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合香二十一局
畢竟……這般境況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夫君身上有擔子有責任,即便是跟女人歡好益處無窮,也從來都很剋制。
可如今……
莫道天公不作美,天公不美……斬天公!
小姨得見自己男人的疏狂縱意,當時便已心潮激盪驚為天人!
甚至從其中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趙慶。
豪邁灑脫,縱意無雙,大丈夫當如是也!
直使得她這些年稍稍平靜下來的芳心,再一次洶湧熱烈,更加為自己的男人而顫抖痴迷……
她當然知道趙慶骨子裡就偏執而浪漫,否則當年也不會有與姝月的中元夜遊,不會帶著她們前前後後的暢遊花燈。
可夫君卻從來都很剋制,即便成為血衣行走後,心緒也沒有絲毫放鬆。
以前從來都不會說,他想要張瑾一,他後悔沒有吻過張瑾一。
以前更是從來不會說,他就是看上了這個姑娘,就是要握在手裡不放過。
以前從來不會如此風流縱意,與美人好友雪夜同行,竟會突兀相擁邀吻……
念及這些,小姨心中不由滿是暢快。
就算趙慶再多要幾個女人,她當真有點吃味兒又如何?
她知道……
自己男人肩上的擔子,自己男人承受的所有,終於輕一些了,提著的心緒,終於卸下來了。
這與他成為血衣行走無關。
而是因為爭下天香城後,司禾真正離開了壽雲山……家裡自此再沒有了任何風雨,任何飄搖。
多少年了?
小姨跟姝月私語傳音,不由暗歎暗笑,又暗暗心疼。
趙慶身負天道殘片,曜華闕主說……那是仙的欲與韌。
可夫君以往只道是他自己弱,他的殘片也沒太大用,比不了張瑾一,更不比了司禾。
偶爾吃點虧就吃點虧,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但……仙的欲與韌,當真弱嗎?
那個男人只是沒有盡力去動用,始終自束著手腳。
他帶著從凡人走來的髮妻,帶著痴痴念唸的小奴,帶著刁蠻不講理的自己……還陪著一個封在山上的夫人。
便沒有去招至屬於他的天道機緣。
因為他肩上有千斤的擔子,心裡身上全是責任,只怕委屈了姝月和清歡,只怕辜負了自己和司禾。
明明早就看上了紅檸,也不會主動去聯繫,心裡有師姐也不會去說……
而是守著護著他這三個妻妾,走啊走,停啊停。
一晃十七年。
終於得見這一天,當真是極好。
不說凡俗皇帝,即便是周家那位二爺,都是妻妾成群風流瀟灑。
但自己的男人擁有世上最大的仙緣,卻是始終都自己壓著只當看不見……
直至將家裡家外的所有都理清。
直至將當年那個凡俗姑娘,都送上攬星臺對陣九劍行走!
直至攬星臺上多了一位顧仙子,直至天香城裡多了一位周仙子……
終於,天晴了。
再沒有什麼青階草堂瓊宇,再沒有什麼自按琴簫如縷。
而是真正屬於玉京行走的意氣風華。
莫道天公不作美,天公不美……斬天公!
周曉怡不知清嬈從其中看到了什麼。
或許是侯九山出手時候的狂傲,或許是自己男人的風流瀟灑,也或許是,那真正要斬滅天公的血衣之道……
但她看到的。
除卻自己男人如今的縱意無雙之外。
餘下的便盡是心酸,是他們一家人再回眸,全靠一個男人在外撐著的艱辛來路……
在那條路上,只有當年楚國湊在一起的三個煉氣,一個凡人,一位被困妖神。
他……當真做到了。
……
·
合香居,二十一局。
原本的靜謐小閣中,迴盪著微重而綿長的鼻息聲。
繁雜而名貴的香露香料傾倒一片,珍涎花木碾作的粉塵,在空氣中緩緩浮蕩著。
遍地狼藉。
數之不盡的奇異芳香匯聚交織著,但卻並不算好聞,反倒因凌亂無序而顯得濃郁刺鼻。
使人意亂情迷。
趙慶粗暴將女子欺在木牆之畔。
一手緊按著對方仰起的皓腕貼於木牆,一手托起女子的下頜……
貪婪征服著朱唇香舌間的酒香與甘甜。
葉曦自雲殿跟隨而出,也只披了司禾的那件雲裳。
此刻因纖手被男人欺按在牆上,原本出塵而高貴的雲裳,也自香肩滑落幾分……春光乍洩。
她被趙慶如此對待,絕美容顏依舊是那麼羞紅。
只不過洶湧的情念像是凰焰,焚盡了她美眸中原本的輕鬆笑意,轉而化作一抹化不開的憂鬱溫柔……
她安安靜靜回應著男人的索取。
像是有滿腔的愛戀無處宣洩,如同一個小獸忐忑的去觸碰……觸碰她想要得到的男人,觸碰她本不該擁有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