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3 章 幸運遊輪
“瞧瞧,隊伍裡有一個熟悉對面小隊行事風格的成員有多重要,塔羅師立大功。”
“看樣子他們是真的離心離德了啊,不錯不錯,人往高處走,神諭這邊獲勝概率可是比那個散裝小隊大多了。”
“所以,這才是他們剛才的真實目的,”看著那枚,神諭的成員神色陰沉,“用這個道具將所有的錫兵引到我們這裡,是麼?”
“沒那麼簡單。”
紳士把玩著那枚翡翠,碧綠的冷光映在他的眼底,
“別忘了,錫兵的感知範圍很有限。”
正是因為摸透了錫兵的活動軌跡,他們才能在被強行徵稅的情況下存活那麼長時間,而在受襲擊之後,他們的活動範圍並未擴大,而剛剛襲擊他們的錫兵數量太多了,就算是再高級的引敵道具,也無法達成這樣的效果。
除非……
忽然,紳士想到了什麼,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袖口。
“無論是因為什麼,不都是這個鬼東西作祟?”急性子的神諭成員盯著那枚翡翠,神情緊繃,充滿敵意,“讓我來毀掉它!”
紳士被他的聲音喚了回來,他緩緩地笑了一下:
“急什麼。”
他掏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在翡翠的邊緣撬動了一下,翡翠應聲而開——只見在那碧綠的寶石中間,包裹著一枚殷紅的血珠,它猶如剛剛從傷口之中流淌出來的一般,鮮紅圓潤,似乎還帶著人類的體溫。
“果然。”
紳士眯起雙眼,端詳著那枚血珠。
“這不是單純的引敵,而是某種形式的置換。”
作為神諭的副會長,紳士對道具的種類的知識之豐富,遠超百分之九十九的其他主播,自然也能輕易看出其中的機制原理,“而道具產生作用的引
子,就是血——而且還必須是剛剛從人體中流淌出來的活血。”
事實上,這是絕大多數殺傷力強悍的道具起效的基本條件。
想要收集活血、尤其是一名高級主播的活血,這難度可並不低,對面估計也是使用了某種道具,所以才能將從他身上取出的血保存在了剛剛流淌出來的鮮活狀態——這可不是很常見。
紳士唇邊笑意加深,“很好。”
*
根據隊長權限能看到小隊成員現在的生命體徵。
無論黃毛在哪裡,他現在都沒死。
溫簡言打開手機屏幕,掃過自己剛剛給黃毛髮的信息——對方從那時起就再沒回過他消息。
看樣子,黃毛從那時起就已離開囚籠。
他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一直不回他消息,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將暗下去的手機重新揣回口袋裡,溫簡言飛快轉身,往回走去。
“怎麼了?”望著去而復返的溫簡言,獅心王吃了一驚,“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之前說黃毛拉你和他一起越獄,有說接下來要去哪裡嗎?”
溫簡言語速很快,聽得獅心王一愣。
“這……”
“換句話說,”溫簡言向前一步,透過鐵欄杆緊緊注視著獅心王,不放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他有沒有告訴你越獄的原因?”
溫簡言瞭解黃毛。
嚴格來說,楊凡本來也不是一個很難被瞭解的人。
他知道善惡好壞,但卻隨波逐流,他明白弊端利害,但卻聽信盲從。
和他的名字一樣,楊凡是個平凡至極的普通人。
一個有點膽小,沒什麼理想,也不怎麼上進的普通人。
以溫簡言對黃毛的瞭解,他是絕不會做出越獄這種事的——除非,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獅心王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樣的話……”
“什麼?”溫簡言追問。
“他好像確實有說什麼,”獅心王眉頭緊皺,“——能看到。”
能看到?
溫簡言一怔。
等等,難道是……
正在溫簡言和獅心王對話之際,忽然,背後傳來陳澄的聲音:“喂——”
對方的聲音之中暗藏某種怪異的、幽暗的東西,令人幾乎不由得心臟一震。
溫簡言一頓,下意識扭頭。
陳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早已收起的漆黑唐刀不知何時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手裡,他就這樣單手撐著刀,抬頭看著溫簡言——眉頭緊皺,眼眶通紅,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一般:
“你……現在,快跑……”
看著陳澄在木然和掙扎中切換的目光……溫簡言一個激靈,只覺得熟悉至極。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露出這種神情了。
上一次是在興旺酒店內,他身邊的所有隊友都陷入了這樣
的狀態,無法行動?_[]?來[]ap;ap;看最新章節ap;ap;完整章節,無法思考,只能如同提現木偶般行動。
溫簡言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意識到了對方如此反常的來源。
這是紳士的天賦!!!
“跑!!”陳澄一聲爆喝。
行動的速度遠超過思維,溫簡言一躍而起,狂奔而去。
幾乎就在溫簡言竄出去的瞬間,陳澄也動了起來,他單手拖著長刀,刀尖在地面上劃出煞氣騰騰的火星,無神的雙眼緊緊注視著溫簡言的背影。
在控制下稍顯遲滯,但奈何他身體素質優越,即便如此也強悍不減。
就這樣,陳澄拖著長刀,緊緊追在溫簡言的背後,像是咬死獵物蹤跡的獸類。
聽著背後如影隨形的腳步聲,溫簡言不敢停留,他的額頭滲出冷汗,一邊往前玩命狂奔,一邊在腦海之中飛快思考。
即便他先前只和紳士正面對上一次,但是,依據當時對方的表現來說,他的天賦使用絕對是有限制的,如果紳士能無視距離、無視阻隔地發動天賦,那他之前在興旺酒店的時候估計就團滅了,這次陳澄會被毫無徵兆地控制,恐怕還有其他更現實、更直接的原因。
難道會是通過某種類型的媒介……?
這個想法一出,溫簡言就是一個激靈,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媒介。
他們唯一留在紳士那裡的東西,正是陳澄的一滴血。
如果對方發現了錫兵的來歷,那自然就很有可能反過來利用它——用來遏制神諭進度的手段,現在反而變成了遞到對方手裡的一把刀。
更糟糕的是,紳士恐怕也已經猜出了他們只有兩個人,那麼,只要陳澄被控制,溫簡言自然沒有任何手段限制對方,就算他不肯引頸受戮,在最好的情況下,也無法進行任何探索,更別提去尋找露西了!
溫簡言側過頭,向著身後看去。
漆黑的刀刃反射著雪亮的光,即便只是簡單注視著,都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鋒銳之意,令人脖頸發涼。
陳澄仍在窮追不捨,並且毫無恢復理智的跡象。
如果紳士利用的媒介是陳澄的血的話——
溫簡言一咬牙。
他猛地扭轉方向,一個急轉彎,向著一條他從未進入過的走廊之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