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縱兵搶掠,北魏六鎮,業轉神通
靈光破滅,禁制崩毀,瞬間掉落了下去。
剛剛還在大笑著的騎兵瞬間奔馬如潮,具裝馬鎧沉混,猶如一座移動的鐵城,身上的兵家煞氣連成一片,鋒矢陣瞬間撕破了沙船的防護,朝著其內殺去,
刀光掄起,落下,上面的人頭滾滾落下,就像是山坡滾落的碎石一般。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船艙內一聲爆喝,一名修士駕馭法器從船艙內衝了出來。
他手中的法器乃是一枚海螺,內中燃燒著徐徐的香氣,環繞著他,伴隨著他湊到海螺前用力一呼,沉悶的號聲響起,衝散了撲面而來的煞氣,但兵家煞氣隨著陣法只是一轉,便復又撲了上來。
那名修士並沒指望手中過得法器能破去讓修士聞風喪膽的破法兵煞,只是想給自己爭取一絲時機。
這一滯之下,他已經駕馭煞氣乘著一口光色駁雜的飛劍而起,渾身道袍一散,化為一道滾滾的煞雲遁走。
但地面之上,拓跋燾將手按在刀柄上,已經等待了不止一個呼吸。
此時刀光猛然掠空而過,猶如閃電一般劃破黑暗,映照著旁邊的錢晨臉上神色微妙。
這滾滾殺氣之中,他居然面帶微笑,神情舒適,似乎是這些血腥引動了殺業,讓他揹負的罪果微微一鬆……
木缽之中過的金光又是微微亮起,隨著周圍諸多生靈死去而沸騰的業力漸漸滋養蓮子,令金光猶如水洗一般生動。
拓跋燾緩緩用虎口擦拭過長刀,一絲血色被他抹了下來。
雪亮的刀身將倒映著他面無表情。
長刀歸鞘!
半空中,半截身軀猛然墜落,血水潑灑,另外半截殘軀墜落在海中,旁邊被捆在一起的奴隸異人們手上的鎖鏈嘩啦啦的作響,卻都驚恐的不敢亂動。
騎士們下海撈起了半截殘軀,有人道:“居然真派一個結丹下下品的左道之士,就敢運送禁物!”
“那是!拓跋頭兒雖然還沒結丹,但與我等同陣之下,便是真有丹成上品的修士來了,也能砍兩刀……”
拓跋燾任務完成,同伴們都開懷大笑。
“那件貨太過緊要,很多人都盯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推算!那名左道之士雖然修為不濟,修煉的卻是海外新興起的一個門派——天咒宗的道法。”
“其凝聚的黑厴穢命言靈,有遮掩命數,躲避推算之效。加上這個我們合作已久,運送人口的小商行,用來運送那件貨物最為合適!”
看著旁邊瑟瑟發抖的鮫女,拓跋燾笑道:“你怕什麼?擔心我們滅口……”
“哈哈哈……咱們邊荒六鎮雖然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但也是拿刀把子的。一群海外商人,殺就殺了!走私貨物,劫就劫了!難道朝廷還敢怪罪我們不成?”
有人粗俗的罵道:“馬德!當年防備北疆妖部和塞北胡人的時候,誰不是緊著咱們?”
“咱們也是世家弟子,各部貴種。若非他曹家翻臉不認人,遷都長安之後,斷了我們的補給,鬼才來這裡做賊!”
此時其他騎士已經從沙船之上抬下了幾個大筐,裡面裝著的都是紫色的厴甲。
此物乃是海中大螺的螺口掩蓋,這些紫色的厴甲出自東海的一種流音螺,燃之能生幻煙,常常被南晉的世家大量購買,用來制香,燃燒與五石散同服!
拓跋燾翻了翻,突然微微一笑,手中煞氣凝聚刺破了其中一枚螺殼未退的厴甲。
頓時間,一個沉浮在真幻之間,宛若小屋,自帶空間的法器禁制就被破開,被拓跋燾從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金盃。他用掌心摩挲此物,微微閉目,感應到那淡淡的純陽暖意,隨即睜開眼睛道:“東西沒錯!”
一位同伴的騎士,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
拓跋燾一把推開他。
“這……這真是太陽金精啊?”
騎士瞪著眼睛道:“我破六韓家也是鮮卑貴種,國家大族了!都沒見過這等寶貝呢!傳說它能凝聚日精為餌,乃是陰神老祖日常服食,轉化純陽的大藥……”
騎士不禁伸手上去,被拓跋燾一巴掌拍開。
“別動……這東西不是我們能留下的!”拓跋燾道:“六鎮分別有六位陽神真人坐鎮,此次通過情報意外得到此物,關係太大了!這東西我們必須獻上去……”
那位騎士也知道好歹,但亦忍不住羨慕道:“我鮮卑部中,傳說也曾得到過這等寶貝!有條河中出產的金沙,就能提煉太陽精金,據說是太古之時太陽的一絲流火墜落下來,撞到了河流源頭的大山裡面形成的。”
“一旦有牧民淘到,都是要馬上獻上,匈奴人會來徵取!”
“傳說匈奴人會把它們鑄成金人,用於祭天。後來漢朝皇帝派人出塞,把金人銀人全搶回來了!”
騎士目含羨慕:“這金盃是怎麼來的啊?莫非海外果然那麼富足,不像我們被困於塞北,窮苦的只能去搶更北邊的胡人!”
拓跋燾將金盃裝入一口法器壺中,平靜道:“海外出了一件大事!”
“你還記得嗎?之前鎮守六鎮的幾位陽神真人都曾經離開過好多天。”
“我記得!”破六韓恍然道:“那時候我還擔心了好久,怕柔然人打過來!”
“柔然人不會打過來的,他們的大巫祭也跑到了海外!”拓跋燾笑道:“海外的仙人們闖入了歸墟,找到了傳說中的崑崙墟!挖掘出了一大堆前古的天材地寶和遺物法寶!這太陽金精便是其中流出最多的至寶!就連太陽金精打造的金人,通體由太陰銀魄鑄造的玉女,都出土了好幾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