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268章 種地可不簡單
樸升烈發懵的答應了一聲。
真不知道趙傳薪用了什麼神仙法門,才在不用船的情況下,將這麼多東西搬運回來的。
忽然,他用手指頭挑著一條黑絲問:“趙先生,這是什麼?”
我曹,咋把這玩意兒也拿出來了?
趙傳薪趕忙收起,尷尬一笑:“呵呵,這是詩和遠方,你還年輕,長大就懂了。”
卻是心裡莫名的想起了苗翠花,這種風騷格調的織物,最適合花姐了。
腦補了下苗翠花穿蕾絲和黑絲的場景,
趙傳薪微微有所反應……
許多人是不告而取,趙傳薪半算告而取之。
做這種事,讓人有種暗摸摸的欣喜和快感。
拿自己人的叫偷,拿日本人的叫為國爭光,叫懲惡揚善,叫立場正確。
而且,就像罪犯喜歡回犯罪現場,因好奇而想看看事情發展走向,趙傳薪換了一身西裝,再次途徑光顧過的鋪頭。
事實證明,沒人願意記住一個陌生人。
他只是換了一套衣服,店員便認不出他了。
趙傳薪第三次返回時,才有人發現丟失了貨物,叫來了韓國警察。
警察清點失物名單,簡單的進行詢問和人員排查。
見好就收是趙傳薪處事原則,見狀看看天色。
日頭西斜,倦鳥棲樹,游魚潛淵,完美收工。
一連幾天,戰神小隊聚攏了2648人。
並非所有人,具備和日軍死磕到底的勇氣,許多侍衛隊成員老老實實交槍後,拿了遣散費偃旗息鼓,回家過日子去了。
李秀吉也沒來。
他娶了個媳婦,叫吳仁星。
吳仁星和李秀吉不同,她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從不關心國家興亡。
她在載寧郡進礎學校當老師,每天接觸的,都是些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的知識分子。
可李秀吉這個留洋歸來的年輕人,卻像個極其衝動的武夫,十分的楞。
兩人的脾氣不對口。
李秀吉帶著幾個近來召到的義兵,正要出村,正好迎面碰上放學下班歸來的吳仁星。
吳仁星看見李秀吉跟著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又要出去,登時臉色冷下來:“成天遊手好閒,既然不願意待在家裡,以後就別回來了。”
李秀吉火冒三丈:“你說什麼?你說我遊手好閒?”
人的信仰,人的志向,是最容不得他人詆譭的。
吳仁星滿不在乎:“對,我說你遊手好閒。”
李秀吉積壓已久的火氣,迸濺出巨大的火花,不知道腦袋搭錯了哪根筋,忽然掏出了一把柯爾特單動m1873轉輪手槍,槍口抵住了吳仁星的腦門。
“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吳仁星嚇得臉色煞白。
李秀吉的同伴目瞪口呆,趕忙上前阻攔:“息怒息怒,太沖動了,夫妻間有話好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
其實這是一把單動轉輪,擊錘沒扳,是無法擊發的。
李秀吉只是熱血上頭,並非真正想要開槍。
於是借坡下驢,收了槍冷哼一聲。
可心裡卻隱隱有些後悔。
此時的婚姻觀念即便不對口也要得過且過,家庭還是比較重要的。
李秀吉想要的,不過是讓吳仁星與他心往一塊使。
但受過新文化薰陶的吳仁星,根本不是那種嫁夫隨夫的傳統家庭婦女,做不到這一點。
吳仁星擠出兩顆眼淚,也不說話,轉頭就跑。
不是向村子裡跑,而是向外跑。
第二天,吳仁星找到進礎學校的校長金正洪,向他請假並訴苦,說了李秀吉的事情,說要躲他幾天,別再被他開槍打死。
待聽到李秀吉竟然拿槍指著自己媳婦,金正洪也有點怕這種愣頭青。
他倒是頗認識些有勇有謀的狠人,比如此時有名的愛國啟蒙運動家金九。
金九此時的身份是海西教育總會的教育總監。
他曾經也是個王者,在十年前碰到了日本間諜,怒而殺之,甚至還喝了那日本人的血。
別看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關鍵時刻真敢殺人。
金九頗有些任俠氣概,聽了後二話不說去找到了李秀吉。
李秀吉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很敬仰金九這種愛國人士,還能聽得進去話。
金九說:“成大事者有大氣度,無論如何,不能拿槍威脅自己的妻子,並且攪的四鄰不安。這是一種修養不足,目光短淺的做法。我聽說你到處拉攏義兵,我見過義兵行事,手無寸鐵卻拿瓦片投擲日軍。事情做不成,反而惹一身騷,是無法成事的。”
李秀吉聽了相當不服氣:“金先生,你聽過戰神之名麼?”
金九愣了愣:“是最近率領戰神小隊,打贏了日軍那個人嗎?”
“對,就是他。我與趙先生相識,起初他化名為苗人鳳,我們一起吃過飯。他的志向和我一拍即合,趙先生都能成事,你為何說我不行呢?”
趙傳薪的大名,金九還是知道的。
他怔忪半晌,才說:“這不同。”
“怎麼不同?”
“趙傳薪是久經沙場的宿將舊卒,起於微末卻身經百戰,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你,以前從未打過仗,你和一群烏合之眾混在一起,成不了大事的。”
每個男人都聽不得別人比自身強,李秀吉自然無法免俗。
可金九的話,讓他又爭辯不得。
人家戰績擺在那呢。
金九趁熱打鐵:“秀吉啊,你是聽過我的,今日給我這個老傢伙一個面子,把手槍先交給我保管。等過些日子,你心平氣和了,到時候再來找我,把槍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