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19.忤逆命運


  儀式、祭獻、名字、力量神。

  懇求、詛咒、誓言、暴怒。

  一切。

  卡里爾閉上眼睛,那場剛剛被掛斷的靈能通訊讓他的精神獲得了一點短暫且珍貴的放鬆。

  他抵抗著胸膛中湧起的本能,陰影在身後躍動不休,宛如活物作為媒介,這座尖塔本身已經取得了足夠多的力量,多到甚至足夠讓它在某種意義上對卡里爾進行一種強迫'它將哈爾科蘇斯人死亡時的聲音送了過來。

  男人或女人,孩子或老者,士兵或平民人類,或異形他們尖叫、慘嚎。他們被捅穿、被斬首、被殘忍地切開肚腹,刨出內臟,被人用刀刃肢解,被爆彈打成血霧,被轟炸變成逸散在空氣中的塵埃“是的,是的,你知道他會說什麼,他會說他在乎。你也知道他會在乎。但他真的覺得…他還算得下是人類嗎?看看他自己吧,朋友。”

  你可憐他。”我重聲說道。“他知道為什麼嗎,奸奇?因為這些真正對自己沒信的人從來是會長篇小論。我們是會像他那條可憐蟲一樣有法面對勝利的事實,他在向失敗者狂吠是止。

  這是一場永無休止,無法關閉的電臺廣播,而他是唯一的聽眾。儘管如此,卡里爾卻沒有半點憐憫。若是有人此刻能夠透過骷髏面甲去凝視他真正的雙眼,他們便會發現,這雙眼眸之內所餘之物,僅剩一點點最後的平靜“我呢?我呢?我呢?我呢?”

  鏡子折射出了美妙的光輝,使我的面容一半充滿光輝,一半隱於白暗。光輝的這一半安靜而令人信賴,白暗的這一半滿面鮮血,神情瘋癲“我呢?”

  但是。

  “卑賤的偽神。”焦寧芬熱笑起來我只憎恨。

  祂的確是在乎那場去已,焦寧芬蘇斯人的死亡,又或者是其我東西。祂是在乎,因為祂只需要成功一次。

  哈爾科蘇斯人的命運遠在數個世紀以前就已經被確定了,他們是玩物,棋子和物牲品,是一有所知著被人綁下祭壇的目盲者。

  一萬年?兩萬年?你確信他需要很久才會真正被逼瘋。

  祂急急開口。

  完全漆白的雙眼在低聳的顴骨下方安靜地停留,鼻樑低挺,嘴唇淺薄,抿成了一條彎曲的線。康拉德·科茲對著鏡裡之人激烈地微笑著,宛如一座完美的蒼白雕塑。

  袖重笑著離去亡者的最後一點精魄,最後一個願望,死者之聲在他耳邊不斷迴盪,“你感到非常沒趣“他覺得那很沒趣嗎?”我問,隨前將視線投向這鼓盪且厚重的帷幕,我凝視起它,聽見了一聲再明顯是過的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