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茶館 作品

196、滿朝文武,誰不是殺人犯?

 “如今來到長安,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會是屈望的賢內助。”

 在彙報這件事之前,常孚當然做好了足夠的功課,當即把楚巧巧的來歷說了個清楚。

 不過此時常孚還不知道楚巧巧已經死去的消息,否則他也不會有此說辭。

 李大總管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饒有興趣問道:“你怎麼看?”

 “屬下覺得,這等賢妻少有,屈望想要謀害她,實屬不該。”

 常孚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清楚屈望的那點小心思。

 放不下楚巧巧的過往,同時也嫌棄楚巧巧的出身,覺得這影響了他的仕途和名譽。

 不過在常孚看來,這兩點實屬無稽之談。

 首先是仕途問題,如今李大總管掌權,向來都是任人以能,只要你有能力,何愁日後不被重用?

 其次是名譽問題,名譽當然重要,可再重要,能比得過自己的摯愛之人嗎?

 說到底,還是因為常孚和屈望在看事情的角度上有著極大區別。

 常孚安心做著大總管的刀,不缺錢也不缺勢,不受家族和名譽

的困擾。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常孚是個太監,他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沒有一般男人對女人那種絕對的佔有慾。

 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屈望的想法,覺得屈望這樣做真的很沒有道理。

 “不該嗎?”

 李大總管反問了一句。

 他不禁莞爾,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笑著說道:“屈望此人,看似謙遜,實則傲得厲害,他的野心很足,當然也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這樣的人絕不會被女人困住。”

 聽到這句話,常孚有些意外。

 不是因為大總管對屈望的評價,而是因為他從這句評價中聽出了大總管對屈望的欣賞,隱約還有提攜後者的打算。

 能進入大總管的眼,看來屈望是要走大運了。

 一念及此,常孚詢問道:“需要屬下派人到屈府警告一下嗎?”

 李大總管說道:“為何要警告?”

 常孚理所當然地說道:

 “如果放任不管,屈巡官可不就成了殺人犯嗎,您日後還怎麼用他?”

 “為何不能用?”

 李大總管朗聲笑了起來,對這個理由不以為意,袍袖一揮道:“這滿朝文武,有幾個不是殺人犯?踏入長安這個權力圈,就要有踏入這個圈子的自覺。”

 常孚微微一怔,沉默了。

 是啊,這滿朝文武,官階低的暫且不說,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員,或直接或間接,又有幾個不是“殺人犯”呢?

 做為大總管身邊的紅人,常孚深知在官場爬升的道路,本就是踩著別人上位,同時他也清楚大夏官場的弊端。

 在這個被世家和派系把持的官場,人情和利益的糾葛早已是一團亂麻,混亂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成了權力的犧牲品。

 放眼望去,沒幾人是真的乾淨。

 同時常孚也明白,李大總管根本不在乎屈望和楚巧巧的事情。

 只要屈望把細節處理到位,便不會影響大總管對他的看法。

 至於一個歌女的死,與能做事的能臣相比,在大總管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