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42.戰團時代見聞錄(三)

他影子中亮起的月光將這些靈魂統統帶往了它們應該去往的地方——墓地或荒原,死者之城或白骨神殿,總有一款適合它們。

夜幕號的精魄在鋼鐵中發出了咆哮,各項讀數都開始急劇升高,水手們捂著腦袋大喊起了帝皇和萬機神的名諱,急匆匆地跑去找自己的上級了。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大門則再次被人推開,獵手款款走入其內,狂風自他身後的黑暗中呼嘯而來,將卡里爾的黑袍吹得轟鳴作響。

他再次伸出手,拿起那本典籍。

而這個時候,卡里爾已經用那把刀劃開了右手掌心。沒有鮮血流出,只有漆黑的砂礫從裂縫中湧出。

【於是祂派我去了,於是它們撤退了。】

【在我沉睡的年歲裡,艾瑞巴斯再一次出現在了我們附近。他似乎還是對馬庫拉格的殘骸懷抱有極大的興趣,我聽聞羅伯特·基裡曼斬殺了洛珈·奧瑞利安可悲的皮囊,卻沒能逮到艾瑞巴斯,反倒讓他取走了一縷馬庫拉格的灰塵。】

血肉模糊的骷髏側過頭,鑲嵌進眼眶的漆黑玻璃珠在那雕像般不為所動的臉上顫動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事?!+

他用自己的靈能傳訊問詢夜幕號,卻只得到一陣刺耳的尖叫。

隨後,一聲清晰無比的抱怨竟然從影子裡響起,不是靈能之音,而是屬於康拉德·科茲自己的聲音。

“早去早回吧”他說。“別逗留太久,芬里斯上可不止有狼。”

當然,這笑容並不如何美好。他接下來的這句話甚至可以說是咬著牙吼出來的。

【記錄者:艾貝克斯·巴夫,證人:hs-207機械神甫】

【知道得太多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刑罰,尤其是對我而言。】

卡里爾皺起眉,又開始往上翻,並定位到了某段文字。

“哈,既然如此,失去理智的時候可不要羅裡吧嗦地念叨我的名字,父親。”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六d

“你這麼快就接受我們拿你的人性碎片當做交通樞紐使用了?甚至自己都用上了?好吧,果然還是正主權限高,傳送法術都被你摸索出來了.”

“.依照戰報來看,我認為亞戈·賽維塔里昂終於瘋了,而這對他來說恐怕是一件好事。”

夜之王無奈地在影子中嘆息起來。

卡里爾咬緊牙齒,在難耐的殺戮衝動中硬生生地將這本書捧了起來。書頁狂舞,嘩啦啦之聲不絕於耳,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方才停息。

【惡魔們以人類為食,靈魂、痛苦、喜悅.它們什麼都要,而我們不同,我們只要一樣東西。她把那東西親自交到了我手裡,只是她還不知道,這使我無法再繼續等待。】

“他們可以和野狼們交流一下,就像萬年前一樣。”

【賽維塔大人在某個時刻離開了他駐紮的第二十七號堡壘,從監控錄像和大門處的生物識別鎖數據來看,我確信時間應該在戰爭計時127:45:47。】

月光消散,怒焰湧動,形成了一道漆黑的大門。

【此事讓我有些不安,那雜種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且,如果他只是要像詛咒我們一樣詛咒極限戰士的話,為何不選擇在神秘學上更有代表意義的考斯之血?那個世界已經流了一萬年的血我必須將此事通知給五百世界之主。】

“他沒有逃避的權力,甚至不能昂著頭像個戰士一樣從容赴死。他必須時刻冷寂如冰,滅絕人性,如此才能不辜負他的基因之父。”

“我們享有慷慨赴死的權力,他沒有。我們能夠在關鍵時刻犧牲自己,他不能。我們可以短暫地進入瘋狂,讓血脈深處的仇恨引領著我們去屠戮人類之敵,而他依舊不能。”

【如果沒有面具,恐怕我早已升魔。我明白它能給予什麼,但我更想知道持有它到底要付出什麼.而現在,我正坐在我的石棺面前書寫這份戰報。】

【我的天賦在呼喊,它被束縛在我的身體內,終日不得釋放。我理解它的苦悶,但我不會讓它出來作亂。不過,只在少數時候,它那僅存的一點活性部分的確也能給我帶來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