉開距離,炮兵就能肆無忌憚的無差別進行火力覆蓋,我們逃都沒地方逃。所以必須追擊!”
趙傳薪看眾人臉色比較凝重,又產生那種“看來要死了”的決絕情緒。
偶爾絕望,讓人爆發潛力;時時絕望,人就會擺爛,破罐子破摔。
趙傳薪不能慣他們這臭毛病。
他忽然露出招牌式的笑臉。
眾人見了他的這種笑容,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一寬。
趙傳薪說:“你們追擊,不要拉開距離。我去後麵包抄。”
“包抄”這兩個字,真是妙不可言。
樸升烈聽了,臉上湧現喜色。
趙傳薪數次證明,他一個人真的能包抄一群人。
說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趙傳薪朝旁邊的陡峭山坡一躍而下。
李秀吉趕忙伸頭去看,只隱隱在黑暗中看到一團黑影,一頓一頓地飄忽不定。
“趙先生可真是一代奇人。”
“是啊,我研究過,趙先生神的很,橫空出世後便當世莫敵。若非是他,我們恐怕早被打散了。”
趙傳薪掛在了樹梢上。
啟動蔚藍幽靈甲落地後,攀藤附葛的向日軍炮兵陣地連跑帶爬的狂奔而去。
畢竟是深夜,視力有限,他的手背,手臂,身上不時地讓荊棘剌過,再被雨水澆,細小的傷口火辣辣的癢。
他哪遭過這份罪,心裡叫苦不迭。
他常常埋汰別人既當又立,其實他才是最嚴重的一個。
可老趙不在乎,他就一俗人,世人大多喜歡用極高的道德標準來束縛別人不是嗎?
在他們雨夜裡奮力廝殺的時候,上原勇作來到了女婿大林義雄的濟物浦臨時公館,準備在此處避雨歇息。
結果剛到,驟然聽到了噩耗。
大林義雄被趙傳薪當場用利刃刺額所殺,還被抄了這邊的家產。
上原勇作看著堂內,大林義雄屍骨未寒,呆立當場。
他倒是沒哭,喃喃自語:“這讓我回去跟女兒如何交代?”
他拉過一個弔唁的旗商問:“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旗商知道上原勇作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但卻不自覺的隱瞞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內容。
最後說:“就是這樣,大林桑也算為我們大日本帝國而亡。”
其實這話,多少帶著些怨氣。
他很想說:大林義雄就是因伱而死。
但他不敢。
上原勇作憤怒道:“趙傳薪,我與你不共戴天。”
固執的他,卻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要說錯,只能是趙傳薪的錯。
旗商垂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在這又跳又叫,有個毛用?
上原勇作忽然對旗商說:“通知所有旗商,注意戰神小隊的下落。有消息,立刻上報。”
那旗商嘴上答應著:“哈衣。”
轉頭就將之拋在腦後。
但是臉色轉換的不自然,被上原勇作窺見了端倪。
等旗商離開,他對副官說:“這些旗商如今已經不可信了,他們都被趙傳薪嚇破了膽子。”
副官倒是沒察覺到什麼,他想了想說:“不如,我去敲打敲打他們?”
上原勇作內心有些氣惱旗商的懦弱。
他覺得,這些旗商為帝國做事是應當應分的,不該有任何怨言。
於是點點頭:“跟他們陳明利害,認清敵友。”
然而,副官誤解了上原勇作的話。
商人重利,副官覺得想讓這些狡猾的東西看清現實,必須讓他們感到肉疼才行。
於是帶人,去了幾家鋪頭,吃拿卡要一通,撂下狠話:“你們受到帝國軍隊保護,理應向天皇,向長谷川司令效忠。否則,你們將失去一切。”
等他一走,旗商聚一起嘀嘀咕咕:“真是沒有活路了,現在連帝國的軍隊,也開始掠奪我們的財富。”
“是啊,趙傳薪好歹還聽從小澤樵夫那個蠢貨的指認,可他們可倒好,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搶掠。我可是對帝國忠心耿耿的,哪怕被趙傳薪威脅,也沒有透露半個字。”
“不如,我們偷偷地倒向……”
“住口,這不是你應當說的話。”
“是是是……不過你不好奇,上原勇作和趙傳薪,到底誰會贏嗎?我聽說戰神小隊總人數至少兩三千。全大韓的百姓都盯著呢,要是趙傳薪贏了,伊藤博文怕是要頭疼了。”
“趙傳薪好像沒輸過……”
副官出了門,就見到了連跑帶爬的一個日本士兵。
“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