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心界

吾心為界，這四個字雖然簡短，卻蘊含著深邃的意境，讓人難以完全理解其真正的含義。在這四個字中，蘊含著一種簡單而純粹的哲理，卻也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深奧。風塵在心中不斷地自問，這四個字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深意，彷彿在探尋一個無盡的深淵。

方才，我動輒神念，一瞬間感覺自己彷彿放空了一切，彷彿周遭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父親和金烏前輩，都不復存在。那一瞬間，光幕輪出，籠罩在我身上，彷彿這天地萬物都能為我所掌控，那種無所不能的感覺，或許就是父親所說的無疆之意。至於這光幕，應該是父親的道心所化，可能是他擔心我難以參悟，這才將道心的意境藏蘊在話中，好讓我在緊要關頭能夠藉助它來參透。

然而，那種感覺稍縱即逝，不等我細細體會，就隨著念動道則而消散於無形。雖然光幕還在，但那點靈光卻難以捕捉，這讓我有些焦慮。不行，我必須再好好地感悟一下，不能辜負了父親的厚望。風塵心中如此想著，隨後再次沉心動念，又一次深陷到方才的意境中，去體會他父親的道心所在。

同時，他又擔心耽誤太久，想到自己萬一不成，索性就暫時放棄，直接動用靈源之火煉身化器。儘管這有些兇險，但一旦挺過，就能儘快修補識海，也好跟他父親多呆一陣。於是，他又留出一絲神念，繼續御動著真陽圖的道則，再借助其推動，利用他父親和金烏前輩之前修補的大陣，加速吸扯著天地間的陰炁，以及萬象諸般的衍化。

這是怎麼回事？一念剛沉，風塵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彷彿是一道天光，不知從何而起，卻偏偏映照在心頭，那光芒異常明亮，也異常溫暖，彷彿能照亮一切，也能融化一切。風塵稍有不解，隨後又心中暗喜，這哪是什麼天光，分明就是剛才那道一閃而過的靈光，此刻乍現心頭，應該是我父親所說的即將悟出的境界。

暗中一語，風塵趕忙將大半的心神斂起，循著靈光而走，再奔指引而行，心中一瞬便已了無雜念。父親曾說，吾心為界，方得無疆。這無疆我明白，那為界我也明白，可唯獨這心之一字，我卻參悟不透。要說它是父親畢生的修持，也對，也不對。父親一生以大風決為耀，立之根本，方得絕顛。

然而，父親生前功高震宇，難道僅僅依靠了大風決嗎？當然不是！記得外公曾評價過父親，說他一生為傲，縱使沒有大風決，哪怕只是修行了玄門中最普通的功法，他也一樣能達旁人所不及，最終冠鼎玄門。這其中依靠的，除了那顆往道不渝的決絕之心，還有那份敢與天下爭，又敢與蒼天為敵的不世之卓。

這份卓然，才是父親真正的道心，也是他能自法末之年，獨創出三絕一體的神壺大道，並以此撬開一縷玄奧的立之根本。只是他機緣不到，或是蒼路有礙，才沒能感應天機，後又因大劫亂起，最終無緣天機。如此，父親一生最為倚仗的，並非是什麼逆天的功法，也不是那些外物神兵，其根本，正是那顆獨往蒼玄的道心。

這道心，自比天高，自比道堅，雖不是什麼明確的手段，可它冥冥中衍生的意境，卻能讓父親有奪天化再推八方的力量。這才是父親想要傳授給我的，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道心。

在這一刻，風塵幾乎捕捉到了那道靈光，他的心靈隨著靈光的指引，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眼前有三條道路可供選擇，但他卻無法確定哪一條才是最佳的路徑，或者說哪一條更適合他。

第一條道路，是沿著父親的足跡前行，以父親的道心為準則，將自己化為無形的氣，將天地視為煉丹爐，運用大風決的奧妙，將那三分血脈和同道則的靈心一同化為海內神壺。然後，將這個神壺作為靈器，再通過煉化真陽圖，將器靈反化為元神，如此一來，海內便有了一個可以問鼎蒼天的神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