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珎 作品
97. 第097章 找到她們
待謝君顥說完, 三人間出現一片沉默。 良久以後,陸明珠輕聲道:“淪陷時期的花城應該也不好過吧?她們娘仨,老的老, 弱的弱, 小的小, 家中沒有男丁庇護, 一定過得更艱苦,我得想辦法立刻找到她們。” “我幫你。”謝君嶢第一時間開口。 未等陸明珠露出感激的表情,謝君顥說道:“你們在花城沒有認識的人,我託人幫你們尋找。明珠, 你記得你乾媽的名字嗎?” 陸明珠忙回答道:“姓何, 叫何安然。” 但是她和丈夫情投意合,生活甜蜜,一直讓人稱她為周太太, 所以原身愛喊她周家乾媽, 而不是喊安然乾媽。 那位乾爹在他們離開上海時就去世了,他們扶靈回鄉, 沒再回上海。 謝君顥頷首, “加上小姑娘的名字和年紀, 應該很好找。” “我侄女叫什麼呀?”陸明珠順口問。 謝君顥道:“叫周文。我印象很深,是因為父女同名。那個說閒話的老同學參加過百日宴, 名字是周文遠當場取的, 說他不在乎什麼避諱不避諱,要把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送給珍愛的女兒,所以叫周文,誰知當年冬天的香江被侵略,陷入無盡的黑暗。” 女兒是周文遠親生的, 身世清清白白,毋庸置疑。 陸明珠和謝君嶢同時愣住了。 周文? 他們想到那個十歲模樣的賣花小姑娘,她不就是叫周文嗎? 生活條件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 陸明珠突然道:“君嶢,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姑娘似乎說過她不回家的話,她奶奶和她媽媽會擔心。” 謝君嶢點頭:“是她。” “名字符合,家人也符合,我得去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陸明珠跳起來,在兩人面前走來走去,“去花城,越快越好。” 都淪落到賣花為生了,生活一定困苦。 謝君顥納悶道:“你們見過?” 謝君嶢點點頭,三言兩語地解釋完畢,伸手拉住陸明珠,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你別急,先吃飯,我記得下午才有船前往花城。” 往返於香江和花城之間的貨輪漁船都有不少,客輪卻不多。 “對,先吃飯。”吃飽飯才有力氣找人。 “既知下落,反而不用太著急,我覺得十有**是她們。總不能也有一個叫周文的小姑娘,家裡也只有祖母和母親。”謝君顥自然無心下棋,他把照片還給陸明珠,自己把黑白棋子一粒一粒地撿起來放進罐子裡。 陸明珠沒有他身上的那份鎮定自若,想到這位乾媽的下落,難掩心中焦灼。 看出這一點,謝君嶢迅速讓傭人擺飯。 吃完飯,謝君顥主動道:“君嶢,我休養得差不多了,下午去公司,讓王秘書跟我彙報工作,你陪明珠去花城接人,回來再上班。” 是的,接人。 陸明珠打算把周家乾媽和周文母女接到身邊生活,因為她不放心讓她們留在花城,迎接幾年後的三年時期和十幾年後的十年。 船行迅速,傍晚抵達花城。 太陽還沒落山,餘暉猶在。 陸明珠特地帶上曾送周文回家的那名年輕保鏢,也帶上不需要再去調查周文遠的年長保鏢,下船後直奔周文的住處。 半點都不帶耽擱的。 還是謝君嶢叫自己的保鏢拿著行李去花城大酒店辦理住宿手續,也給周文祖
孫三代訂一間有兩張床的房間。 坐人力車抵達一片普通的民居,停在一個小平房門口。 這時,太陽落山了。 沒有院子,只有三間平房,大開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線,肯定不是電燈,應該是煤油燈或者蠟燭。 年輕保鏢帶的路,他來過。 敲門後,周文打開門,看到保鏢和後面的陸明珠、謝君嶢,小姑娘頓時露出驚喜的眼神,“好心的姐姐!” 陸明珠目光柔和,聲音更是輕軟,“周文,你奶奶在家嗎?” “在。”周文說完,扭頭就喊奶奶。 “文文,誰找我?”一個穿著素色寬鬆格子棉布旗袍、極清瘦的中年婦人走過來,手裡還拿著正在納的鞋底,連同針線,原本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現在套著一枚黃銅頂針。 陸明珠愣愣地看著和原身記憶裡僅剩三五分相似的乾媽。 十多年不見,老了至少二十歲。 原本烏黑濃密的頭髮此時現出點點斑白,在腦後挽著一個圓髻,戴著黑色髮網,插著一根木簪子。 但是,優雅如舊,透著書香氣息。 周太太也愣愣地望著眼前美豔華麗的少女,並沒有認出她是自己的乾女兒,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客氣地問道:“小姐找我嗎?敢問是哪位?” 陸明珠緩緩開口,聲音澀然:“乾媽,我是明珠呀!您的乾女兒陸明珠。” 周太太驀地睜大眼睛,“明珠!” “是的,我是明珠。”陸明珠上前兩步,握著她拿著鞋底針線的雙手,入手像針扎似的,乃是她手指粗糙所致。 這曾是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 柔軟細膩,摸在原身的臉上十分舒服。 現在,關節粗大,肌膚粗糙,陸明珠再一摸,滿手都是老繭,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到底幹了多少活,吃了多少苦。 反觀周文遠,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和嬌妻愛子住小樓,生活得有滋有味。 周太太不敢相信:“你怎麼找來的?” 陸明珠沒有回答,而是說:“乾媽,您和嫂嫂、周文和我一塊走吧,我們在酒店訂了房間,晚上好好地聊一聊。” 這裡空間狹小、光線暗淡,又十分悶熱,不是聊天的好場所。 周太太卻婉言謝絕:“文文媽還沒回來,我們不能離開。好孩子,有什麼話,我們明天見面再說吧。” 陸明珠就問周文:“文文,你媽媽呢?” “媽媽在紡織廠上班,還沒下班。”聰明的周文已經知道她是自己媽媽提過的姑姑,原來是同一個人,不是同名同姓。 她真好看呀! 還是一個好人。 周太太也道:“等她媽回來,我們明天去酒店找你,你先回去,我就不留你了。” 她們家條件簡陋,實在不好招待她。 她可是上海陸家的千金小姐啊! 生來就應該活在錦繡叢中,出入金堂玉閨,而非坐在市井小屋中。 陸明珠低頭對周文說:“文文,我是你的姑姑,比親生的還親,你請我進屋喝杯水好不好?得到你們的消息,我馬不停蹄地從香江趕過來,又累又渴,十分辛苦。” 周文忙道:“姑姑請進,我給您倒水。” 又看謝君嶢一眼,說:“叔叔也請進。” 周太太無奈地側身讓開。 保鏢們沒有跟進來,在外面站著,一
孫三代訂一間有兩張床的房間。 坐人力車抵達一片普通的民居,停在一個小平房門口。 這時,太陽落山了。 沒有院子,只有三間平房,大開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線,肯定不是電燈,應該是煤油燈或者蠟燭。 年輕保鏢帶的路,他來過。 敲門後,周文打開門,看到保鏢和後面的陸明珠、謝君嶢,小姑娘頓時露出驚喜的眼神,“好心的姐姐!” 陸明珠目光柔和,聲音更是輕軟,“周文,你奶奶在家嗎?” “在。”周文說完,扭頭就喊奶奶。 “文文,誰找我?”一個穿著素色寬鬆格子棉布旗袍、極清瘦的中年婦人走過來,手裡還拿著正在納的鞋底,連同針線,原本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現在套著一枚黃銅頂針。 陸明珠愣愣地看著和原身記憶裡僅剩三五分相似的乾媽。 十多年不見,老了至少二十歲。 原本烏黑濃密的頭髮此時現出點點斑白,在腦後挽著一個圓髻,戴著黑色髮網,插著一根木簪子。 但是,優雅如舊,透著書香氣息。 周太太也愣愣地望著眼前美豔華麗的少女,並沒有認出她是自己的乾女兒,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客氣地問道:“小姐找我嗎?敢問是哪位?” 陸明珠緩緩開口,聲音澀然:“乾媽,我是明珠呀!您的乾女兒陸明珠。” 周太太驀地睜大眼睛,“明珠!” “是的,我是明珠。”陸明珠上前兩步,握著她拿著鞋底針線的雙手,入手像針扎似的,乃是她手指粗糙所致。 這曾是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 柔軟細膩,摸在原身的臉上十分舒服。 現在,關節粗大,肌膚粗糙,陸明珠再一摸,滿手都是老繭,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到底幹了多少活,吃了多少苦。 反觀周文遠,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和嬌妻愛子住小樓,生活得有滋有味。 周太太不敢相信:“你怎麼找來的?” 陸明珠沒有回答,而是說:“乾媽,您和嫂嫂、周文和我一塊走吧,我們在酒店訂了房間,晚上好好地聊一聊。” 這裡空間狹小、光線暗淡,又十分悶熱,不是聊天的好場所。 周太太卻婉言謝絕:“文文媽還沒回來,我們不能離開。好孩子,有什麼話,我們明天見面再說吧。” 陸明珠就問周文:“文文,你媽媽呢?” “媽媽在紡織廠上班,還沒下班。”聰明的周文已經知道她是自己媽媽提過的姑姑,原來是同一個人,不是同名同姓。 她真好看呀! 還是一個好人。 周太太也道:“等她媽回來,我們明天去酒店找你,你先回去,我就不留你了。” 她們家條件簡陋,實在不好招待她。 她可是上海陸家的千金小姐啊! 生來就應該活在錦繡叢中,出入金堂玉閨,而非坐在市井小屋中。 陸明珠低頭對周文說:“文文,我是你的姑姑,比親生的還親,你請我進屋喝杯水好不好?得到你們的消息,我馬不停蹄地從香江趕過來,又累又渴,十分辛苦。” 周文忙道:“姑姑請進,我給您倒水。” 又看謝君嶢一眼,說:“叔叔也請進。” 周太太無奈地側身讓開。 保鏢們沒有跟進來,在外面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