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丘丘病了二丘丘 作品
第四百零二章.征服全場的演講
可是……這特麼是萬人啊!
一人一句話,聲音都能滿天飛!
你才說了幾句話啊?
就在這群學生中建立起了如此威望?
諸多皇儲的額頭上,隱約見汗。
只是,更令人不安的,還在後面。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
“將由我們這些年輕人主宰。”
“我一直相信這個觀點。”
“不知,你們呢?”
林朝辭再次抬手,擴在耳邊。
山呼海嘯般的“相信”二字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觀禮席,不少眼力較好的魂師望著海神湖前那部分狂熱的學生,縱是很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在煽動這方面,林朝辭若敢稱自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如此看來,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都相信自己,終有一日,可以聞名天下,成為那最強大的魂師,享受萬眾矚目的待遇,都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林朝辭用力一揮手。
動作瀟灑的扔掉了一團白紙的演講稿。
文采與動作折服了不知多少學生。
就連不少老師都被這句話折服。
說的太秒了!
秒到了無法修改任何一個字!
就像是人間至理,金句頻出!
不過,這一次,沒有山呼海嘯,並非反響不夠強烈,而是說,林朝辭還沒說完這段話,更未做出什麼互動的舉動,在這個個人英雄主義極其流行的時代,任何一位強者及天才的號召力都是相當驚人的,林朝辭便是很好的利用了這種驚人的號召力,揮出去停在半空中的大手猛的一抓,用力回收,重重砸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如黑寶石般明亮的眼眸中,綻放出了炙熱的理想,用那誠懇到每個人都能聽出來的語氣,抽絲剝繭,一層層打開:
“但是,空有想象是不夠的。”
“現實是最冰冷的,就像良藥苦口,假設我現在想著天上掉餡餅,現實中,就一定能按我想象中的一樣,從天上掉餡餅,甚至剛好落到我眼前嗎?”
“不能!”
“所以,我們要懷揣著夢想,踏上各自選擇的荊棘道路,在傷痕累累,走到自己能走到的終點時,坐下來,回味餘生,可以對著任何人,驕傲的挺起胸膛,說——我已經盡力了!”
“若將人生比做劇本,我們每個人拿的都是不同的劇本,不瞞你們說,我也很羨慕某些人拿的劇本,他們,可以是封號鬥羅的子嗣,可以是魂鬥羅的子嗣,可以是各個學院院長的子嗣,各個貴族的子嗣,哪怕是一座普通魂師學院裡老師的子嗣,甚至是一個普通商人的子嗣,我想,都是我,及,很多很多的你們,夢寐以求的!”
“最起碼,他們的孩子能吃飽飯!”
“最起碼,他們的孩子能吃上肉!”
“他們的孩子有新衣服穿!”
“可以從小,接觸到很多家庭條件不如他們之人,用盡一生,也學不到,甚至見不到的東西,無論是魂導器,還是魂獸肉,乃至各種名藥,魂骨,皆是如此,與我們間有相當大的差距!”
“所以,我也羨慕啊!”
林朝辭說出了無數出身於平民與貧民家庭少年少女的心裡話,也讓不少尚有良知的貴族少年少女羞愧的低下了頭。
“可是,羨慕又能如何呢?”
林朝辭話鋒一轉,峰迴路轉:“我們終究拿著各自不同的人生劇本,可是,沒人規定每一份劇本只因開局不好,結尾,就一定也不好,我就是個例子,我想,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孤兒,都沒吃過百家飯,都不是瞎子……可我是!”
上萬史萊克學院的學生。
於這一刻,齊齊屏息。
哪怕是觀禮席上的各個代表,突然聽說這種不可考究的秘聞,也是面色駭然,面面相覷。
拿著開局最差的劇本。
打到世間沒有天才敢自稱天才。
就算拿著最好的劇本,他們也不會如此的意難平,起碼,他們被碾壓後,還能從身世背景方面做文章,說,是因為林朝辭背景好,培養的好,外加天賦好,才能成為天驕榜第一。
可是……
就真像林朝辭所言一樣……
這劇本的開局差到了離譜的地步!
而他們,卻仍位於此人之下!
當真是十多年活到了狗身上!
說出來,都有侮辱狗的嫌疑!
但是……
“我都能走到這裡,你們為何不行?”
林朝辭情緒激動,雙手抬起,攥成拳頭用力豎在自己的胸膛前,好似艱難卻牢牢抓住了命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任何人,都有追求美好的資格,我們想要讓自己活的更好,我們想要讓自己的家人吃飽穿暖,不用在地裡刨食,我們想要住上大房子,大別墅,我們想要不再為錢財而憂心忡忡,我們想要活的更久,乃至長生,想要讓家人活的更久,甚至是永久陪伴在長生不死的你身邊……”
“這……”
“能被叫做貪婪嗎?”
所有人,神情為之一怔。
旋即,有人振臂高呼:“不能!”
“沒錯,不能!”
不知有多少學生於這一次發出了怒吼。
令無數貴族勃然色變。
起身,欲要動手。
卻在言少哲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敗退。
“可是,有人說,這就是貪婪。”
林朝辭聲音沉重,令一些心有良知的貴族魂師都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恍若親身在黑暗裡走了一遭:“賣魚的吃不起魚,種地的吃不起糧,養豬的吃不起肉,做出數百數千件華麗衣裙的裁縫,自己穿的卻是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舊衣服,這種現象不僅僅存在於老百姓中,就連魂師,似乎也被區別對待,有些魂師在少年時,便可用人樁練手,有些魂師在少年時別說人樁了,木樁都沒有,他們踏上魂師這條道路,全靠自己摸索,沒有人會傳授給他們經驗,終其一生,也許,不過是成為另一些少年魂師手裡的人樁,還有不知道多少人成為了奴隸,連人權都沒有,想殺就殺,想辱就辱,不知是否有人想過,這世界為什麼是這樣的呢?”
海神湖前,一片安靜。
觀禮席上,一片死寂。
“此子……當殺!”
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抬起手,從背後指著林朝辭,聲音顫抖,帶著不為人知的恐懼:“諸位,他這是要撅咱們的根吶!”
“有種,你殺一個試試?”
仙琳兒可不慣著這些代表。
一句話懟了回去。
銳利的目光依次點名某些人。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直至此刻,在海神湖前的學生陣營裡,一位氣色良好,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模樣的儲物魂導器,舉止大方優雅的貴族少年魂師,驀然舉手,用魂力擴充了自己的聲音,揭開了那最後一層遮羞布,聲音艱澀:“因為……我們……這些貴族的存在,所以,才讓無數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