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5

岑沅立即說道:“那我們就走得越遠越好,甚至是去國外,總有江逾白的手夠不著的地方。”

溫瑾瑜抬頭看了岑沅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還是那句一直不變的話:“我再想想。”

我再想想。

這是一句溫瑾瑜重複過無數次的話,就是這一句話將岑沅牢牢地控制在原地,無論怎麼都掙脫不了。

岑沅其實大可以不管不顧,獨自一個人一走了之,但是那樣的後果就是溫瑾瑜和江萌萌會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

岑沅想走走不了,繼續待下去,又快要瘋了。

他不由得質問溫瑾瑜:“你每次都說要再想一想,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我都說過了,就算離開的江逾白,未來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我能夠讓你和萌萌過上好日子。”

溫瑾瑜的臉上明顯有了驚慌的神色,她就像是一隻被逼到了角落的獵物一般,倉皇無措。

岑沅看著溫瑾瑜這幅模樣,一時各種疲憊與無奈浮上心頭,他一字一頓道:“媽,你為什麼要這樣?我這是在逼迫你嗎?我這是在為我們以後的生活做打算,也請你稍微體諒一下我吧,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點就好。”

但凡溫瑾瑜稍微替他想一想,就不會一直拖著不去離婚。

她難道看不到嗎?他已經快要瘋了。

他不想自己哪天雙手沾滿了鮮血,然後走到再也無法挽回的那一步。

他作為一個人的良知還不允許他走到那一步。

可是這一切都需要溫瑾瑜點頭,只要他們逃離了江逾白身邊,他就可以暫且鬆一口氣。

先不論報復江逾白的事,至少他能短暫地休養生息,讓自己已經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得到修補。

然而最終,溫瑾瑜還是讓岑沅失望了。

她不說話,也不去看岑沅,只是一個勁地在那低聲地哭泣。

岑沅看著哭個不停的溫瑾瑜,頓時一陣怒火襲上心頭,他一腳踹翻了腳邊的一個花盆,然後怒聲道:“哭?你哭什麼哭?我都還沒哭不是嗎?!!”

溫瑾瑜被岑沅踹花盆的動作嚇了一跳,這下連哭都忘記了。

但是她還是不敢輕易答應岑沅去離婚的事。

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們有了相對安定的生活,就會恐懼做出改變,他們只想隨遇而安,只想維持著生活的現狀。

溫瑾瑜現在就完全是這樣的狀態。

難道她不知道江逾白的那些變態行為嗎?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但是岑沅幫她擋下了百分之九十的黑暗面, 所以她就覺得生活還是能過得下去, 好像也不是到了非要離婚不可的地步,萬一離婚之後的生活更加糟糕呢?那還不如就苟且偷安。

她也隱約知道岑沅受了不少的苦,她不敢去仔細詢問,一直裝聾作瞎,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這樣的話,她才能更加安心。

她想著,只要自己多關心一下岑沅,那就能彌補上岑沅在江逾白那裡受到的委屈了。

然後他們一家人還是可以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岑沅這次和溫瑾瑜的談話再次無功而返。

他失望至極,渾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離開陽臺,回到了客廳。

這時,江萌萌的臥室打開了。

她蹦蹦跳跳地從臥室裡拿著一條毛巾走了出來,開開心心道:“哥,我不是說了要給你織圍巾嗎?你看,我現在織好啦!”

岑沅強迫著自己打起了一點精神,然後接過圍巾看了一眼:“這大夏天的,你給我送圍巾可真好。”

說著,他用手撫摸了一下圍巾。

雖然時機不適合,但是這條圍巾織得的確很細緻,一看江萌萌就是用心了的。

江萌萌聽出了岑沅的調侃後,立馬撒嬌道:“誰讓你現在就戴上了,冬天戴不就剛好嘛。哥,你就說說,這圍巾織得好不好?”

岑沅點頭:“嗯,很好。”

江萌萌立刻高興起來。

岑沅看著江萌萌高興的樣子,一時陷入了沉思。

所以,就像溫瑾瑜說的那樣,只需要維持現狀也可以嗎?

至少江萌萌過得很開心,溫瑾瑜也能縮在自己的殼子裡。

岑沅拿著那條軟綿綿的圍巾,眼神難得出現了片刻的迷茫。

所以,就算是一直過著眼前這樣的生活,也可以嗎?

但是很快,岑沅又從那種思維的漩渦中掙脫了出來。

不可以,眼前這種生活當然不可以。

且不說他每天過得很煎熬,就算是江萌萌和溫瑾瑜的輕鬆快樂,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

他們只要還和江逾白共同生活一天,那就有一天的隱患。

江逾白就是個炸彈,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帶著所有人一起炸了。

可是,到底要這麼才能擺脫眼下的生活?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週一的時候,月考成績下來了。

趙老師拿著成績表走進了教室,先是對班上的整體情況分析了一下:“這次月考大家的發揮還算穩定,咱們班的各科成績的平均分都是第一。不過大家也沒什麼好驕傲的,我們是一班,自然要有這樣的成績……”

說完了全班的情況後,她又對個別學生的情況進行分析:“這次咱們班上的第一名依舊是秦讓,同時他也是年級第一。秦讓的總分七百多,相當的優秀,大家可以借他的試卷看一看……”

趙老師此話一出,班上頓時議論紛紛。“不愧是班長啊,這成績讓我望塵莫及。”
“上次市裡的所有高中進行聯考,班長不就考了全市第一嗎?”
“班長牛逼!!”

班上的人對著秦讓大誇特誇,他本人的神情卻相當的平靜,等著趙老師繼續說什麼。

果然,趙老師很快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某些同學這次考試的退步很大,希望在拿到試卷後,好好地反思一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大家一定不要忘了這一點。”

說著,她看了看岑沅的方向,又收回了目光。

岑沅就跟聽到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樣,一隻手託著下巴,坐在位置上神遊天外。

秦讓聽到岑沅成績退步這件事,神色總算有了一絲變化,微微皺了一下眉。

課後,岑沅被叫去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