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 作品

31. 守飯童子 這是先婚後愛,還是子先上車再……<!>

 談瀟直接把親媽的老底給掀了, 毛毛猶豫一下說:“那你,你給我點什麼防身吧。”

 “對對,靈師有沒有什麼可以辟邪的法器可以買?”吳母看起來很想現場刷卡。

 “毛毛姐,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們家老法器都捐給民俗陳列館了。”談瀟自己身上倒是叮叮哐哐帶了一串符、吊墜之類的,但這些不少是談春影的手筆, 屬於真文創產品,擺他身上帶貨展示用的。

 “吳女士你家裡就別再供這些那些了, 那個大灶王就挺不錯的。”端陽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他掏出來一些硃砂,“這是辰砂,就讓談瀟給你們一人畫一道平安符吧。”

 辰砂就是硃砂的別稱, 而且是正宗辰砂, 辰州產的硃砂是公認最好。辰州同是楚地,巫文化影響深遠,以辰砂繪製的辰州符就相當出名,也是民間巫術的一種。

 靈師符同樣功效多樣,談瀟沾著硃砂繪鎮邪符, 符頭符膽, 符尾用的蛇腳書寫“孔雀在此”四字,然後疊起來嫻熟地用膠套包起來。

 他還另外多給了吳天玉一張安魂符。

 端陽又用鹽和米混合給吳天玉擦拭手腳, 這都是人們家中常見之物,也有驅穢化煞的作用。南楚民間也一直有把鹽、米再加上茶, 混合裝在布包裡作為驅邪物的傳統。

 毛毛在旁好奇地看, 也跟著幫吳天玉擦了一下,就是因為以前不信,現在格外感興趣。他看著看著, 就發現談瀟也蹲在旁邊認真地看。

 “你看什麼?”毛毛問。

 “……偷學下有沒有特殊的手法。”談瀟也知道驅穢的很多方法,但他其實是想看看真中過邪的人在祛穢時,會不會有特別的反應。

 毛毛:“……”

 端陽:“……”開玩笑的吧,你學我手法。

 結論是沒有特別反應,吳天玉還是暈著,當然這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甦醒。

 驅穢完後,吳母和毛毛才扶著人出發去醫院,談瀟一行則留下來善後,為房間淨化。端陽一邊灑鹽米,一邊口唸除穢咒:“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約莫唸了兩句,便聽得廚房叮噹響動,又有異響。

 之前談瀟在廚房蒸包子的時候就曾聽到異動,當時他只以為是糾纏著吳天玉的東西所為,也就是仲大鬍子。但是現在仲大鬍子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又操作了一番驅穢,怎麼還有動靜。

 談瀟和端陽對視一眼,再和阿晉對視……好吧看不到阿晉的眼睛,一起往廚房小心走去。

 端陽把羅盤掏出來,比劃了幾下,不太確定地道:“好像是有東西……?”

 談瀟問道:“那上嗎?”

 這看不出來不一定是好事,就像一開始也看不出吳天玉身上的異樣,端陽想起方才仲大鬍子的兇狠,現在腰還有點痛,期期艾艾地道:“這個還是你上吧,我怕搞不定呀。”

 談瀟是沒感覺到很大危險的,他順著聲音走進去,仔細觀察,那聲響是從櫥櫃裡傳來的,而且越來越大。

 咚!咚!咚!

 談瀟一手隨時準備捏決,一手打開櫥櫃,只見裡頭放了個電飯煲。

 正在遲疑之際,那彈動的電飯煲被什麼東西從裡頭一頂,蓋子彈開了,赫然露出裡頭一個躺在海碗裡頭的半透明小人,整個被捆臘肉的繩子給五花大綁,嘴裡也堵著一個醬油瓶蓋。

 這小人五官分明如人,身穿著碧綠色的圓領袍,戴的烏紗帽,後頭插倆翅的那種,袍子爛了,留下好幾道牙齒咬出來的傷口,一見他們便嗚嗚嗚的叫。

 看來,正是它發出的聲響。

 就這啊,談瀟一隻手就把那小人給捏了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可怕。”

 端陽:“……”早知道我上了。

 談瀟見的妖怪少,稀奇地打量,“這是個什麼妖?”

 端陽看看,彷彿辨認出來,點了點那《大灶王》像,有點不敢置信地道:

“就如財神有招財童子,觀音有善財龍女,灶王爺座下也有童子,叫守飯童子,專門負責在人家飯做好後守在鍋邊,防止惡鬼偷吃。但我還是第一次見著真身呢……”

 說到這,端陽也恍悟,“我就說他家貼了灶王爺,一點用都沒有呢,原來把守飯童子都給綁住了。”

 還咬得渾身是傷口。

 這灶王也很忙,當然不會事事親躬,此時就需要守飯童子一類馬仔了,活躍在千家萬戶中。仲大鬍子也只敢把守飯童子綁在這裡,又不直接咬死,估計怕它告狀,又怕出事了引得灶王注意。

 談瀟一聽不是反派,就把守飯童子的繩子給解了,它看上去怪虛弱的。

 守飯童子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可能是傷太重了,嗚裡哇啦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見它紅紅的眼睛落在談瀟手裡的垃圾袋上,認出裡頭是仲大鬍子。

 “啊啊啊——”一聲低沉的咆哮,守飯童子縱身一躍,從背後虛空抽出一支比自己身體還要長的飯勺,凌空斬下!

 打在仲大鬍子頭上,嘭的一聲悶響。

 守飯童子收勺瀟灑落地,一下不夠,再次彈跳起來瘋狂打向仲大鬍子,沒頭沒腦地快節奏敲了十幾勺,居然直接把昏死的仲大鬍子給敲醒了,腦袋上腫起大包。

 談瀟看著它跳起來的高度,突然反應過來:那天在食堂看到吳天玉,腿上有些斑斑點點的淤青,他一直沒搞懂是怎麼來的……

 現在知道了。

 “哎呀!哎呀!”仲大鬍子氣急敗壞,誰叫他被束縛住,反抗不得,只扭著頭罵,“小子爾敢!”

 守飯童子怎麼不敢繼續狂敲?只是它體力不足,改為跳起來用勺子戳了,口中還含糊不清地罵著什麼,說敢傷吾家信徒,很是暴躁。

 談瀟和端陽就在旁邊低頭看,倒也不是好心特意留給守飯童子報仇的機會,只是它跳來跳去地打仲大鬍子,陣仗很大,動靜很小,叮叮哐哐就跟家裡鬧耗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