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來世 作品
第194章 考題
十幾分鍾後,唐婷婷帶著一種隱約有些心有不甘的遺憾離去了。
正當楊默躺在病床上沉思著些什麼的時候,之前不知道消失去哪兒了的白濛濛又摸了進來。
看見這貨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楊默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剛才溜哪裡去了?”
白濛濛眨巴眨巴眼睛:“我去給師父你們把風去了啊,就守在7號院的串口那裡,不管是誰來打擾師父你,我都可以幫著攔住他們……至不濟,幫師父你爭取一點時間也是沒問題的。”
職工醫院的住院區由幾排平方組成的,呈“豐”字型結構,每一排只有一個相對狹小的串口可供通行,因此那邊的確是最佳的把風口。
“把、把風!?”聽著這兩個不正經的字眼,楊默額頭一黑。
白濛濛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剛才那姑娘打扮的那麼漂亮,我一看就知道她對你師父有意思,肯定要給師父你們足夠的獨處空間啊!”
說著,這姑娘很有些洋洋得意地擠眉弄眼起來:“怎麼樣,師父,我夠有眼色吧,還主動幫自家師父把風……這年頭在齊魯這個地盤上,哪還能找到第二個像我這麼機靈的小徒弟啊!”
楊默:“……”
見到楊默很有些無語地盯著自己,白濛濛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過話說回來,師父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到底是在這種地方不習慣呢……還是說不放心我在外面幫伱們把風?”
說著,白濛濛很有些委屈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師父你放心啦,我以前在貴州那會的時候,經常在村子裡給那些小姐妹們把風的,別的不敢說,不管是誰來,拖個小半個小時是沒問題的……下次你儘管慢慢來就好,不急的。”
楊默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還把風……你以為我們會在屋子幹些什麼?”
白濛濛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剛才那姑娘的那身打扮,眉宇間的那副神情,一看就知道是來找情郎相會的啊,年輕男女膩在屋子裡,還能幹什麼……安拉拉,師父你不用害羞啦,這在我們貴州那邊很常見,一般看見閣樓外面守著個人,我們都不會那麼不識趣地去打擾人家。
白濛濛的表情更加奇怪了:“這跟流氓罪有什麼關係?在我們那邊,苗族寨子的年輕姑娘小夥都是先談戀愛再結婚的啊,談上幾次戀愛再結婚的也很多……只要你情我願,法律管得著麼?”
說到這,白濛濛似乎誤會了什麼,笑嘻嘻地看著楊默:“我知道了,師父肯定是害怕師孃知道了生氣……哎呀呀,不用那麼緊張啦,師父你現在又沒結婚,甚至跟師孃都還沒正式確定關係,跟別的女人好上幾次不要緊的啦!”
楊默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雖然八九十年代的男女關係很多時候實際上遠比後世以為的要開放,而且他也知道西南地區少數民族的少男少女們在這方面都很熱情如火,但這番很有些虎狼意味的言辭由一個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嘴裡說出來,他怎麼聽著都彆扭。
不過他也懶得去跟這貨爭辯什麼道德觀之類東西,也懶得跟她去講在這會的齊魯大地上,在沒有打定結婚的主意時,隨隨便便就跟一個女人苟且是一件後果多麼嚴重的事情……實際上講了也沒用,各地區的民風民俗不一樣,再加上這姑娘本身就是苗族,在貴州長大的她,壓根底就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
事實上,此時傣族的趕擺節,彝族的賽裝節,苗族的跳花節,都是本族年輕男女們的求偶節日,一大群人縮在山坡上鑽進草堆談戀愛的壯觀景象堪稱一絕,但凡你敢現場大喝一聲,絕對可以驚起鴛鴦無數;至於平日裡的“守閣樓”,那就更加稀鬆平常了,你期望一個在那種環境里長大的小姑娘去明白“流氓罪”這三個字的嚴重性……做夢吧你!
“師孃?小白同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且不說我現在還不是你的正式師父,就算是了……你現在來的哪門子師孃?”楊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看著這個骨子裡帶著野性的小姑娘。
白濛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楊默,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渣男:“師父,難道你以後不打算跟呂瑩瑩好了?人家都跟你一塊住了那麼久了,你連個名分都不打算給人家?”
說到這,白濛濛一臉沉痛:“我媽曾經說過,男人在結婚前可以花,可以多處幾個對象,甚至試上幾次婚也無所謂……但是,男人不可以沒有責任心,更加不可以沒有擔當。師父你都跟瑩瑩姐住一起半年多了,就算是試婚,這日子頭也絕對算是長的了……這要是在我們那邊,試婚了這麼久,最終卻不給人家名分,是要被孃家人拿著鐮刀追著砍的!”
楊默只覺得自己的血壓直接飆到了兩百,當下顧不得肩膀不方便,直接惡狠狠地給了這個腦子裡整天不知道想些啥的小姑娘一個爆栗:“胡說什麼呢!我跟呂瑩瑩是發小,她現在是合同工,住列車房太受罪,我才讓她住在我那裡的,這跟試婚不試婚有半毛錢關係!”
白濛濛齜牙咧嘴地蹲在了地上,委屈巴巴地不斷地喊疼,一邊使勁搓著自己的小腦袋瓜子,一邊不服氣地嚷嚷道:“啊,我知道了,師父你是喜新厭舊,看上了穆主管,想要跟她處對象,這才不打算跟瑩瑩姐好了的……可是師父,我說句實話啊,穆主管漂亮是漂亮了,但真的不適合娶進門當師孃啊!”
楊默太陽穴狠狠鼓了幾下,要不是眼前這貨是個小姑娘,他直接就想一腳踹過去。
你丫的就算思維再跳躍,也該有個度才對,一下子從馬裡亞納海溝跳到月球上,你是中二病晚期麼?
正當楊默安耐不住手癢,想要給這貨的腦袋上再補一下子時,忽然捕捉到白濛濛眼中的一絲欣喜,頓時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沉吟了一下,楊默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一手諢插亂打,是張主任教你的?”
白濛濛表情一愣,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師父,什麼諢插亂打,什麼張伯伯教我的,我不懂啊。”
看著這貨一下子繃直了的身體,楊默冷笑一聲:“小白同志,教你個乖……如果你想爭取成為我的徒弟,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誠實……不是我有道德潔癖,而是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卻要硬裝成老狐狸,處處都是馬腳不說,只會顯得自己很蠢……而很不幸,我可以容忍蠢人,但絕對不會忍受自己的徒弟是個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