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 作品
68. 鳳舟 我家從開天闢地就住在楚地了……
伏聽俑只能發出細微、語調奇怪聲音,基本上只有墓裡的同伴聽得懂,鎮墓獸為它轉述:“騎雲嶺的確出現過一隻禍鬥,它到處挖來挖去,挖了很多洞,最後它在龍穴挖到了一個替身。”
“這個我們知道,是荊條替身。”當時還猜測,有其他法師和約克夏相遇,鬥過法。
“對……那荊條是前段時間,不對,再之前……”山中無日月,它們對時間的感知顯然比較遲鈍,“反正是一位大師,以山為壇場留下封印時,一同佈置下的機關疑陣,以防後人誤動。”
“封印?”穆翡有點驚訝,誠然禍鬥以吞噬為喜好,大家也基本認定它來騎雲嶺是為了狩獵,甚至也贊成能讓約克夏鋌而走險,應該是什麼“好食材”。
但要說騎雲嶺有封印,她們完全無法察覺到,此處曾有人做法為陣,那也就難怪多日走訪,一直找不到約克夏的目標,約克夏自己都被騙了呢。
“這有什麼奇怪,華夏名山大川、福地洞天,隱士高人多了去,我們在這裡多年,不也沒人發現。”倒是鎮墓獸不以為意地道,“就說騎雲嶺,千百年來,一直便有法師術士來了又去,或是尋福地,或是為他人點龍穴,高人們的基本操作啦。”
就像這位老國公,或是在雲夢澤庇護過方諸的月亮法師,這位不知多少年前以此處為壇場做法的楚地前輩,亦是未廣為人知,他們的姓名不為人知,只是身後不知多少年仍在影響著世間。
又或者,像談瀟這樣,縱已算得上小有名氣,但又有幾個人知道他施法為真?
談瀟心有感觸,但也有警惕,“雖然約克夏歸案,但還是要小心吧,畢竟目前還有其他禍鬥未歸案。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嗯,我們會多注意。”穆翡看了看頭頂,雖然無法穿透土層看到騎雲嶺,但不妨礙她對老修為敬畏,“我回去再查查看縣誌,看會不會有蛛絲馬跡,也不知前輩到底封了什麼在此。”
“你們沒別的要問了吧?”鎮墓獸忐忑地道,“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不會把我們挖出去放在博物館參觀吧?我內向。”
大家看向季老。
“不會,你再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季老表示這地方挺好的,不需要打開。
其他人也紛紛安慰鎮墓獸,今天嚇到你了哈。
“那倒沒什麼,幸好只是虛驚一場,不是來盜墓的。”鎮墓獸說著,含恨看了雄虺一眼。比起枷住自己的談瀟,雄虺更可恨,畢竟它站樁也站慣了,而雄虺這是精神侮辱。
雄虺滿不在乎地道:“那你舔回來咯。”它說著,那九顆頭還晃了一下,“你猜下剛才舔你的是哪顆頭——你要舔九個也無所謂。”
鎮墓獸:“嘔!!”根本沒法和厚臉皮爭辯!
……
該問的問完,該登記的也登記完,此番也算小有收穫,而且返回之後,大家身體都沒有不適,季老甚至更亢奮了。
事實證明,無創開墓真的很有前途,談瀟把做法方式記錄下來,後面就是404辦和考古界協調合作了。可以想見,到時候有404辦的跨界相助,考古進展一定相當喜人。
談瀟答應了之後如果有需要,也能做技術指導,就騎自行車回去了。
穆翡在門口送他們的時候感慨:“季老是老當益壯,談瀟弟弟,孔雀大神的,你們那天運動量那麼大,還騎得動自行車啊。”她想起自己上學的時候,體測完都要虛幾天。
其實穆翡主要是和季老、談瀟說,禮貌性帶一句孔宣。
孔宣冷然一笑。
季老也誇誇:“一看就是久經沙場。”
“對對,”談瀟踩了下自行車,“我也是久經操場的,拜拜。”
孔宣:“……”
再過幾天到週末,談瀟預約的課程也開始了,談春影接了活兒,正好教他補木器。
孔宣說:“我也要學。”
這手藝活光看肯定是學不會的,他化出替身,想要以人身上門學藝。
“你學這個做什麼?”談瀟納悶地道,“你給誰補面具。”
孔宣遲疑一下說:“誰說一定要補面具了……”
不是面具那是補什麼,談瀟看他還不肯說,失笑,“不說算了,那你來學了試試,能不能補上你要補的東西。”
到了假日上午,孔宣就一本正經先出門,還裝模作樣走遠一點,再一路走過來,在門口敲門,假裝談瀟上門玩耍的同學,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裡頭是一整套攝製班子。
“媽,這是我同學孔宣。孔宣,這些老師是拍紀錄片的。”談瀟一本正經地給孔宣介紹。
這些是《大巫》攝製組的,因為已經敲定了拍攝靈師作為的楚巫篇主角之一,楚巫篇導演朱頤心也實地拜訪加線上聊了多次,確定了拍攝基調。
適逢談春影今天有活兒幹,他們就過來架起機器開始了。談瀟都不知道他們今天要來,不過反正他們也不會干涉,只是默默拍攝。
談瀟對鏡頭也不陌生了,只是今天剛好碰到孔宣來。
孔宣沉默一下,當著鏡頭喊談春影:“阿姨好。”
談春影大言不慚地指著孔宣給朱頤心介紹:“我兒子的同學啊,也經常會慕名來觀看我們的活動,靈師文化也吸引到了相當一部分年輕人,他是相當為我兒子折服的,所以剛剛談瀟也說嘛,他同學想來學習學習。”
孔宣抱臂不說話,他只要不說話,高傲的樣子總是帶了點不爽一樣。
朱頤心於是有點懷疑:“哦哦,是嗎?”
談春影指著孔宣的鑰匙扣:“這個就是我們家的周邊,你看他多喜歡啊。”
孔宣:“……”
鏡頭在孔宣的鑰匙扣和臉上都滑過,用鏡頭語言表示:傳統的楚巫文化在翻新過後,引發大眾的關注,甚至也成了一種時尚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