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來訪者平冢靜(5k)
“終於還是登場了啊。”
看著視頻中那名棕發青年連變身都沒有進行就將數名小混混變為飛灰的壯舉,作為他的異時空同位體——綾小路清隆雖臉上依舊維持著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內心之中卻難免還是被複雜的情緒所填滿。
對於這個視頻裡早已做了諸多鋪墊的最後一名幸運四葉草成員,早在其父親綾小路篤臣登場之時,綾小路清隆就已經對此有所預感。
而在從視頻裡的坂柳有棲口中聽到“清隆”這個名字的時候,儘管他表面上依舊對身邊的同學極力否定,說那有可能不過是同名而已,可內心的深處基本已經確定了“他就是本人”的想法。
一想到等“清隆”登場之後,整個班級,甚至於整所學校都有可能會通過那個自己意識到綾小路清隆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怪物”,就讓他感覺有些頭疼。
雖說綾小路清隆並不覺得自己可以一直裝弱直到畢業,但這麼早就暴露實力,還是因為一個自己完全無法控制的視頻暴露什麼的,想想還真是一場無妄之災。
還好他自從有了這種預感之後,就立刻改變了原定的行事方針,在開學以來的幾次體育課上有意展露了一下自己優異的身體能力。
當然,他還是習慣性留了點手的,差不多就是稍微弱於班上那個叫做須藤的不良少年的程度。
從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高中生,變成了一個沉澱多年的體育生,以此來減少自己和視頻之間產生的違和感。
根據一般人的思維,和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在另一條世界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比起來,一個有些特別的人在另一個世界線同樣特別,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就像是育成高中的大家對於龍園翔和坂柳有棲在另一個世界是幸運四葉草級別的怪人一事的態度,在起初的驚訝之後,很快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畢竟,這兩個人在視頻播出前就是學校里耳熟能詳的名人,這種特別的人在其他世界裡同樣特別一些,仔細想想也挺正常的。
綾小路清隆就是利用了大家的這種心理,由此削減了不少和他不是很熟的傢伙的好奇心,免得自己以後真的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時刻緊盯著。
這樣的做法頗有成效。
這不?劇情到了這裡,班上雖然都被綾小路清隆在視頻中的表現給驚訝了一下,但大部分人一想到他那已經展現而出的有些誇張的身體能力,也就沒那麼奇怪了。
剛剛提到的須藤甚至還隨口嚷嚷了一下:“什麼啊,綾小路這傢伙都這麼強了嗎,那我在那個世界豈不就是那什麼奧菲以諾之王了?”
頓時,引得d班不少沒有什麼自知之明的傢伙鬨笑著附和,剛剛劇情到來的衝擊力也被迅速衝散了。
只是……
這樣的做法也不可能完全屏蔽掉所有人的關注,一些聰明人,或者和綾小路清隆走的比較進的人,還是能夠通過視頻察覺到綾小路清隆身上的一些異常的。
就比如他現在的同桌——崛北鈴音同學。
綾小路清隆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對自己投來的充滿了審視意味的視線。
掘北鈴音是個自信到有些自負的人,這樣的性格讓她在日常生活中不怎麼能夠聽取他人的意見,只會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說得難聽點就是一意孤行、不知變通。可凡事都是一體兩面的,就算是這樣的性格有的時候也有她的優勢,就比如現在,比起綾小路清隆表面上為崛北鈴音展現的東西,這個時候的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在她看來視頻中的清隆和現實中的綾小路實在有些太像了,那張跨即便在一瞬間殺死了好幾個人,也仍然古井無波的撲克臉和身邊的他此刻的表情是如此的相似。
像到了不由得讓掘北鈴音開始有些懷疑,現實世界的他真的那麼簡單嗎?
那張撲克臉之下,究竟又在想些什麼?
卻是思考,崛北鈴音越是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試探性地對一旁的綾小路清隆問道。
“你難道不想要辯解一下嗎?”“什麼?”
綾小路清隆歪了歪腦袋,似乎完全沒有理解掘北鈴音這一問的用意。
掘北鈴音眯起眼睛,一時間完全找不出那張撲克臉上的任何感情,若是放在以前,少女估計會自顧自將這種情況歸結於這個男生的性格過於陰沉,亦或是天生面癱什麼的,然後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但結合視頻,這樣的回應就總讓掘北鈴音感覺有些心裡發毛了。
“你看啊,另一個世界的你可是在大開殺戒哦,你難道不會覺得有些尷尬或是錯愕什麼的,然後試圖和其他人解釋一下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嗎?”
“所以,你是把視頻當真了?可就算你這麼說,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證明這種東西呢,我就算說了我不是那種人,你就會相信了嗎?”
“呃……”
綾小路清隆一句話就把掘北鈴音給噎住了。確實,雖然她是真心覺得眼前的傢伙不簡單,但也就只是她覺得而已,綾小路清隆沒有義務去配合她的懷疑證明些什麼,也根本證明不了。
在這個綜漫世界上,除了陳誓這個開掛的傢伙以外,沒有人可以在一個人真正做出壞事前就用視頻中的形象給他定性。
至今為止播出的視頻中已經登場了不少的大反派,可除了維斯考特、黑蛇和須鄉伸之這種真的犯蠢在現實裡作惡的傢伙以外,其他人不也還是照常活著嗎?
甚至,有些人雖然丟了人,但結果反而因為他們在視頻中亮眼的表現在各個世界有了不小的人氣。
掘北鈴音也不好因為兩個綾小路清隆都是萬年面癱臉,就把這個當成是證據。
只不過長久以來的相處下來,黑髮的少女總覺得兩者的共同之處絕不止那麼一點,現實中的綾小路清隆一定也非常特別。
——而如果他真的還隱藏了什麼過人之處的話,說不定可以與我合作登上A班也說不定。
掘北鈴音微眯雙眼,如果讓陳誓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計會頗為感嘆。
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干涉,在這條世界線中,凸之下雪乃竟然在某位無良教師還沒有動手引導的情況下就盯上了綾小路清隆的勞動力。
看著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對自己而言不太友好的主意的崛北鈴音,綾小路清隆時至今日也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faiz》中的清隆和劇場版中的永恆(eternal),反正隨著《假面騎士》播放時間的增長,自己的特殊性估計會越來越無法隱藏下去,徹底暴露已經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了。
自己雖還是會試圖延長一下這個時間,但比起花費心力和崛北鈴音鬥智鬥勇,現在的綾小路清隆有了更加令他在意和好奇的事情。
那就是視頻中的另一個自己。
掘北鈴音都能夠隱隱察覺出異常,他這個正主自然也能夠看得出來,而且僅僅通過一個鏡頭就意識到他和他之間的相似之處,可能比他人想象中的還要大。
那種強烈的同類氣息令綾小路清隆不由自主地好奇了起來——
在獲得了超越人類的力量之後,自己對於“平等”和“實力”的看法是否會出現新的變化?
綾小路清隆對這一點有著強烈的興趣和探究欲。不過無論外面的少年是如何想的,劇情都依舊還在繼續著。
【10人以上規模的小混混團體在清隆手上甚至沒有能夠成果1分鐘的時間,棕發的青年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動作,只是閒庭信步地在人群中穿過。
在場的所有人就像是遇到了柱中人的德意志士兵一般,輕描淡寫地化為了一地的殘渣。
在路燈的照耀下,那染成了雪白的大地與夜色中是如此的刺眼,將立於這“雪地”中央的高瘦青年襯托得越發異常和詭異。
分明已經奪走了這麼多人的生命,清隆英俊的臉龐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他抬頭靜靜地盯著頭頂皎潔的月光,似是在沉思,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在想。
良久,他低下頭來,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在那裡,似乎有一個高挑的人影正安靜地佇立在那裡。
自這場單方面的屠殺至今,這個人彷彿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全程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也是直到清隆將視線投注於對方的身上,觀眾們才發覺到了這人的存在。
“那麼……”
清隆淡淡地開口了。
“你覺得你有資格做我的朋友嗎?”
“撲哧!”
回應清隆的是一聲清脆的摩擦聲,猩紅的火柴頭在砂紙上劃過,伴隨著一縷青煙的升騰,點點火苗照亮了其下拖著火柴盒的白皙手掌,也點燃了火柴上方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屬於流星塾同學的全員集體照,老舊的紙張在高溫下迅速發黃捲曲,逐漸化為灰燼飛舞於夜色之中。然後,被這個神秘人隨手扔在了地上。
而這一舉動,便是對於清隆提問的最好回答。他那金色的雙眼微微扇動,對著眼前之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之上,由比濱結衣正心情愉悅地解決著自己的早飯。
自昨天葉山隼人正式迴歸開始,她就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怎麼都隱藏不住心中雀躍的情緒。
畢竟在她看來,這一次大家之所以能這麼快救出葉山隼人,自己也是出了很大的一份力的。
潛入的方案和清潔工的制服都是由她來提供的,這可和她以往只會求救和單純作為腰帶搬運工的工作截然不同,有了很大的參與感。
—哼哼~有了這一件事的話,小企他們總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老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吧?
有些小得意地點了點頭,昨天考慮到比企谷八幡他們剛剛戰鬥回來可能有些勞累,因而沒有順勢邀功的由比濱結衣剛想要說些什麼,讓她的小企好好誇獎一下自己,卻猛然注意到現場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太對。
粉色的呆毛在少女頭頂跳動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除了她以外竟都沉默不語的眾人,高中時期就練得爐火純青的讀空氣技能在此刻向她發出了預警。
——啊咧?為什麼感覺大家好像都不太高興的樣於:由比濱結衣一臉懵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幾人的情況
只見在場的3人此刻心思都不在眼前的飯菜之上——比企谷八幡和時不時會用視角的餘光掃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幾度想要開口最終卻欲言又止,給人的感覺十分別扭。
而每次比企谷八幡想要開口的時候,葉山隼人就會惡狠狠地瞪視對方一眼,把他好不容易升起的決心給直接打散,那時不時露出的表情可謂是相當的兇惡,彷彿要將比企谷轟殺成渣一樣。
在兩人的身旁,一左一右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的雪之下雪乃則被他們的操作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可詢問他們又根本得不到恢復,兩個傢伙只會顧左右而言他,十分做作的把話題引向別處。
這樣一來二去,3人用餐的氛圍自然好不到哪裡去。由比濱結衣則像是心頭忽然又被澆了一盆冷水,剛剛升起的愉悅心情再次被那種只有自己被排擠在外的孤立感所佔據。
她微微握緊了拳頭,搞不明白自己這次分明也出力,為什麼大家還是什麼都不願意和自己說。
“那個,小企……”
“叮鈴鈴——”
這壓抑的氛圍不知持續了多久,就在由比濱結衣終於忍不住,想要找這些人問個清楚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居然正好在這時候打斷了她的發言,讓比企谷八幡剛剛抬起的腦袋又轉向了那手機的主人。
“喂,是三浦嗎?”
葉山隼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來電人是三浦優美子之後,毫不遲疑地接通了電話。
只不過在聽完話筒那一邊傳來的急切聲音之後,葉山隼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這下徹底黑成了鍋底。
“什麼?你說玉繩那傢伙把德爾塔腰帶……”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葉山隼人的聲音沒有忍住一下子提高了起來,但他立刻就想到了這裡還有著其他人,下意識止住了話頭,重新將音量壓了回去。
“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等我一下。”
掛掉電話,葉山隼人第一時間就想要起身離開這裡。然而,早就因為剛剛的氣氛一直在關注他的雪之下雪乃自然不可能沒有聽到他的話。
“羽繩?”
記憶力超群的雪之下雪乃自然知道這個名字,對方毫無疑問也是流星塾的成員之一,少女還對他有著一個比較深刻的印象。
嗯,倒不是因為雪之下雪乃喜歡他什麼的,只是她記得對方小時候有個非常奇怪的怪癖,發表言論的時候兩隻手會不斷的加上一系列的動作,一般人看上去就像是在搓丸子一樣,所以給雪之下雪乃留下的影響非常深刻。
除了明言討厭自己的三浦優美子和小時候總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葉山隼人以外,雪之下雪乃就屬對他的記憶最深。
見葉山隼人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雪之下雪乃當即就有些坐不住了。
“等等!葉山同學,剛剛三浦同學和你說了什麼?德爾塔腰帶又是怎麼回事?”
雪之下雪乃的問詢及時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葉山隼人,後者的眼神幾度閃爍,語氣一下子有些生硬了起來。
“不,什麼事都沒有,交給我就好了!”
“葉山同學!”
黑髮少女拍案而起,本就因為這兩個男生的奇怪反應積攢了一肚子火氣的她此刻終於忍不了了。
“我也是流星塾的成員!我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和你們一起解決問題!”
自從到了東京之後,雪之下雪乃始終都沒有能夠找到任何家人的消息,眼下流星塾便是她唯一能夠抓住的可能和雪之下家的失蹤有關的線索,可事到如今葉山隼人卻想要將她排除在外,這怎麼可能讓少女甘心。
與葉山隼人死死對視,眼見對方就算眼神躲閃也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任何事情,雪之下雪乃乾脆也直接抓起一旁看戲的比企谷八幡,生氣地向外走去。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就自己去調查好了!跟我走,比企谷!”
“唉?”
“啊?”
全程吃瓜的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濱結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等到粉發少女回過神來的時候,雪之下雪乃已經拉著比企谷八幡衝出了店門,葉山隼人見狀,咬了咬牙也衝了出去。
“等等啊!你們把我也帶上啊!”
由比濱結衣十分委屈,可等她追出去的時候,3人已經騎著摩托揚長而去,只留給了她兩盞消失在街尾的車位燈。
“啊啊!我真是受夠了! ! ! ”
此時此刻,那種被排擠的孤獨感終於到達了頂峰,由比濱結衣氣得差點將臉頰鼓成了一個氣球,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這瞬間猛然斷裂開來。
“好好好!既然如此!這個家裡以後都沒有你們的位置啦! ! !”
說著某些大家龜繡的獨有發言,怒髮衝冠的由比濱結衣一溜煙衝進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過去多久又抓著一張手寫的紙張衝了出來,將其貼在了店門口的看板之上,隨後氣沖沖地走回了店內。
沒有過去多久,一個黑髮的高挑身影出現在由比濱洗衣店的門口。
“就是這裡了嗎……嗯?”
平冢靜默默取下了遮擋面容的太陽鏡,用那雙深邃而美麗的黑瞳好奇地打量起了那張招工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