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十一 作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 為求一勝請祖師

肉體痛苦共情的擊穿,反而讓圍觀者的意識和兩人共鳴。

他們越發狂熱,就像是感知到了他人對於痛苦的凌駕,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超離於肉體痛苦之上的東西。

這種東西,甚至幫助他們超離了自身的痛苦。

就像是宗教傳播中的一些自虐因素,過於痛苦,反而會給圍觀者帶來超越痛苦,近乎迷幻一樣的東西。

或許是腎上腺素,還是別的什麼,圍觀者感覺到自己也超脫了痛苦。

從那些混混們開始,他們用鐵釘釘穿自己的皮肉,給自己開瓢,或是斷指。

用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狂熱和那種超越痛苦的迷幻感。

同時也是彰顯自己的狠厲,在混混中掙下一分"門面兒"。

但這種舉動很快獲得了效仿。

圍觀者中自殘的行為迅速擴散,那些或是老實巴交,或是刁鑽女幹猾的農民、市民漸漸掀起一種擊潰理智的群體狂熱。

鼓樓上的各行各會的角兒都有些不安。

因為環繞鼓樓,東西南北四條大街上密密麻麻擁擠著來看熱鬧的人群有些失控。

那些平日裡就愛看個熱鬧,誰贏支持誰的小市民們,今天有些過於狂熱了!

而眾人中間,那兩人,鬥法之恐怖殘忍又超越了他們所能承受的那部分。

有人失聲乾嘔,有人左顧右盼,不敢直視,更多的人只感覺到了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瀰漫在周圍。

李金鰲忍不住向前一撲,打了個踉蹌。

旁邊的兩名混混連忙扶起他,託著李金鰲的身子,混混兒突然發覺自己手上的牛皮手套燒出兩個洞,原來李金鰲的肚腸已經被燒爛,剛剛一個晃盪,金水從肚子裡潑灑了出來……

不好!

李金鰲以絕大的毅力凝聚精神。

他身上泛起微微的金光,就像是在中午的大太陽下,皮膚的反光一般,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音,他的皮肉頓時縮緊,將肚子裡的金水,逼入了血管中。

整個人猶如陀螺一般轉了起來,將融化的金水往四肢裡甩,很快滾燙的銅汁便燒穿了骨頭,沿著四肢鑄成銅骨。

但在那杆大銅秤上,李金鰲那一頭卻高高翹起。

常燕抬起頭來,微微一笑,辮子解下露出面孔,被鐵水燒穿的皮肉下,金黃色的骨頭光燦燦的,額頭更是一片青灰的鐵色。

皮肉在銅頭鐵額之上飛快生長,很快被燒穿了的面孔便已癒合的大半,帶著筋的肌肉拉住鐵水澆成的頭骨上的諸多地方,生生掛在了臉上。

而已經被鐵水澆築,宛若面具一般的鐵覆蓋在肌肉上,代替了皮膚。

這時候,四面八方近百面鏡子匯聚的陽燧已經將鐵鐘熔鑄大半。

常燕以鐵水澆築換骨,憑藉黑太歲血肉驚人的癒合力,生生將自己鑄造成了半個鐵人。

重達九百斤的重量,壓得銅秤高高翹起。

而李金鰲面前,鐵鼎中的銅水才淺淺的喝掉了一層……

李金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金人,同金人身邊的幾名老混混對視一眼,卻見老混混們突然伸手,八隻手臂撐在了金人的後背上。

整整一尊金人祖師被七手八腳的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