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228章 趙傳薪溫酒救張榕



那南方的男生,雖然口音軟綿綿的,可卻是個好戰分子:“說得好,趙先生,阿拉就是要度化洋人,把他們度回他們的天國、他們的老家去!”





趙傳薪滿臉笑容指著他:“阿拉說得對!”





“……”





旋即,趙傳薪臉上收起了笑容:“同學們,列強亡我之心不死,關外有日俄虎視眈眈,隨時想下口咬下我們一塊肉。中原大地上更是東一塊、西一塊的被分出各國租界。





我們的民族傷痕累累,正在流血!





民族需要你們,這個古老的國度需要你們,不單單是像我這樣的武夫,提著槍炮硬碰硬。更需要你們讀書,學習科學技術,強身健體,用知識武裝自己。





如果,我們打沒了子彈,我們的實業被破壞殆盡,我們的教育難以為繼,我們的鐵路全部被佔。





如果這樣,還沒有阻擋住列強。





那麼,血性將是我們最後一道防線!





我趙傳薪敢喊對列強喊出一句話——狗日的,你們儘管放馬過來試試!”





轟!





學生炸了。





要是一個天天喊口號的憤青說這話,可能大家沒那麼多感觸。





可說這話是向來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趙傳薪,就顯得分外有力度!





這話尤其熱血,聽得人熱血沸騰!





“血性就是我們最後的防線,趙先生說得好,老子有的是血性。”





“狗日的列強,讓他們來試試老子的刀劍!”





“趙先生,不管你做什麼哪怕造反,我遲一生都支持你!”





趙傳薪本來笑呵呵的,可聽到了這句話,趕忙瞪了遲一生一眼。





腦殘粉也不是這麼腦殘的。





老子不怕清廷,你也不怕嗎?





遲一生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話不妥,一縮脖子。





趙傳薪怕別有用心者聽了,再上綱上線的去舉報遲一生,就擺擺手壓下人聲。





大家漸漸地安靜。





他繼續道:“我說的國度,並非指清廷。我說的民族,也非清廷。國度是我們的傳承,民族是我們的血脈。清廷,則什麼都代表不了。”





大家秒懂。





有人忍不住問:“趙先生,你支持君主立憲,還是支持=革-命?”





好大的膽子。





後者在此時就=造反。





趙傳薪打了個哈哈:“你說啥,我聽不懂。我一般不研究這些,平時多半時間都在讀書,抱著一本《春秋》能看上一整天,連吃飯和睡覺都會忘記。”





梁敦彥捂臉。





趙傳薪繼續道:“有時候,我也會受傷。受傷時候,我就一邊讀著《春秋》,一邊讓醫生給我刮骨……啊不,是縫針。縫針的時候,我很沉默的,一聲不吭,任其放手施為。”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已經確定了一些事,至於是什麼,因為要給趙先生一些面子還是不說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





趙傳薪就哈哈一笑:“好了,今天很盡興,就到這裡吧,你們繼續比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著,他轉身就想走。





梁敦彥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摁在那:“趙先生,哪裡走!”





趙傳薪錯愕回頭,看著老頭兩手抓著他的胳膊,使勁使的臉都微微發紅。





“梁校長,還有啥事?”





還有啥事?





你也盡興了,也裝逼了,裝完就走?





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只是抓著趙傳薪胳膊,也不說話。





趙傳薪撓撓頭:“哦,差點忘了。學校損毀了是吧?別擔心,我會予以賠償的。但是,趙某是真的有事。”





梁敦彥見他沒有掙脫,就放開手。





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旋即背起手,氣質這一塊繼續拿捏住,淡淡道:“老夫不大不小也是個命官,有何事但講無妨,老夫說不得也能幫上一二。”





“真的嗎?”趙傳薪面顯驚喜。“梁校長可曾聽過張榕?就是刺殺出洋考察五大臣那個張榕。”





“額……聽是聽過。”





“聽過就好,我本來是想去劫獄的。既然您老有能力,那幫在下將張榕給從模範監獄撈出來,如何?”





聽趙傳薪明目張膽的說要去劫獄,梁敦彥眼皮子猛跳。





趙傳薪也是故意的,一來和北洋兵已經幹過幾場了,成王敗寇已分勝負,沒必要怕什麼;二來就是該立“無敵真寂寞”的人設了。





人就是這樣,越是無所畏懼,別人反而越怕。





諒這小老頭一個文官,沒膽子跟他作對。





“咳咳,這個,有些難度。”





趙傳薪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就這?您老這是啥命官?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梁敦彥苦笑:“這是小事?再沒有比這更大的事了。當時太后震怒,要不是李蓮英說情,又有人為其擔保,怕是現在張榕已經人頭落地了。我勸你也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劫獄……”





沒說完,梁敦彥頓住。





似乎,





好像,





趙傳薪有很大概率能劫獄成功。





他眨巴眨巴眼,說不下去了。





趙傳薪呵呵一笑:“這樣吧,我真不會跑。我先去劫獄。您老呢,回北洋大學校長辦公室等著。你那有酒對吧?”





“額……”梁敦彥摸不著頭腦。“有酒。”





“那好,您老去把酒溫上。等酒涼之前,我就把人給劫回來了,然後去校長辦公室找你探討賠償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