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來世 作品

第510章 滾!

 第510章 滾!

 但凡提及“二代”兩個字,大家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不學無術、恃錢而驕、荒淫無度、不幹好事等一系列負面詞語。

 雖然說這種印象確實有些刻板,但你卻也不能說它錯了。

 用後世網絡上的話來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二代裡固然有著一些諸如宋文軒之類被重點培養,學識、認知、待人處事樣樣拔尖的精英,但同樣也有一大票子混吃等死、道德沉淪之輩。

 這其實並不如何意外,當你的被鎖死在一個固定小框架裡,過著一眼看得到頭的生活,但卻由於自身能力或家庭原因,人生大抵只能止步於此的時候,時間稍長,衣食無憂的生活、自己的自暴自棄、外加長輩各種補償式的放縱下,心理逐漸兇戾沉淪,乃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

 當然,由於時代的原因,再加上上一次的殺雞儆猴還過去未久,因此像東營指揮部裡的這些二代們,雖然有相當一部分已經呈現出了沉淪的跡象,但距離為禍一方,卻是有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總之,在央企特有的小封閉生態圈環境下,如今的那些沒被重點培養的二代們,或許是平日裡壓抑的狠了,因此一有機會,便使了勁地放縱起來。

 當然,父母就在本地,西城區裡遍地都能碰到各種叔叔阿姨的他們,自然不敢做的很過分。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採取一種很有些“魏晉風骨”的方式,拼命放縱自己,然後美其名曰…………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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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邊的某個院子裡。

 “操!這是老子好不容易整來的洋酒,吳邊你小子竟然溜酒?”

 “喝!趕緊給老子喝!老子都一口氣幹了三杯了,吳邊你小子要是幹不下去,老子看不起你!”

 一個臉上滿是青春痘的年輕人紅著臉,踩在一箱子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洋酒上,手裡倒扣著紅酒杯,得意洋洋的看著面前的“對手”。

 從對面另外一個年輕人手裡剩下的半杯液體顏色來看,大抵是現場調的、這個年代在某些小圈子流行的、本質上很是有些不知所謂的“雞尾酒”。

 說是雞尾酒,但說白了就是把幾種不同的酒液混在一起一口灌下,不但土鱉的一匹不說,那口感也是糟糕的一塌糊塗,白瞎了當原料的那些好酒。

 “喝!”

 “喝!”

 “喝!”

 “不喝酒就喝尿!”

 “不喝酒就喝尿!”

 旁邊幾個喝的馬五馬六的年輕人紅著脖子,一臉興奮的起鬨。

 某個叫做吳邊的年輕人瞅了瞅桌子一角處放著的那三杯腥臊無比的褐黃色液體,眼角抽了抽,一發狠,直接把手裡剩下的半杯“雞尾酒”灌了下去。

 滋味古怪且辣口無比的酒液一進口,他當場就想吐出來,不過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倒懸了一下手裡的杯子後,一臉狠色地巡視一週:“再來!”

 隨著一陣鼓躁和口哨聲,一個容量不小的醒酒器被拎了上來,然後一個體型跟猴子也沒啥區別的年輕人一馬當先,從腳下的箱子裡拎出一盒藿香正氣水咬開,然後十指入如爪,咕咚咚地將幾支棕褐色的刺鼻液體倒進醒酒器裡。

 “靠!程星,你tmd玩的夠狠啊!”

 一群年輕人叫罵起來,手上卻不閒著,紛紛把手伸向自己腳下的箱子裡。

 頓時,

 黃綠色的楊林肥酒、

 絳紫色的進口葡萄酒、

 刺鼻無比的伏特加、

 貴到要死的人頭馬xo、

 裡面混雜著某些動物器官的藥酒……

 統統倒到了那個醒酒器裡,混成了一大罐略顯渾濁,顏色也古怪無比的刺鼻液體。

 這一罐子液體拿出去,除非是拿去給新人在婚禮上充當人生百味湯,否則正常人絕對不會有任何想要品嚐的慾望。

 不過從旁邊那幾個不斷起鬨的年輕人臉上的興奮表情來看,這些人似乎非常享受這種自虐般的“挑戰”,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勇氣似的。

 ……………………

 “三個一!”

 “四個五!”

 “五個五!”

 “七個六!”

 “靠~!老子就不信,三幅篩子能有七個六……跳開!”

 一個青年就這麼抱著路易十三的瓶子惡狠狠地吹了一口,然後重重一頓。

 “一二三四……六七…………剛好七個六…………沈勇,你tmd輸了……脫!”

 另一個年輕人掀開骰盅,仔細數了數骰子,然後一臉地得意!

 “操!真tmd邪門,又輸了!”

 沈勇嘴裡咒罵著,瞅了瞅身上最後一件薄毛衣,一咬牙,卻是一臉光棍地脫了下來。

 一絲冷風從刻意沒有關嚴的窗口吹了進來,只剩下一件保暖衣的沈勇頓時打了個寒顫,趕緊又灌了口酒暖暖身子。

 剛剛贏了的年輕人見狀,嘿嘿一笑:“還繼續不?”

 沈勇斜著眼看了他一下:“玩,幹嘛不玩!輸人不輸陣……大不了就光著屁股出去溜一圈唄!”

 年輕人大樂,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瓶子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酒灌了下去:“誰tmd稀罕看你的光屁股!?這樣吧……下把伱要是再輸,你也不用脫衣服了,聽說你最近新找了個女朋友,你要是輸了的話,就把你女朋友送我,讓我睡一天……輸一次,睡一天,輸兩次,睡兩天,怎麼樣?”

 沈勇聞言,頓時不樂意了。

 他倒不是捨不得把女朋友送出去,對於這個年代的二代來說,“對象”和“女朋友”之間的區別很大,前者是正式的男女關係,而後者嘛,無非就是各取所需地玩玩而已……左右都是各取所需,甩一疊票子過去,那個玩個才三個多月的小女朋友就沒有不答應的。

 他之所以不樂意,是因為對方的語氣,竟然篤定他會繼續輸下去,這如何能忍?

 當即不爽地哼了一聲:“我這邊倒是沒啥問題,可你要輸了呢?”

 年輕人又是嘿嘿一笑:“那簡單,我要是輸了,我也把莎莎送你睡一晚……怎麼樣,不虧吧?”

 沈勇一愣,他知道那個莎莎是誰。

 說白了就是一個主動貼到對方身邊的小媳婦。

 雖然是已經結了婚的小媳婦,但樣貌身材樣樣都不差,據說伺候人的功夫也頗為了得,要是拿來當賭注,那也不虧。

 聽到這兩人更換了賭注,第三幅骰子的主人頓時也坐不住了:“沈勇、柳濤,早這樣不就得了?三個大男人拿脫衣服當賭注,幼不幼稚啊!”

 “這樣,最近我單位這邊也貼上來兩女的,一個結了婚的,一個沒結的,玩了小半年了,都有些膩了,乾脆我也拿出來當賭注咋樣…………嘿嘿,柳濤,說實話,你那個莎莎我都眼饞好久了,就是不好意思張這個口,既然你現在願意拿出來,那我也就不瞞著了。”

 那個名叫柳濤的年輕人聞言,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嗨,多大點事啊,你早說不就成了麼……來來來,吃肉還是當龜公,全靠手上見真章,這要是輸贏次數大差不差的,大傢伙湊在一起噹噹連襟也不是不可以…………來,四個六!!”

 ……………………

 “聽說過、沒見過,兩萬五千裡~”

 “有的說,沒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著頭、向前走,尋找我自己~”

 “哦~哦~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陣亂七八糟的貝斯聲和鬼哭狼嚎響徹整個院子,白瞎了那一套價格昂貴的雅馬哈音響和這首當下極為流行的搖滾。

 不過有些令人意外的是,站在院角里發人來瘋,抱著貝斯唱搖滾的並不是想象中的藝術青年,而是一個模樣還算周正的姑娘。

 只要掃上一眼對方那套不怕冷的緊身皮衣,就知道的這姑娘的身材不算差。

 “周蘭蘭,算我怕你了,您不吼那兩嗓子會死?過來一起喝喝酒吃吃肉多好,非在那裝文藝女青年……有勁沒勁吶!?”

 幾個屋裡大廳有烤炕不用,非要冒著大冷天在庭院裡堆石頭烤肉的年輕人嚷嚷起來。

 被叫做周蘭蘭的姑娘聞言不樂意了,右手重重在貝斯上一按,等其他人被電流音整的塞耳朵了,這才得意地鬆開了手指頭:“你們這些囊逑懂個p!老孃我快小半年沒摸過這些樂器了,不趁著今天這放風的檔口過過癮,那得等到啥時候?”

 一個青年撇撇嘴:“這能怪誰?誰讓你當初偷偷摸摸朝單位請了個假,就跑到帝都去玩樂隊,然後一玩就是三個多月?”

 另一個青年接過話頭:“你說如果你是真的玩樂隊也就罷了,權當是追求藝術了,可你在帝都哪是玩樂隊啊,完全是在玩男人好不好……一個樂隊四男一女,四個男人全被一個女人睡了個遍,也難怪你媽會把你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