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章 兩封信
眾人聽得又是一驚。
曾慶喜忍不住問:“第二次?那廝利用了曾家祠堂的地道逃出京城不說,還派人來鑽了第二次?!他把我們潁川侯府當成什麼地方了?!”他又驚又怒,忍不住在心底深處抱怨義弟潁川侯,難不成胡人在曾家腹地的祠堂裡來來去去不止一回,都沒有任何人發現嗎?看守祠堂的人在做什麼?每年定時清理、維持密道的曾家家主與繼承人,又在做什麼?!他們難道一點兒蛛絲螞跡都沒發現麼?!
怪不得潁川侯把那紅木錦盒交到他手上時會說,要等到馬老夫人的案子必須潁川侯府的人出面作證時,才拿出錦盒,否則就不必將錦盒打開給別人看了。這麼丟臉的事,若不是萬不得已,誰樂意叫外人知曉?!
當年平西侯世子違反家規,擅自將未婚妻帶進祠堂後方的主室與密道,是導致所有事發生的導火索。怪不得平西侯會忽然告病致仕,他們父子在那之後必定發現真相了吧?很有可能還主動向皇帝請罪了。平西侯世子有愧於家族,因此在父親亡故後根本不去爭取祖傳的爵位,而是到西北參戰,結結實實地立下了軍功,方才重新受封品級更低的爵位。
這宋育珠真是害人不淺啊……
曾慶喜瞥了馬老夫人一眼,忍不住啐了她一口。
馬老夫人眼下倒不象先前那般一臉麻木了。她兩眼直勾勾地瞪著桌上的那隻紅木錦盒,一副恨不得撲上去的模樣,看得週六將軍與林三刀都心生警惕,又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以防萬一。
鎮國公小心地挪開了紙包上層的書信與圖紙,發現了底下被壓扁了的兩張絹布,一張看起來本是手帕,料子是灰藍色的,摺痕明顯,字跡略嫌潦草,墨色也十分淺淡,但還勉強能認得出來,明顯有了不短的年份;另一張則是質地更加細膩緊密的上等白絹,上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看起來比第一張要新多了。
那張手帕上的字,正是胡人老汗王逃離大楚京城時,借道曾家祠堂的地道期間匆忙留下的,上頭寫明瞭附帶的宋育珠親筆信的來由,以及自己留下這些罪證的原因,還抒發了自己對這名被騙了感情的宗室少女的怨恨與怒火。
他認為自己身為敵國質子,無論是偷取軍機情報,還是接近大楚權貴子女打聽消息,都是自己應盡的本分。若是大楚君臣百姓為此要提防自己、捉拿自己,自己也不會有所怨言。可宋育珠痴迷於他,主動掩護了暴露行跡的他,主動將他帶進曾家的密道,主動提議為他盜取軍事情報……這些全都是她主動要求的,他或許有順水推舟之意,但絕對沒有故意引誘的意思,更沒有承諾過要與她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