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幸運遊輪 獵殺荷官(補一千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黃毛從一開始的顫聲嘟囔,再到聲嘶力竭,最後幾乎是用聽不出本音的聲線尖叫著。
這邊的騷動並不算小,紳士明顯感受到有不少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低下頭,看向面前自不量力、試圖用如此簡單的手段贏得勝利的人,不由得冷笑一聲,半是譏諷半是厭惡:
“愚蠢。”
他手指一收,空中似乎有無形的細線垂下,一下子就將對方的手腳束縛住,強行從自己的身上拉開。
紳士低下頭,審視著對方充盈著紅色的雙眼,享受著對方眼底驚恐的神色,緩緩笑了: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不配合,那看來我只能自己搶了。”
說著,他用一隻手卡住黃毛的下頜,另一隻手接近對方的眼珠,指尖接觸到他的眼皮,撫摸著下方溼潤顫抖著的眼球,然後持續施壓。
“啊啊啊啊——”
黃毛竭力掙動著,發出淒厲的慘叫,一股一股的血淚從眼角流淌而下,
“砰!”包廂門忽然被狠狠撞開。
瑪琪面無人色,劇烈地顫抖著,而在她的身後,跟著一位侍者。
“不好意思先生。”侍者彬彬有禮道,“賽馬場內不允許對其他客人下手,您所製造的暴力行徑已經嚴重觸犯了這裡的規則,我們恐怕接下來只能請您離開了。”
“……”
紳士一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緩緩低下頭,看向面前被自己控制住的黃毛,微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機,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在變成副本之前,幸運遊輪上一向都有非常嚴格的防止內鬥互毆的規則,在變成副本之後,這樣的規則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在極個別區域之中,這樣的規則仍然被保留了下來。
拍賣會是其中之一。
賽馬場也同樣。
“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多,紳士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乎,因為包廂是密閉的,除非被侍者目擊,否則不算犯規。”
“據我所知,他覬覦你的天賦很久了,如果進門之後他沒有說,你可以主動提及。”
“無論如何迫使他對你下手,紳士自尊心很高,報復心極強,對面子更是十分看重,可以試圖從這方面激怒他。”
“他看不起你,這是你的優勢,如果在這裡的是你們會長,他絕不可能掉以輕心,但如果是你,事情就好辦的多,讓你的隊友留一個虛影在座位上,務必要讓他認為你是獨自行動。”
——“如果一切順利,你們能讓他從賽馬場中強制離場。”
紳士微笑著看了看渾身顫抖,滿眼恨意的瑪琪,又低頭看了看面前的黃毛,緩緩地收回了手指。
束縛在身上的無形絲線消失了,黃毛捂著仍在淌血、但至少是保住了的眼睛,脫力地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先生,請您離開。”侍者彬彬有禮道。
“自然。”紳士用沾血的手指理了理衣襟,反手拿起桌上的單子,但剛剛動手,就被侍者好不猶豫地阻止了:“不好意思,這不合規。”
紳士反手丟出一枚籌碼。
“不好意思先生……”
第二枚。
是紅色的。
“先生……”
第三枚。
還是紅色的。
侍者的眼底閃過貪婪的神色:“看在您是包廂貴客的份上,您可以多待一分鐘。”
“!”瑪琪瞳孔一縮,她忍不住失聲尖叫道:“不——”
什麼?
一分鐘?!
一分鐘也足以讓季觀喪命!!!
紳士的目光就久久落在對方失色驚恐的臉上,緩緩地拉開一抹愉悅的微笑,他低下頭,在其中四項上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勾。
【失去左臂】
【失去右臂】
【失去左腿】
【失去右腿】
*
趁著陳默幾人吸引荷官注意力的時候,及時趕來的陳澄抓住機會,將【No.9】號荷官一刀斬成了兩半。
隨著荷官的倒下,那些鮮血失去了活力,重新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粘稠液體。
甚至來不及鬆口氣,緩一緩,一行人就立刻向著不遠處那剛剛打開的門奔去,在穿過一條狹窄幽深的走廊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房間之中放置著大大小小無數張屏幕,每一張上面都是一個攝像頭監視的畫面,而位於最上方的,是賽馬場的直播內容。
很明顯,這裡正是【No.9】號荷官進行直播和監控的地方。
溫簡言看向屏幕,心臟怦怦狂跳。
——看樣子。賽程已過五分之四。
七號賽馬,七號賽馬在哪裡?
正在他找尋之際,陳澄已經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了,唐刀已經消失不見,他手中緊捉著【No.9】號荷官糟亂的頭髮,居然就這樣將對方的上半身硬生生拖了進來,在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忽然,溫簡言的目光一動,視線投向了其中一張屏幕。
他看到了季觀。
雖然渾身浴血,但他還活著!!
然而,還沒等溫簡言鬆口氣,就只見對方忽然身子一歪,側倒了下來——他失去了左臂。
等等。
溫簡言瞳孔一縮,雙眼死死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緊接著是右臂。
等等……
然後是左腿。
等等!
最後是右腿。
不過短短數秒,季觀就在他注視下失去了所有的四肢,只剩下了軀幹,他就那樣狼狽地躺在自己的血泊裡,失去了能捂住肚子的手臂,洶湧的血開始從身體深處湧出。
沒有聲音。演播室內聽不到聲音。
嗡嗡。耳邊似乎有強烈的蜂鳴聲,其餘的聲音都遠去了。
溫簡言冷靜地注視著屏幕裡的畫面,忽然有種強烈的失真感——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的……
屏幕中的人本該在開心時爽朗大笑,在不忿時直言不諱……而不是那個血肉模糊、幾乎很難被稱之為是人類的軀幹。
溫簡言現在還能回憶起甜美的糕點香氣,看到對方亮晶晶的、期待的雙眼,一切鮮明得都好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
“……說!怎麼讓他活著出來!”
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道嚴厲的、近乎冰冷的聲音。
溫簡言愣了愣,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陳默捉著【No.9】號荷官的頭顱,將她狠狠碾在桌面上,任憑鮮血肆意流淌,聲音狠厲。
“咳咳……咳……呵呵……”
【No.9】號荷官咳嗆著自己的鮮血,咯咯地笑出聲,“沒用的……賽馬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除非獲得冠軍……咳咳……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