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涅槃
寂滅禪師當即會意,伸手在空中輕輕一點,接著單指一劃,金黃色的指尖在空中劃開一道細小的裂縫,隨之又慢慢擴大,最後化成一道半開的門戶,門戶間金光閃閃,透著些許熟悉的氣息,正是直通那寺廟之間。
殷無壽眼神疑惑,不禁開口說道:“這是......”
寂滅禪師直接解釋:“殷堂主留步,老衲的師侄要說一個驚天之謎,留殷堂主在此做個見證,只是白虎堂弟子以及帝苑的貴胄,與此件事聽之無益,反倒還招惹麻煩,還請殷堂主下令稍後,待此間說完,老衲亦會撤去手段,並向諸位施主當面賠罪。”
“豈敢,大師於殷某乃是長輩,先前有動手過招不過誤會一場,既然此間有如此要事,殷某便做個見證。”說完殷無壽單手一揮,他帶來那些白虎堂弟子,以及五百甲冑之師,當即聽命而去,一個個排好隊順著半開的門戶來到寺廟,就在那無名的寺廟中耐心等待。
與此同時,這些人撤出之時,風萬霖留了個心眼,將雪夜飛鷹槍衍化而出,化成一縷黑白相間的靈氣附著在一人的身上,那被附身之人乃最後而出,感受到自身帶著神兵,眼神中帶著銳氣出了門戶。
這一舉動落在所有人眼中,光明正大沒有任何的隱藏,殷無壽並未多說,寂滅禪師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眼神中透著些許的不解之意,倒是妖僧普渡,眼見風萬霖神兵化走,不由淡淡一笑:“風施主太過小心,貧僧雖無所長,可也做不出苟且之事,倒是這城中的慘案,雖貧僧之手,卻有著許多苦衷,屬無奈之舉。”
“萬事皆有本心,大師出身佛門,如何看不透這其中的道理?”風萬霖淡淡的反問,這句話看似平常,內裡隱藏的玄妙,非懂之人難以琢磨,這是一種境界,一種大自在的由心而出。
正所謂一法通達萬法皆明,風萬霖修為不夠,其境界只在無相,乃是他本身功法所致,至於其心境之深,恐怕在場的無人能及,故而風萬霖只簡單的一句,落在三人耳中,彷彿如晴天霹靂,寂滅禪師暗道妙矣,自己固步自封,困在佛門裡沾沾自喜,殊不知這萬千之妙,一心只求佛法,卻忘了世間之道,那佛法本身又何嘗不是一道解鎖,困住佛門萬千佛子,也困住佛法本身該有的通達。
“阿彌陀佛,風施主天人之象,只一言便頓開老衲平生所學,想老衲寂滅之名,卻妄自尊大,可嘆,可笑!!”寂滅禪師此言真心,臉上的神情,眼中的欽佩,不似作假,也沒有半點做作。
殷無壽則與其不同,他本身道法精深,能位列堂主之尊,除了經韜緯略頗有才能,更多的還是道行,玄門者達者為師,風萬霖此言震耳,其境界更是震心,以往的疑惑這一瞬間似乎有了些豁達,雖然本質上依舊不解,但總有參悟的一點,也多了一絲參悟的機會,正是因為這簡單的一句,殷無壽彷彿在心中打開一絲可能的機會,沒有這個機會,他心境不同,依舊被困在之前,而往後的日子,殷無壽每次想起他道行精進受風萬霖無意提醒,總是更加欽佩其天縱之才。
至於妖僧普渡,一言之下慚愧搖頭,他跟寂滅禪師尚有差距,沒有其參悟之深,也沒有其感受之多,只是他畢竟乃有道高僧,混元境可以說玄門頂尖,風萬霖無意敲打,哪怕其境界不如自己,可這份對天地的感悟,對自身的感悟,依舊讓妖僧普渡歎為觀止,也為他往後的路途埋下福根。
“風施主天縱之人,這一番點撥,貧僧再次謝過,只是今日事還是容貧僧解釋一二。”妖僧普渡再次說道,他眼中的敬佩也同樣至深,只是說到正題,又多少透出了一絲無可奈何,也多少帶著一絲痛苦的自責。
三人如何,風萬霖此刻並不在乎,他修心修己,對於一些外物倒不甚在乎,而妖僧所為,不管他如何解釋,風萬霖心中已有定數,至於眼下要聽,只是關心那布袋之中有何門道,竟能將佛門兩大高手盡數影響,這一絲好奇,在其躲過布袋又神念暗查無果之時便更加疑惑,故而他壓下念頭,想著先聽說辭,再決定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