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跟你拼了 作品

第四百七十一章 索然無味

 攬星臺上陣法繁奧變化萬千,妙至毫巔的靈力宛若銀絲飛線勾勒不止。

 元嬰大修身形閃逝,或是於陣中破眼,或是於陣外補缺,玄妙斐然的陣道精意展現的出神入化。

 那些前輩揮袖間擺佈靈紋玄刻,更是如羚羊掛角一般難以琢磨……

 此間星臺古闕,能真正觀覽清晰者寥寥無幾。

 諸多玉京修士匯聚一處,雖說看不明場中演陣之事,但卻能看得出兩位行走之間的遙遙對峙。

 五脈古闕,第十七層。

 一位位九劍弟子神色憤憤,沉聲低語。

 “簡氏倒也真敢來!如此大張旗鼓的入了三脈……將我九劍聖地置於何處?”

 “哼,血衣行走是行走,我九劍皇甫師兄便不是行走嗎?”

 “看來那位血衣八師兄,是鐵了心要與我九劍作對!”

 “皇甫師兄剛入五脈,他便呼朋喚友遙相對峙,就不怕屆時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嗎?”

 聽著耳邊滿腔憤慨的言語,有紫珠女修螓首低垂,心中暗笑不已。

 人家簡師兄是中州血子,不跟血衣行走一起入三脈,難道還跑來跟九劍弟子扎堆不成?

 不過那形形色色的九劍修士中,卻有一位男子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他長髮披肩神情憔悴,但堅毅雙眸間又帶著期待:“敢問師姐,這攬星臺試煉之末,兩位行走會交手對嗎?”

 “據說是演陣會友……”

 女子言語一滯,轉眸細細審視身邊師弟,疑惑笑問道:“怎麼是你?沈俗師妹沒有與你一起?”

 苗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很快便遮掩過去,勉強笑應著:“俗兒去了如意秘境閉關,師姐是說兩位行走都會出現嗎?”

 “這是自然。”

 女子輕快點頭遙望星河,眸中也不由露出幾分期待:“想來你也還不曾見過皇甫師兄,屆時可不能胡亂傳音才好……”

 苗劍表面還算正常,但心中卻是十分古怪。

 他總覺得……自己在這五脈的古闕之中,完全就是個異類。

 畢竟身邊人言述的皆是九劍行走。

 但他想見的卻是另一個人……可那三脈古闕中並無九劍修士不說,他自己也有些猶豫踟躇。

 ……

 漸漸地,兩脈元嬰辯陣臨近尾聲,鋪天蓋地的靈力威壓愈發浩瀚。

 五脈古闕之巔,三十層。

 皇甫鳴負手而立,劍眸微凝,認真觀望著攬星臺上的陣鬥。

 在他身邊,有兩位元嬰不斷開口輕聲講解:“玄宮飛星脫自隋卷,但九宮之位卻盡是輔陣,實則在於隱匿九宮之中的一點飛星。”

 “五脈這幾位師弟破不了此陣。”

 “破玄宮之陣,則飛星瞬伐臨身,覓飛星之隱,則九宮變化萬千。”

 “以玉關金鎖應對玄宮固然巧妙,只可惜師弟們行差了思緒,此陣唯有星宮同滅……”

 皇甫鳴疑惑側目,開口打斷了男子的講解:“若由族叔帶人入陣,幾時能破陣而出?”

 元嬰男子神情一滯,悵然失笑緩緩搖頭:“若僅有我一人入陣,七日便能徹底破去。”

 “若攜五脈師弟共同入陣……此生恐怕也無法掙脫。”

 皇甫鳴神色平靜,劍眸微抬疑惑道:“為何?”

 “破此群策之陣,必求同氣連枝不可,否則破陣者愈多,所面臨的困境反倒愈發繁瑣。”

 聽了元嬰男子的低語,皇甫鳴雙眸瞬時一寒,冷聲反問道:“群策之陣,同氣連枝,族叔是在教我行事?”

 他博然動怒,毫不遮掩:“能有如今之境況,分明是血衣欺人太甚!”

 玉京十二樓同氣連枝是不錯。

 可每每念及冥殤之行,饒是皇甫鳴常年修心,也難以嚥下那一口惡氣。

 他只不過是陣封了一座血衣樓而已,卻險些被張瑾一當場打殺……

 溫養多年的本命靈器崩毀、族老交予的養魂籙焚盡、消耗了皇甫氏族的護命珍寶不說……更是被封印在冰天雪地整整半年!

 說什麼血衣行走護持師弟?

 呸!

 那張瑾一分明就是跟趙慶穿的一條褲子!

 元嬰男子眸光微顫,輕笑自嘲道:“你想多了。”

 “若當真錯在血衣,莫說九劍聖地……族主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皇甫鳴劍眉微挑,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無奈。

 時至如今……

 不管是族中還是九劍,都認為那張瑾一所作所為沒有絲毫不妥之處。

 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不過是五師兄與那位血衣師姐相識多年而已,而且玉京行走中女子又極少……

 皇甫鳴怒極反笑,卻也無法宣洩絲毫。

 他大手按過身邊天香女子的頭顱,不屑冷言道:“本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可若是將女人捧得太高了,大家便都得趴在地上恭維著。”

 “你說呢?”

 那天香女子微仰著螓首與之對望,幽邃目光竟出奇的平靜,不見絲毫柔情也沒有什麼厭惡,她平時便是任由皇甫鳴這般打罵羞辱……

 她本就是族中聯姻的工具,況且能做九劍行走的道侶,已是無數女人遙望不可及的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