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箭指眉心射妖僧
但直到傳授密宗兩部大法,金剛界曼荼羅和胎藏界曼荼羅之時。
一尊漢地的高僧來訪,與雪山大輪寺辯經,其間一句見性成佛,佛在心中,卻引導大拉巴圖祖師見著了自己心頭的靈山,看到一尊佛祖坐在上頭。
而前世的他卻是一尊羅漢,坐在佛祖之下。
頓時便不再拜密宗的大日如來,而是供奉了心頭靈山的佛祖本尊。
密宗斥之為離經叛道,便不再傳授兩部大法,將其趕下大雪山……
如今大拉巴圖祖師端坐蓮花,坐在大殿之上,佛祖的位置,並非其自視不在佛祖之下,而是他認為佛祖就在自己心頭,所以只有坐在蓮花之上,坐在佛祖的位置,才能正其位。
木雕泥塑的佛可以坐……
我心中的佛比它們神聖無數,佛性無數,為何坐不得?
前任難馱寺主持便是因為大拉巴圖祖師一來到寺中,便推倒佛祖,自己坐了上去而與其辯經。
結果辯經不過,又鬥法,鬥法又不過。
最後拉上城中貴族主持公道,但大拉巴圖祖師顯露修為,讓城中貴族紛紛支持他。
只得帶著幾個親近的僧人灰溜溜走掉了!
留下大拉巴圖祖師佔據了寺廟,在這裡將崇拜其佛法的旁門左道,乃至寺中原本的和尚一併收了,傳授佛法。
勒那提羅連忙跪在‘佛祖’之前。
他感覺眉心越來越癢,卻不敢伸手去撓,老老實實等著師尊處置……
而校場之上,宇文黑獺卻已經麻了!
那隻狗一般大的蝨子,清清楚楚的趴在了勒那提羅的眉心。
那麼方寸大小的一塊地方,在黑獺的眼中猶如一片平原上無數小丘起伏,而根根猶如參天大樹,猶如千丈高塔的毛髮聳立,其下一隻小狗一般大小,猙獰恐怖的蝨蟲正趴在那裡,吮吸鮮血。
他的右手已經拉弦許久,雖有寶弓完全配合,弓上的大力牛魔的骨紋爆發神輝,但此時神輝漸漸衰落,搭在雁鳴弓上的箭矢也開始顫抖起來……
再這樣下去,寶弓不穩,便連射出這一箭的機會也沒有了!
可妖蝨依舊趴在勒那提羅的眉心,大拉巴圖祖師坐了佛蓮,在那裡冷冷的看著,目光透過無數虛空鎖定了他,卻是要看看他能不能射出那一箭!
而妖蝨本就是拓跋燾祭煉,用來打探消息的蠱蟲。
此前勒那羅提的話,他都聽在了耳中,既是對這小人起了殺心,也是對黑獺不滿,任由那妖蝨趴在勒那羅提的眉心,想要看看——究竟是黑獺箭又準又穩,射殺了妖蝨又不傷勒那羅提一根汗毛。
如此這般,那黑獺就留不得了!
找個藉口打殺掉……
若是宇文黑獺,準而不穩,一不小心把勒那羅提給殺了!
那就只好讓他去給大拉巴圖祖師賠罪了!
亦或是他射出了這一支箭,但卻被大拉巴圖祖師攔下,那就是機緣不巧,他會帶著黑獺上門賠罪,讓他老老實實在自己麾下,做一個親衛就是。
宇文黑獺面對一尊陰神大修士這麼冷眼旁觀。
目標的妖蝨趴在那人眉心……
而先前兩支箭又被他浪費掉了!
當即汗出如漿,手臂越發顫抖。
錢晨冷眼旁觀,一切都是業力運轉,也就是黑獺只剩下一箭,不然再給他射兩箭的機會,錢晨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兵家無敵的射術神通,今日大拉巴圖祖師只怕都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