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沃 作品
德才中學
跌跌撞撞走了不知道多久,四周的空間突然開闊了起來。
“喵。”
細細的貓叫聲響起。
緊接著,一直繞在腳邊的粘膩觸感消失了。
……到了?
溫簡言猶豫了一下,一手捂住手電筒前,只留一條指縫,然後將手電筒再次打開。
一絲微弱的光亮從指縫間溢出,勉強將面前照亮。
眼前出現的,不是大門,不是走廊,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暗。在黑暗中,一面巨大鏡子無聲地矗立在他的面前。
這面鏡子看上去沉重而詭異,邊緣雕刻著奇詭的花紋,像是藤蔓般纏繞著整個鏡面。
被某種怪異的吸引力牽拉著,溫簡言邁開步伐,向著鏡子的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這面鏡子內並沒有倒映出他的臉。
而是……
溫簡言皺起眉頭,緩緩湊近些許。
一個男人的虛影躺在鏡面之內,浸沒於憧憧暗影之間,柔軟的漆黑長髮鋪散在他的身下,蒼白的皮膚之上,怪異詭譎的漆黑紋路在蒼白的肌理上蜿蜒,彷彿紋身,又好似符咒。
如此寧靜,如此安詳。
又如此恐怖。
溫簡言的後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這是一種生物層面的恐怖。
就像是凝視著即將墜入的深淵一般,只能悚然注視著無盡的黑暗將自己吞噬。
感知到危險的動物天性在瘋狂地震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四肢幾乎控制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
這種感覺用準確的言語表述,但是有一點溫簡言非常清楚。
雖然那個虛影完全符合“人模人樣”的標準,並不醜陋,甚至沒有半點異變扭曲,但不知為何,他所帶來的壓力感卻遠超整個副本中自己遇到過的任何鬼怪,甚至這面鏡子本身都更加恐怖,幾乎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作為一個人類的認知。
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非人的,近乎鬼神般的原始恐怖感,令溫簡言本能地毛骨悚然。
快逃!
趁現在還來得及!
溫簡言當機立斷,轉身欲跑!
但是,在他動作前的瞬間,那種將他吸引至此的怪異力道猛然加強!
“這……?!”
溫簡言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四肢失去了移動的力量,整個人正無法控制地被向鏡子內吸引而去,虛影中的男人離他越來越近——
溫簡言猛地瞪大雙眼。
臥槽臥槽臥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被拽進去了!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鏡面微蕩,彷彿一層張開的薄膜,向著面前的青年擁去,輕聲地呢喃著。
來吧。
美麗的祭品,獻上你的身體和靈魂。
來吧。
向父神俯首,成為他甦醒的養分。
*
從腳尖,到小腿,再到膝蓋,大腿——
溫簡言感到身體被拉扯著迅速下陷,簡直就像是被一點點吞進巨獸口中一般,那種詭異而驚悚的感覺令他寒毛倒豎。
看著那和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虛影,溫簡言倒吸一口涼氣。
“揹包!打開揹包!”
雖然他很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積分,每個保命道具都貴的離譜,但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完蛋了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彷彿失靈一般,無論溫簡言怎麼呼喚都調不出來。
簡直就跟掉線了一樣。
溫簡言:“……”
垃圾!
虛影中的男人越來越近,溫簡言幾乎能夠看到對方蒼白尖削的下巴和弧度優美的下唇,隨著距離的拉進,對方身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越來越鮮明,緩慢地向他逼近。
溫簡言:“。”
不是吧不是吧?
他不會這就要完蛋了吧?
他牙一咬,心一橫,猛地把手背送到嘴邊。
上下牙齒用力一磕!
下一秒,鮮血迸濺,滾燙猩紅的液體滴落下來。
啪嗒。
鮮紅帶血,連皮帶肉的一塊組織滾落在地。
溫簡言將口腔內多餘的鮮血啐到地上,用極端冷靜的聲音喊道:
“我要許願!”
下陷的速度停止了。
溫簡言看到,鏡面之上總算出現了自己的臉。
鏡子中的“溫簡言”帶著微笑,問道:“那麼,為了你的願望,你願意做出什麼犧牲?”
溫簡言勾起被血染紅的嘴角,露出一個鮮血森森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比鏡中人還要可怖三分,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的靈魂。”
“……主動獻出?”
鏡中的“溫簡言”微微一怔,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貪婪之色,下一秒,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用讚歎的語氣評價道:
“啊,成色很好。”
“你要許什麼願望?”
鏡中人變得凝實三分,語氣甚至變得有些迫切。
溫簡言冷靜的指向鏡中那抹沉睡著的虛影:
“我要他。”
※※※※※※※※※※※※※※※※※※※※
攻(湊近):老婆貼貼
溫簡言(一臉驚恐):你他媽撒開我!
——
下章入v啦,今晚十二點更新v章,嗚嗚,等你們哦(躺倒
安利下本預收,點擊作者專欄即可直達~
《恐怖復甦後我育成了鬼王》
恐怖復甦,萬鬼橫行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和混亂。
只有宴澧大喜過望。
畢竟,作為先當今養鬼術的唯一傳人,他從小到大都有一個偉大的夢想,那就是製造出世界最強的使鬼。
此時不衝,更待何時!
於是他興沖沖地開始捉鬼養蠱,快樂地看著厲鬼們自相殘殺,彼此吞噬,充滿幸福地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
簡直像養兒子一樣嘔心瀝血,兢兢業業。
誰看了能不讚一句英雄父親!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恐怖故事在鬼群中漸漸傳了開來。
有個可怕的人類,專撿強大的厲鬼下手。
凡是被他捉走的鬼……
沒有一個回來過!
——實在是太可怕了!
·
後來,宴澧意識到,有的夢想還是不實現最好。
身材高大,眼眸深綠的鬼王低下頭,虔誠而痴迷地親吻著青年被緊緊捆縛的雙腳,語調狂熱地喃喃低語道:
“父親……”
宴澧:“……”
他腸子都悔青了。
你tm別叫我父親!
我不認識你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