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79章 第 179 章

 易鐵生默了片刻:“好吧,你想明白就行。”

 初挽:“鐵生哥,我們自己做事,總是多有不便,刀鶴兮能給我們帶來的,不光是錢,還有香港市場歐美市場的人脈資源,這些憑我自己,要花費不少力氣,但是如果有了他的助力,我們只需要專注做好我們的事就行了。”

 易鐵生:“好,那就這樣吧。窯口的事,我儘快吧,也就這幾天。”

 初挽:“拿到窯口後,我再去找刀鶴兮談,在這之前,我們要買窯的事,不能聲張。”

 易鐵生:“放心,我來景德鎮的事,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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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鐵生的話多少提醒了初挽,初挽也就大致和陸守儼講了講,自己找人合作,打算一起辦窯廠燒造瓷器。

 陸守儼聽著顯然意外,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提起需要幫助的可以說。

 初挽見此,也就放心了,她覺得這樣挺好的,給彼此更多獨立的空間,放心做事。

 她高興之餘,看他很忙,便想著賢惠一把,給他做飯,結果一時忘了,糊了鍋,從此陸守儼是不敢讓她進廚房了。

 對此初挽也很無奈:“我不是不會做,我就是想著這邊慢慢燒著,我先看會書,結果就忘了,我之前也自己做飯啊。”

 陸守儼自然是不抱期望,兩個人要麼出去吃,要麼陸守儼來做,反正兩個人的飯也簡單。

 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最愜意的就是晚上了,自從商量好要孩子,陸守儼就沒節制,這件事也彷彿變得越發理直氣壯光明正大起來。

 他食髓知味,說不定什麼時候和她對上眼,火星子就噼裡啪啦的,就抱著她親。

 他好像很喜歡抱著她來回走著,也不嫌累。

 每天平均兩次,一次是在別處,客廳沙發或者書房裡,就瞎搞瞎玩,還有一次自然是晚上,那次是按部就班正經做。

 於是晚上時候,初挽開玩笑,他就像外國人吃飯,要一個正餐,還要一個飯前甜點。

 陸守儼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他覺得他是正義之師,師出有名,要儘快讓她懷上。

 初挽聽此,便勸道:“民國時候有個叫吳稚暉的,曾經寫過一篇《論房事》,提到說,血氣方剛,切忌連連。二十四五,不宜天天。三十以上,要像數錢。四十出頭,教堂會面。五十之後,如進佛殿。六十在望,像付房鈿。六十以上,好比拜年。七十左右,解甲歸田。”

 她嘆了一聲,看著他道:“你已經二十九歲了,馬上三十歲的人,以後要像數錢一樣,兩三天數一次就行了。”

 陸守儼聽著,半晌沒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初挽:“嗯,有什麼問題?節制房事,戒欲慎貪,那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陸守儼沒理她,徑自過去廚房,把碗給洗了。

 初挽追過去:“你有什麼想法,你不覺得我說得挺有道理嗎?”

 陸守儼只是淡淡地來了一句:“挽挽,是我晚上不夠努力,才讓你誤會我要養身怡神了,我會再接再厲的。”

 初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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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傍晚陸守儼加班,沒法及時下班,初挽就先過去舊貨市場,去淘點東西,一來二去,大概也攢了那麼七八樣,都是撿漏的好東西。

 陸守儼按時下班的話,她反而不去了。

 陸守儼的身份在那裡,她總是怕萬一牽累他,所以做事非常小心,不想讓他沾手這些事。

 週末時候,陸守儼也帶著她四處走走,晉東市到底是石油產地,經濟好,連帶著交通各方面都還算發達,這裡靠著海,可以過去碼頭看海坐船。

 公園裡也有跳迪斯科的,一個個穿著喇叭褲,扭著腰,青春飛揚。

 那天陸守儼領著她路過,停下看了看,之後側首問她:“你不想跳嗎?”

 初挽知道他在想什麼,可能他覺得她和那些年輕人差不多年紀,但是人家在跳舞,她卻沒體驗過。

 當下笑道:“你看我哪有這心勁兒,有那功夫,我還不如把玩把玩我新收的那幾件。”

 陸守儼笑看了她一眼:“論文呢,寫得怎麼樣了?”

 初挽:“還行,今天過去電信局給嶽教授打電話,可惜感覺沒說清楚,我回頭再問問,實在不行,下週我回去一趟,再和他詳細聊聊。”

 陸守儼略想了想,道:“家裡沒裝電話,你打電話還得去電信局,要不這樣,下午你可以過去我單位,我辦公室電話傳真機都有,這樣方便多了。”

 初挽聽著,倒是不錯:“不過這樣合適嗎?”

 陸守儼:“這點小事,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初挽也就道:“行,那我明天先寫一份稿子,回頭過去你那裡發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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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候,初挽從石油學校圖書館出來時,恰好下雨了,她便匆忙趕過去陸守儼單位了。

 進去的時候,還被門衛攔住了,初挽讓門衛打電話給陸守儼,很快,孫秘書便舉著一把大傘過來接初挽了,他殷勤得很,一口一個初同志,幫初挽舉著傘,又熱情地把她迎進去。

 一路上,自然有人好奇地看過來,大家大概都猜到初挽的身份了,誰都知道陸同志的愛人從北京過來了。

 初挽也就和大家微微頷首,算是打個招呼。

 孫秘書帶她走進了辦公樓,這晉東市自然和之前的石原縣不同,這裡產石油,各方面經濟條件好,辦公樓也是前年新蓋的,比石原縣不知道闊氣多少。

 這麼走在走廊裡,她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上輩子,竟有種恍惚感。

 她上輩子只去過陸守儼單位一次,去了那一次還被人誤會了,以為她是陸守儼的什麼人。

 她自然沒在意,但是現在想想,卻別有一番滋味。

 這輩子這個屬於自己的陸守儼,讓她會忍不住遐想上輩子的他。

 當拋卻了空間和時間的緯度,她覺得兩次踏入陸守儼辦公室的自己,在某種意義上有了一種奇妙的對比。

 一個是他的侄媳婦,一個是他的妻子,這真是一種微妙而奇特的人生變化。

 孫秘書帶她先進了一處休息室,之後笑著說:“陸同志辦公室現在有客人,初同志你先等一下。”

 初挽也就道:“好。”

 孫秘書又給她到了茶水,初挽感謝過後,就先讓孫秘書忙自己的去了。

 她這邊一杯茶沒喝兩口,就聽到外面聲音,陸守儼從辦公室出來,在和幾個人說話,聽上去那幾個都是防潮堤壩的工程負責人,他們穿著工人服裝,衣服上還殘留著泥巴的痕跡。

 工作中的陸守儼和平時略有些不同,沉穩內斂中有幾分談笑風生的和氣,不需要太多什麼,他在場,便有權威感無聲地鋪陳開來,讓人不由自主去聽從。

 隔著玻璃窗,初挽看著這樣的陸守儼,想著這兩年他在基層幹,確實又長進不少,也越發接近後世的那個陸守儼了。

 他很會營造自己的權威感,在防潮堤壩面臨重重困難,且他自己也是空降的情況下,竟然能遊刃有餘地處理著裡面複雜的利益關係,並且分寸拿捏得很好。

 有些人真就是天生的贏家,重來一百遍,無論做什麼,都註定披荊斬棘,去爬到金字塔的頂尖。

 正想著,陸守儼走過來,推開門,笑看著她:“過來吧。”

 初挽便拎起自己的帆布包,跟著陸守儼過去他辦公室。

 這裡的辦公室可是比之前石原縣闊氣很多,竟然還有真皮沙發。

 初挽毫不客氣坐下了:“你還挺享受的。”

 陸守儼:“這是之前留下的,我可沒這種享受的心思。”

 陸守儼拿來茶壺,看上去是剛沏的茶,他給初挽倒了一杯茶:“過來,嚐嚐,嶗山的綠茶,看你喜歡嗎?”

 初挽也就過去,嚐了口,味道醇厚鮮爽,確實不錯。

 陸守儼:“你先歇一會,大概十分鐘,我做個筆記,之後就帶你去食堂吃飯。”

 初挽:“嗯。”

 說完,也就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茶,陸守儼低頭拿著鋼筆沙沙地寫,神情也沒了剛才的閒散,變得凝重起來,偶爾還皺下眉。

 等寫差不多了,他收拾東西,初挽過去,放下茶杯。

 陸守儼收拾好了,卻沒動,只是抬眼看著她。

 初挽:“嗯?”

 她疑惑地看他,卻跌入了他墨黑的眸中。

 視線這麼相撞,她心裡便陡然生出了一些異樣。

 陸守儼握著文件,低聲道:“突然覺得應該親一下再去吃飯。”

 初挽:“別胡來!”

 陸守儼卻是不聽的,隔著實木辦公桌,他微俯首下來,之後,唇便輕點在她的唇上。

 蜻蜓點水,之後便起來了。

 雖然現在兩個人之間已經很放得開,荒唐放縱,晚上什麼姿勢都嘗試過了,一些無恥沒下限的事都做了。

 但是辦公室裡,他竟然這樣,還是讓她不敢相信。

 他怎麼看都不是這種人!

 只能說這個人骨子裡一股子不羈,平時藏得滴水不露,其實稍微剝開那層皮,下面都是滿滿的放蕩,簡直要晃出來了。

 雖然只是淺淺親了那麼一下,陸守儼卻彷彿非常靨足,以至於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唇邊依然殘留著一些弧度,倒是讓機關裡的同事屬下都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