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 作品

55. 套娃陣法 沒往你身上放金針菇粉絲就算……

    “我就放假玩玩!”談瀟趕緊跑了。

    .

    談瀟帶著行頭、食材一出現,就引得老梅祠的法師們頻頻相看。

    他那袋子裡裝的牛肝、豬心,只因是要釣狗,談瀟選擇的是腥味比較大的內臟。

    而404辦這邊,也湊齊好幾位法師、天師,包括寶瓶長老也帶著他那隻橘貓來了,這位貓奴長老連出任務也離不得貓。橘貓繞著談瀟的腿,嗅聞他袋子裡的食材,看來腥味是重。談瀟將袋子提高了一點,貓貓又忍不住去撥動他晃盪的衣襬。

    “好大的味兒。”穆翡看到說了一句,“也沒釣過狗,這味道夠嗎?”

    “我也不確定,不夠就再加吧。”談瀟說著,發現在場的人都眼神閃爍,“怎麼了?”

    “剛剛你沒來的時候,方諸就自告奮勇,說可以挺身而出當誘餌。”劉清泉飄過來道,“我們都在討論這樣好不好。”

    “……啊。”談瀟還真沒想到這茬,對啊,他拿燕子粥釣過方諸,而方諸也被某隻不明身份的約克夏妖追殺過——別說,現在因為焦光圈被盯上的事情,那條犬妖的身份都值得商榷了。

    那是不是說明,蛤蜊的鮮美對狗子也是很有吸引力。

    以方諸來做誘餌?

    這聽上去可行,但正如劉清泉所說,好不好?畢竟方諸是個孕夫,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要平時他還是有自保之力。

    “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我還是戴罪之身,”方諸摸著肚子道,“可能等我生產完,你們就要審判我了,如果我戴罪立功,希望可以從輕發落……”

    方諸之前因為殺妖盤,把穆翡都綁架了,只是因為懷孕,先放放他。他這個性格,可是一直為此不安,見到有機會,立刻就想給自己洗白一點。

    “這……”談瀟雖然是計劃執行者,但寶寶有穆翡的股份啊,他看向穆姐。

    穆翡皺眉。

    寶瓶長老的橘貓靠著穆翡的腿蹭了蹭,長老也走過來抱起橘貓,指了指自己。他修的這止語法門,也就是閉口禪,雖然不得說話,但簡單意思都足夠表達了。

    穆翡低頭,“如果方諸做誘餌,長老願意就近保護麼。”

    寶瓶長老點頭。

    穆翡這下輕鬆了,“多謝長老,那視情況而定吧,如果內臟釣不來,就換方諸。”

    說罷,穆翡若有所思,對大家道:“剛才你們不是還在問這計劃,要起個什麼代號嗎?”

    按照一向的慣例,大家拉了個行動群,本來群名用禍鬥就行了,但現在同時存在兩隻禍鬥,為了區分還是另起稱呼為好。

    穆翡一問,大家都思考起來,前一隻是比格所化,大家都叫它比鬥,這個似乎沒說是什麼犬種。

    大家還在思考呢,穆翡已經圖窮匕見:“我覺得就叫‘于勒’吧。”

    眾人:“…………”

    這什麼地獄笑話啊!

    方諸上岸後讀的書不多,有些迷惑什麼梗,但還是支持道:“好滴!”

    現場沉默了好幾秒,陷入迷惑,談瀟索性打開手機搜索原文給方諸看…

    “哎,靈師,你沒弄到太陰弓?”呂法師湊過來問談瀟。

    “沒有啊,不能隨便外借,不過我帶了雷鼓和這個,雷鼓搬下來放在外面了。”談瀟從包裡拿出來一個木質的彈弓。

    呂法師:“?”

    談瀟說:“這是小時候我外公給我做的,我想起來也是桃木的。然後我考慮了一下,可以用符裹著彈丸代替恆矢,應該也算個簡易版的太陰弓了。”

    眾人:“……”

    穆翡欲言又止,很想說點什麼,但想起談瀟改良過的那些術法,又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好了。

    此時方諸已經看完了課文,哭唧唧地大喊:“于勒開的是牡蠣,我是蛤蜊!是蜃!”

    談瀟安慰他:“都有殼啦,沒往你身上放金針菇粉絲就算好了。”

    方諸抽噎一聲:“…………”

    關於釣狗的場所,大家也探討了一番,定在了一片爛尾樓,不至於過於荒蕪引起“于勒”警惕,又不會影響到城區安全。

    談瀟用紅繩將內臟捆起,吊起來,其他人按照方位分別守著。因為要利用內臟的腥氣,自然不去料理,談瀟還用紙剪了片月亮,貼在外牆上,這是仿照月氣。

    天狗是犯月之兇星,自然對月氣有所感應。

    佈置完機關後,各自隱藏好身形,用藏身符、藏身咒把氣息收斂了,不然恐怕騙不過狗鼻子。

    談瀟看到寶瓶長老依舊把他的橘貓帶來了,心裡有些犯嘀咕,長老還是藝高人膽大。

    劉清泉負責偵查,躲在陰路觀察,這耐心一守,就守到了天色漸晚,卻遲遲不見於勒的身影。

    穆翡直接佔了一卦,看著卦象道:“它聞到了,它在猶豫,吸引力不夠。”她抬頭,“還是正式啟動于勒計劃吧。”

    方諸點點頭,自覺走到那些內臟旁邊,化回原型,一隻巨大的蛤蜊輕輕張開自己的殼,露出一點點白軟的肉,將氣息散了出去。

    寶瓶長老也按照承諾,坐在了蛤蜊殼後面,兩手捏決,整個人便如石頭草木一樣,失去了存在感。

    ……

    一名流浪漢坐在荒蕪的小路邊啃著撿來的麵包,看著稍遠處的爛尾樓,那是他最近經常落腳的地方,但是今天他和他的同伴被阻止靠近,可能是爛尾樓又要復工了吧,沒辦法,他只能和同伴一起離開。

    雖是叫“同伴”,但其實他連那些人的臉也記不清。三天兩天可能就會換面孔,有的人去救濟站了,有的被家裡人找回去了,還有的換地方住了。

    旁邊的人聽到他吃麵包的動靜,推了推他:“給我吃點。”

    麵包還剩很多,但流浪漢說:“滾。”

    對方在黑暗中瞪著他,氣氛有點緊張,就是這時候,他們聽到了哼哼唧唧的狗叫聲,就在附近,聽起來就是那種撒嬌的寵物狗。

    兩個流浪漢默契地對視一眼:“走?”

    流浪漢打流浪狗吃,很有道理。他們一瞬化干戈為玉帛,撿起棍子和磚頭,朝著嗚咽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看到一隻雪納瑞,身邊沒有主人,也沒有牽引繩,正在地上撅著屁股嗅聞什麼,然後一抬頭,朝著爛尾樓的方向跑去。

    兩個流浪漢一看,哪還有猶豫,往爛尾樓跑好啊,那地方他們熟悉。他們緊跟了上去,看到雪納瑞正撅著屁股湊在爛尾樓外圍的破爛鐵門處,似乎想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