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14.尼凱亞
.我已和帝皇的第八軍團同行二十六年,我曾親眼目睹無數‘新血’從諾斯特拉莫的巢穴中離開,踏上茫茫星海,無盡征程。”
“傳聞中,他們是無血無淚的怪物,終日殺戮,渴求恐懼。在黑暗中以血與骨為食,但這不過只是謠言,任何尚有理智的人都能聽出它的虛假。”
“對我來說,第八軍團只是一群盡忠職守之人,他們決不逃避自身的責任與命運,由此,那些可怕的傳聞才會擁有散播的土壤。我無意評價午夜之刃們的作戰風格,他們早已證明過他們自己。”
“但我想知道,若戰爭結束,他們該何去何從?”
卡里爾放下書,沒有再閱讀。
這本手札脫胎於一個記述者,但並非是貝爾洛斯·馮·夏普,那位是不會問出‘何去何從’這個問題的,他對這種事早有答案。
第八軍團內部的記述者當然不會只有貝爾洛斯一個。
康拉德·科茲雖然沒有荷魯斯·盧佩卡爾那麼極端,要求影月蒼狼.不,荷魯斯之子的每一個連隊都配備一名記述者,好讓‘我們的事蹟傳遍整個帝國’。
可他也不是萊昂·艾爾莊森或黎曼·魯斯那種非常抗拒記述者的人,比起他的兄弟們,夜之主的態度實際上相當有趣,他對待記述者們的態度大概只用一句話就能概括——別去找他就行。
當然記述者們是不可能放著他不去採訪的,這群人絕大多數都不知道該怎麼開槍,但還是敢於和阿斯塔特同行,步入最慘烈的戰場。
他們連這種勇氣都有,採訪原體自然也不在話下。
勇氣啊。
卡里爾輕笑起來,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辦公桌,原本明滅不定的閃電紋路卻在這一刻齊齊地黯淡了下去。
辦公桌的另一頭,一個正忙於批改文件的人裝作面不改色的模樣抬起頭瞥了他一眼,表情顯得很平靜,握著筆的右手卻隱隱有些顫抖。
“看我做什麼,賽?”卡里爾溫和地看向他。“繼續做你的工作。你不是說,比起去帶新血,成為他們的教官,你更願意幫助我批改公文嗎?怎麼這就停下了?”
“您當時也沒說有這麼多啊”
“這也叫多嗎?”卡里爾擺出一張匪夷所思的臉,故意用上了更輕柔的語氣。“今天送來的公文已經算少了,一連的中士。如果我們還在諾斯特拉莫,伱現在已經忙得不可能說話了。”
“我們不能用數據板來批改文件嗎?”賽維塔忍不住問了一句——此刻,他寧願拿木棍和西吉斯蒙德進訓練場再打上個48小時,也不願意再握著筆,寫一行又一行工整的花體字了。
“在諾斯特拉莫可以,但在這裡不行,帝國內可不是所有人都想接受羅伯特·基裡曼推行的數據板辦公政策,紙質材料仍然大行其道.”
卡里爾對賽維塔貌似同情地搖了搖頭,離開了他位於夜幕號的辦公桌。
這間辦公室這些年來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你可以說這是戀舊,或頑固的不願改變,但不管怎麼樣,卡里爾還是很喜歡他的舷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