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第 190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天 你別追求他了,你追求我吧……
我在他懷裡轉過了身,和他面對面,“老師用的是又,之前罷工和輿論的事果然是老師做的吧?”
許琉灰眼神之中有著溫柔,“那只是一點點小小的考驗,很顯然,結果你也看到了。”
他的手背攬住我的肩膀,低聲道:“你永遠是我的孩子,我會保護你的,所以放棄喀左爾吧。”
我看著許琉灰,沒忍住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鏡,他的眼中有過一兩秒茫然,卻很快消失。
“老師希望我放棄喀左爾,還是信息權限安保呢?”我扶著他的臉,許琉灰的眼睛裡慢慢的有了些幽深,卻仍然凝著我。我繼續道:“老師是不是知道……對我下手的人是誰?”
許琉灰輕輕嘆了口氣,道:“神會降下懲罰的,只是在這之前,你應該在教會的保護下。”
我卻沒忍住笑起來,用手指摸了下他的眼睛,道:“老師又很久沒有休息了,是嗎?”
“嗯。”許琉灰握著我的手,“難道這是夢嗎?神不會這麼殘忍的。”
他的喉結滑動著,明明在微笑,手指卻再次顫動起來。
我加重了些力道,繼續道:“不,我是想說,如果老師清醒著,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在這之前的意思是,你不會現在就幫我殺掉對方,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對方是誰,因為你現在暫時無力對付,或者……你和對方有著共同的利益,也或者二者都是,你怕告訴我我就會意氣行事,也怕我會再次摧毀你的計劃。”
我傾身,用力按住許琉灰的肩膀。
許琉灰沒有半分掙扎,就這樣被我推著倒下,他躺在木質地板上,嘴角的笑意慢慢變大。我用膝蓋跪在他的腿上,感覺他身體的片刻僵硬,又聽到幾聲喉嚨的喘息與痛呼。
他臉色蒼白了些,卻仍然在笑,眼睛愈發幽深。手扶著我的臉頰,話音微微提高了些,臉上逐漸有了些紅暈,“成長得好快啊,好厲害啊,我的孩子。我為你驕傲。”
我攀附在他身上,湊近著望他,“可你現在還要權力,不要孩子。”
許琉灰的指尖愈發繾綣,勾畫著我的臉,“我在等,等你把我殺掉,當你真正地將許琉灰殺掉時,我可以什麼也不要。教會可以放手,專利也可以放手,翼世也一樣,利益權力甚至是自我……你想要的,我當然可以鬆口,可那些你牽扯到的利益集團不會鬆口。當你放棄在我的羽翼下成長,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時,你已經選擇了一條艱難萬分的道路。我會在每一次你痛苦的時候,都給你放棄的權力,但其他時候,我會用盡一切能力完成和你的賭約。”
“試試看吧,被我吃掉,或者吃掉我。”他扶著我的頭,唇貼在我的耳邊,痴痴地笑了下,“如果你想休息,就留在教會,過一些時間,我會親手解決的。”
我聞言,琢磨了下,疑惑道:“老師似乎還是鬆口了,明晃晃地告訴我,對方你暫時不想對付,或者不能對付。”
他媽的,說了跟沒說一樣,你們這些天龍人不都是這種關係!
也就擺脫了自己的嫌疑而已!連合作的唐德家族的嫌疑都沒有幫忙撇清楚!不……也還是透露了個信息點,那就是對方的確也是個天龍人,應該不是腦子不好的笨蛋,不然許琉灰不會要等。
許琉灰緩慢地眨了下眼,像是感到困惑,又笑起來,“是麼?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將我拉到他懷裡,抱著我躺在地上,團著身體貼著我。
“已經快到中午了,陪老師午睡一下吧。”
許琉灰說著,話音卻有些含糊了,並不像假的。
我等了一會兒,沒多時,聽見身後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轉過頭,發覺他已經睡著了。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睡得很熟後,我才躡手躡腳將自己從他懷裡扯了出來,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墊腳往外走。
將門推開一條縫,我從縫裡滑溜溜溜走,剛合上門,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怎麼了?”
我嚇得無聲尖叫,幾乎要跳起來,一轉頭,卻發覺是喀左爾。他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我,粉紅色的眼睛裡有著些水澤,臉上沒有表情。
服了,嚇死人了!
我拍了下胸口。
“他睡著了。”我拿著終端,又在翻看名單,道:“你要找他嗎?”
喀左爾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一直在這裡。”
我愣了下,道:“啊?”
喀左爾偏過頭,臉頰上不知是不是凍的,有些微紅,他話音沙啞,“我只是……聽說了你遭遇了意外。”
他道:“我有點擔心,是我沒想到保護你的。”
我:“……”
你還是先保護你自己吧,頭一次見戰力比我弱的天龍人!
“沒事,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我低頭看終端,眼神遊弋在名單上的江森和李默這兩個名字上,又道:“我有事先走了,許琉灰睡著了,你要是找他的話等他睡醒吧。”
我看著終端剛走幾步,卻聽喀左爾在我身後輕聲喊我的名字。
我轉過頭,他的臉上有著些冷淡,眼睛裡卻有著些認真,“……實驗室的項目有了些新進展,回到三城後——”
“到時候再說吧。”我打斷了他的話,急匆匆往外走,給鍾雨發了消息讓他約人。可剛走幾步,卻又察覺手腕被握住了。回過頭,發覺喀左爾已經跑了過來,呼吸有些不大順暢,垂著頭,白髮落在紅色斗篷上,眼睫顫動著。
我服了,我忙著呢!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還有什麼事嗎?”
喀左爾的手指動了下,緩緩地鬆開手,慢慢抬頭望我,最後搖搖頭。
我有些迷惑,“啊?”
他也慢慢露出了有些迷惑和羞窘的表情,咬著唇,“跑太快了,不小心忘了要說什麼了。”
我:“……”
什麼呆子怪談嵌合體!
我敷衍地點點頭,轉身往外跑,急急急,今天我勢必要拷問出來真兇!
天氣已經有些寒冷了,一陣清風吹過,便總要吹下些落花。
一兩片落花隨著風打著旋兒落下時,喀左爾凝著花,臉上的迷惑與羞窘逐漸散去了,只剩下些淡漠來。
他抬頭望向遠去,她已經離開了。
喀左爾抿了下唇,又望向緊閉的殿門。
他才應該是這裡的主人,為什麼,為什麼此刻卻連推門進去都做不到呢?
她來到這裡,接待她的,應該是他才對。
喀左爾感覺內心有了些空茫,蕭瑟的風又吹得他的內心虛無至極。
和家的人給了他短暫的愛就離開了,那對僕人也是這樣離開他了,教徒們明明支持他可更敬畏許琉灰,好不容易……她堅定地選擇了他,沒有辜負他第一次的信任,讓他以為他得到了什麼,可最好還是和許琉灰更親近。
為什麼,他總是隻能得到一點就要失去呢?
喀左爾不明白這一切,他只是佇立在寒風之中許久,猶如一點盛放的紅。
如果他還恨她就好了,恨她的出現讓那對僕人不得已被遣散,恨她讓與自己流著相同血液的哥哥愛她就好了。可是現在,他的恨竟無處可去,如同那幾瓣隨風打轉的花朵一樣。
他再一次凝視著那一扇門。
也許,只是還不夠能取代他。
喀左爾觸摸了下自己的臉。
*
我拉開車門,便聽到鍾雨的聲音:“我讓別的朋友打探了下江森的行程,好像說下午滿了。”
“算了,那讓我休息下吧,我現在也沒什麼頭緒。”
我長長嘆了口氣,翻著終端,卻陡然翻到了今早的錄像。
算了,再看一遍吧,萬一有破綻呢!
最開始的錄像是李默的,他長久地站在我的床前,捏著我的下巴看我的臉,隨後只是扶著額頭像是在沉思。但很快的,他肩膀顫動起來,金眸冰冷,眼睫上掛著幾滴細碎的水珠,仰著頭像是在呼吸,脖頸上青筋翕動。
雖然這錄像看過了,但再看一次,還是有點震撼李默哭起來和亞連真是大相徑庭。
我開了二倍速快進看著,嗯,江森依然是紅眼典範,握著我的手抵著頭。季時川是最沉默那個,只是站得筆直,要站到天荒地老似的。再往下是……迦示,和印象差不多,也是沉默握著我的手那個流派,看來沒有什麼新發——我看著看著,驟然發覺迦示啟唇說了什麼。
我睜大眼,往後倒退了幾秒,慢放了下。
下一刻,我察覺到我的身體有些冰冷,又有些血液火熱,因為我從他的嘴唇裡讀出很簡單的幾個字。
“沒關係。”
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
不會是在扮演我跟你自己說沒關係吧?!
狗崽子,兇手不會就是你這個栽種吧?
這麼一說也很合理,這麼倉促,這麼腦癱的方式,動機都不用找了,不就是覺得我之前把他晾著了或者現在跟摩甘比偷摸蜜月期了能成事了所以要做掉我!
可惡!居然是你!果然是你!
許久,我關了錄像,捶著大腿喊道:“我要見迦示!現在!去發個會面消息!”
拷問模式,啟動!
我就知道,咬人的狗不叫!
能跟陳行謹混的,都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