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676、玄虛子之死
當一切恢復平靜,觀星樓的丹房裡,玄虛子被星君扼住了咽喉。
“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誰給你的本事反抗?”星君冷冷地看著玄虛子說道。玄虛子沒有回答,此時的他也說不出話來。先前那一指已經耗盡他所有的力量,卻被星君用相同的手段,藉助了觀星樓的大陣完美破掉。就像星君說的那樣,他的一切都源於星君,更何況這是在星君的地盤。巨大的反噬之力幾乎在瞬間就摧毀了他渾身所有經脈,擊碎了他的五臟丹田。玄虛子忍著痛苦,看著星君如霜雪般冰寂的眼神,用盡全身力氣慘笑著擠出幾個字來。他還是沒能發出聲音。但唇齒輕啟,星君讀懂了他要說的話。真是無趣。同樣的,這句話說的是他自己,同時也是在說星君。他才二十歲,在世人眼裡他早已被奉上神壇,在東夷更是被直接認定為神,可這短暫的一生,他好似從沒有為自己活過。他也不覺得自己“燦爛”過。前十九年都在觀裡修行,終於學成下山,卻也直接做了師尊手裡的一把刀,沒過得一天自由日子。但他是誰,他可是玄虛子,完美無瑕的玄虛子。這些身體上的勞苦完全無法讓他動搖。真正擊潰他的是他的出身,他的來路,他生來根本無意義。星君說他是一顆果子,星君說他是自己創造出來映照本我的分身。這些玄虛子都不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和無數人一樣,都是被星君遮蔽了視線、玩弄於股掌間的可憐蟲。這些人中,也包括此時他最惦念和放心不下的玄璣和玄逸。玄虛子慢慢閉上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無限縮小,世界被火焰吞沒。“砰”的一聲。丹爐閉攏。玄虛子徹底被禁錮在火焰的深淵中,可惜他不是那神話裡的猴兒,沒有衝破丹爐的能力。星君面無表情地往丹爐裡添了些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柴,火焰燃燒更勝,那幅蘊藏著天地之靈的軀體很快在藥液裡融化,再也不見蹤跡。……大和城裡,謝周坐在蘭若的蒲團上,和一位老和尚就修行問題聊了很長時間。老和尚很客氣地問了幾個關於破境的問題,謝周也很客氣地給出答案。他們的對話其實沒什麼意義,謝周是來找法顯的,只不過法顯正在閉關,接待他的人就變成了寺裡的講經首座。這位老和尚知道謝周想做什麼,但這種事情,蘭若寺不能在明面上參與。李氏當權以來,蘭若都與世無爭,坐落在這塊大夏極西之地,講經傳道,順帶鎮守邊疆。朝廷尊敬蘭若的存在,從名譽到款項從來不落,蘭若自然也不會明著和朝廷作對。 可這幾個有著通天之能的老和尚,又如何看不出星君和皇帝的目的?當年化玄為了證道,毀了一座城,現在星君做的也是一樣。所以老和尚們對於法顯的選擇,一個個都裝作毫不知情,好在法顯也懂事,在外從未露過身份,打著的都是類似“黑衣樓無上魔神天尊”的名號。待到日落西山,謝周準備辭別的時候,法顯從後院裡走了過來。謝週一愣,老和尚也有些發愣,搖頭失笑,接著把房間留給了這兩個年輕人。“你這是……恰好出關?”謝周難掩驚訝地望了過來,發現自己仍是看不穿法顯的境界,就知道穩了,果然,通天禁的強大越往後也就越能體現。“察覺到你過來就出關了唄,我的閉關和你們不一樣。”法顯隨口說道:“那白霧丹確實厲害啊,原本我估摸著還得三五年,這一下子就提前了這麼多,關鍵是還沒什麼副作用。”謝周眉毛一跳,心想這話要是讓玄虛子師兄弟三人知道,得做如何想法?“凌晨那會兒,東邊的動靜是你鬧出來的吧?和誰,玄虛子?”法顯走到老和尚先前的蒲團上坐下。“這麼遠你都察覺得到?”謝周詫異道。“我是誰?”法顯很隨意地說著很狂妄的話。謝周當然不會附和,嘲笑著反諷了一句,接著又想到玄虛子那莫名其妙的傲氣,感嘆道:“玄虛子那傢伙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我用了兩年才把他壓服,真該讓他和你碰上一碰。”“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碰上了。”法顯隨意接了一句。這是很多人的共識。如今紫霞聲勢愈盛,星君和玄虛子一門雙領域,必然要趁此機會,徹底剝奪青山的名譽。“說起來忙完這茬,我得再去域外走一遭。”法顯忽然說道。“去幹什麼?”“找場子啊,上次那些人把咱們追的這麼慘,你能忍?”“拜託,不是你把他們殺的很慘嗎?你不知道自己在域外被尊為殺神嗎?”“那些邪修,喪盡天良,不做人事,我殺他們,他們得受著。”“還不興人家反抗了?”“我幫他們解脫,他們也敢反抗?”法顯笑呵呵地說著自己的道理,咂摸著嘴巴說道:“好吧,只是前些天聽說,那群邪修覺著咱這邊動亂,又開始不省心了。”“那就去了。”謝周對於域外邪修們不會有絲毫憐憫,也不必擔心法顯因為殺戮而墮入魔道的問題,隨意說道:“再殺他個血流
成河。”
正說著這些傳出去足夠震驚世人的閒話,法顯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緊接著謝周心中一悸,和法顯對視一眼,二人立刻起身出了房間。站在觀音山頂,望著長安的方向,天穹上一道極淡的流星悄然劃過。謝周以劍鞘為盤,手指以某種律動不停地敲擊著,很快推演出了答案。“是玄虛子!”謝週轉頭看著法顯,難以置信地說道:“看來他見不到你了。”他如何都想象不到,黎明前還與他海上一戰、剛破境領域不過兩天的玄虛子,怎麼就這麼輕易、而且詭異的逝去了?可天機做不得假,由不得他不相信。難不成是因為父子、養胎這些出身的問題,玄虛子和星君反目,被星君殺死了嗎?玄虛子不該如此不智,星君也沒道理就這般捨棄他費盡心思培養的弟子和兒子。可這幾個有著通天之能的老和尚,又如何看不出星君和皇帝的目的?當年化玄為了證道,毀了一座城,現在星君做的也是一樣。所以老和尚們對於法顯的選擇,一個個都裝作毫不知情,好在法顯也懂事,在外從未露過身份,打著的都是類似“黑衣樓無上魔神天尊”的名號。待到日落西山,謝周準備辭別的時候,法顯從後院裡走了過來。謝週一愣,老和尚也有些發愣,搖頭失笑,接著把房間留給了這兩個年輕人。“你這是……恰好出關?”謝周難掩驚訝地望了過來,發現自己仍是看不穿法顯的境界,就知道穩了,果然,通天禁的強大越往後也就越能體現。“察覺到你過來就出關了唄,我的閉關和你們不一樣。”法顯隨口說道:“那白霧丹確實厲害啊,原本我估摸著還得三五年,這一下子就提前了這麼多,關鍵是還沒什麼副作用。”謝周眉毛一跳,心想這話要是讓玄虛子師兄弟三人知道,得做如何想法?“凌晨那會兒,東邊的動靜是你鬧出來的吧?和誰,玄虛子?”法顯走到老和尚先前的蒲團上坐下。“這麼遠你都察覺得到?”謝周詫異道。“我是誰?”法顯很隨意地說著很狂妄的話。謝周當然不會附和,嘲笑著反諷了一句,接著又想到玄虛子那莫名其妙的傲氣,感嘆道:“玄虛子那傢伙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我用了兩年才把他壓服,真該讓他和你碰上一碰。”“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碰上了。”法顯隨意接了一句。這是很多人的共識。如今紫霞聲勢愈盛,星君和玄虛子一門雙領域,必然要趁此機會,徹底剝奪青山的名譽。“說起來忙完這茬,我得再去域外走一遭。”法顯忽然說道。“去幹什麼?”“找場子啊,上次那些人把咱們追的這麼慘,你能忍?”“拜託,不是你把他們殺的很慘嗎?你不知道自己在域外被尊為殺神嗎?”“那些邪修,喪盡天良,不做人事,我殺他們,他們得受著。”“還不興人家反抗了?”“我幫他們解脫,他們也敢反抗?”法顯笑呵呵地說著自己的道理,咂摸著嘴巴說道:“好吧,只是前些天聽說,那群邪修覺著咱這邊動亂,又開始不省心了。”“那就去了。”謝周對於域外邪修們不會有絲毫憐憫,也不必擔心法顯因為殺戮而墮入魔道的問題,隨意說道:“再殺他個血流成河。”正說著這些傳出去足夠震驚世人的閒話,法顯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緊接著謝周心中一悸,和法顯對視一眼,二人立刻起身出了房間。站在觀音山頂,望著長安的方向,天穹上一道極淡的流星悄然劃過。謝周以劍鞘為盤,手指以某種律動不停地敲擊著,很快推演出了答案。“是玄虛子!”謝週轉頭看著法顯,難以置信地說道:“看來他見不到你了。”他如何都想象不到,黎明前還與他海上一戰、剛破境領域不過兩天的玄虛子,怎麼就這麼輕易、而且詭異的逝去了?可天機做不得假,由不得他不相信。難不成是因為父子、養胎這些出身的問題,玄虛子和星君反目,被星君殺死了嗎?玄虛子不該如此不智,星君也沒道理就這般捨棄他費盡心思培養的弟子和兒子。可這幾個有著通天之能的老和尚,又如何看不出星君和皇帝的目的?當年化玄為了證道,毀了一座城,現在星君做的也是一樣。所以老和尚們對於法顯的選擇,一個個都裝作毫不知情,好在法顯也懂事,在外從未露過身份,打著的都是類似“黑衣樓無上魔神天尊”的名號。待到日落西山,謝周準備辭別的時候,法顯從後院裡走了過來。謝週一愣,老和尚也有些發愣,搖頭失笑,接著把房間留給了這兩個年輕人。“你這是……恰好出關?”謝周難掩驚訝地望了過來,發現自己仍是看不穿法顯的境界,就知道穩了,果然,通天禁的強大越往後也就越能體現。“察覺到你過來就出關了唄,我的閉關和你們不一樣。”法顯隨口說道:“那白霧丹確實厲害啊,原本我估摸著還得三五年,這一下子就提前了這麼多,關鍵是還沒什麼副作用。”謝周眉毛一跳,心想這話要是讓玄虛子師兄弟三人知道,得做如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