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77. 第 77 章 “開局就送冷靜套餐”……

 “我問你, 你是不是故意引出陳之微易感期的你他嗎個畜生”

 江森的聲音壓得很低。

 季時川聞言,只怔了一秒, 嘴巴一張卻接了下句, “是又怎麼樣我做錯了什麼”

 江森的眼神暗了下來,揪著季時川又給了他臉部一拳。

 季時川這會兒沒躲,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身體卻更進一步抓住了江森的頭髮將他往牆上摜。他的背部撞上牆, 脖頸的脈絡抽動了下,發出了悶聲。

 “你以為我打不過是你吧”季時川表情發冷,一黑一灰的眼睛裡有著點厭倦,將江森壓在牆上揮拳擊向他腹部。他又道“昨天也就是我狀態不好。”

 江森結結實實捱了幾拳, 喉頭湧上些腥甜, 卻全然沒有“狀態不好”四個字帶給他的憤怒更大。那種憤怒像是心頭上的火苗, 一路向著喉頭燒過去,燒得他頭暈目眩。

 他咬著牙齒, 再次抬起腿, 毫不留情面地朝著季時川踹過去。

 季時川掙扎幾下,硬生生拽下江森幾縷頭髮。

 他們對視一眼, 又在頃刻間門再次互相毆打起來。

 江森抓著季時川的頭髮,直接攥著他將會議桌上撞, 桌上頃刻間門血液飛濺。

 玻璃破碎,會議桌晃動,椅子帶著杯子嘩啦啦倒了一地, 各種開會的設備都是被撞得七零八落。

 這場鏖戰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會議室外的人也不敢有任何議論,穿著不同部門軍服的人各自低頭看著終端。終端的藍光映照在他們臉上,倒像是某種集會似的, 他們也並不敢推門打擾,只是靜默等著。

 會議室內,已經炸了天了。

 季時川與江森的衣衫凌亂,血跡蔓延,鼻青臉腫,靠近額頭或是臉頰的頭髮被汗水與血浸溼。

 紅酒信息素與雪松信息素各佔一個底盤,威嚇叫囂著,火藥味濃重至極。

 但他們此刻也沒多少力氣了,便各自暫時停戰。季時川斜倚在牆邊,將淺灰色的頭髮捋上去,額頭上的傷口極為猙獰,血液一路流過眼角臉頰。他全然不在意,金屬點菸器“叮”聲響起,他低頭點了根菸。

 江森坐在椅子上,表情陰冷,挽起了袖子,胸膛仍微微起伏。他平靜用右手扣住自己的左肩,用力一擰,清脆的“咔嚓”聲響起,他面色蒼白一瞬,臉上傷口沾染的血液愈發鮮紅。

 季時川的指尖捏住煙,看向江森,“是你非要跟我打這麼一場,江森,怪不得我不留情吧”

 “你覺得你是佔了上風嗎回去檢查腦子吧。”江森仰頭眯了眯眼睛,他的左眼灌滿了血液,眼白已被紅浸染,“你腦袋的骨頭有沒有碎你自己清楚。”

 季時川倒是笑了聲,“你到底有什麼立場來替她主持正義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和她認識比你早多了。”

 “是,多年前就騷擾她是嗎”江森冷笑一聲,“季時川你能不能當個人,她是我朋友,我他媽難道沒有立場你有逼她易感期逼出來趁機而入下作,噁心。”

 “我他媽的憑什麼沒有”季時川將煙一扔,軍靴直接踩滅,抓著江森的領子,“你最好聽聽看你在說什麼東西,首先,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這不是在解決我不小心搞出來的問題嗎最後”

 季時川的信息素敵意愈發濃重,他卻露出了笑,“最後,我哪裡做錯了”

 江森再次出拳,朝著季時川臉上打過去,擊得他臉部紅腫更甚。

 江森吼道“你他嗎別發瘋,她根本就不是oga,我都說了你的一見鍾情根本就只是變態的佔有慾你用這種手段,不覺得下賤嗎”

 季時川被他這麼猝不及防一推,倒是踉蹌了幾步,卻又很快站好,他道“是又怎麼樣,你管我怎麼樣”

 江森怒意再次上漲,“我說過了,她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見不得你用這種手段去玷汙她不可以嗎”

 “你和她是朋友嗎”

 季時川問。

 江森沒好氣,“不然呢”

 季時川點頭,隨後理直氣壯道“那不就完了,你和她是朋友,我和她又不是。”

 江森怔了下,“什麼”

 “我和你不一樣啊,你們是朋友,你是尊重她也好,玩什麼互幫互助一樣,怎麼都好。”季時川勾唇,薄唇勾起來,笑意越來越大,“但我是追求她啊,我當然會用盡一切手段跟她親密接觸,然後在一起。再說了,她是aha,我愛她,我不會讓她吃虧。這哪裡有問題”

 江森薄唇張了下,下意識想要反駁,但這一刻竟然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季時川又道“朋友當然是朋友的相處方式,不理解我也很正常啦。”

 江森無法剋制地攥緊了拳頭。

 季時川大笑起來,拍了下江森的肩膀,“行了,還要開會,不是說八城那幫人最近已經有了動向了麼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牽制住吧。我和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畢竟我和她是一個城市出來的,即便是共同語言,也比你這種貴族世家的人多。”

 江森鬆開了季時川的領子,轉過身,他垂下了眼睫。可僅僅是這個動作,他便感覺到怪異,用手摸了下,才發覺睫毛因乾涸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季時川似乎還說了什麼,江森腦中卻只有混亂,耳朵因被擊打有陣陣耳鳴,流到脖子上的血黏膩難受。他只是有些茫然疲憊地用手指捻住了乾硬的眼睫毛,揉了下,血塊化作粉末,在指間門染上點點猩紅。

 江森身後的季時川也不見得多舒服,身上的痛感痛得他四肢發麻,可是他仍然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軍裝,一手在終端上預約掛號。

 他抬頭望了眼江森的背影,垂下了視線,捏著終端的手指節發白。

 沒多時,會議室的門藍光閃爍,兩扇門徐徐打開。

 江森率先離開會議室,只是道“會議改到下午。”

 眾人紛紛讓開路,緊接著出來的便是季時川。

 他們望著這兩人遍體鱗傷地出來,各自走向兩個方向離開,瞬間門,議論聲盡數響起。窗外的天氣極好,連會議塔外的樹上,都停了幾隻嘰嘰喳喳的鳥。

 天空的雲朵如輕紗似的縹緲,風吹拂過中心城安德森家族的宅院,卻並未讓做事整齊有序的僕人們有任何反應。颳風下雨,陽光普照,亦或者雷霆霜雪,他們終究還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默站在書房的書架前有一陣了,他今早才回來,自然又是知道安德森家其他人拿亞連沒辦法。

 他很少回自己曾經的寢室,成年後甚至很少再回安德森家。書房裡的書架像是通天的巨塔,裡面的紙質書經過如今的科技維護,看起來仍和新的差不多。

 李默仔仔細細地從門口處一路瀏覽到深處,那些熟悉的書名幾乎沒在他記憶中留下什麼印象,只能恍惚記得是曾經看過的。但沒幾分鐘,他就站不住了,離書架更遠些了。

 太陳舊了。

 明明每日都有傭人打掃,也明明每本書都嶄新至極,但他總覺得被灰塵侵襲得難以呼吸。又或者說,安德森家本就是腐朽的灰塵鑄成的,因而無論如何裝飾,都只能讓他窒息。

 幾個僕從進來,將一個黑色的數據芯片遞上。

 “給我做什麼。”李默走一處,按下了遙控。一片牆面閃爍了下光芒,瞬間門化作了一層玻璃,將牆外的場景全部投射到了李默的眼前,李默道“給亞連。”

 這是單行的玻璃投影裝置,玻璃外正是會客室,亞連靠在沙發上,漂亮的臉上有著不耐。

 他抱著手臂,對著身邊的傭人大呼小叫著什麼。

 李默平靜地看著這一幕,話音帶著嘲諷,“記得讓他看清楚,他愛的人是怎麼死的。”

 “可是”那人卻有些小心道“她沒死,這也要給亞連少爺看嗎”

 李默眉頭挑起,望向僕人,眼鏡下的金眸眯了下,“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