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82章 不許撒嬌

    金燦燦的巢穴中亮著不滅燭火,主人離開一段時日,巢穴金山還維持著原樣,即便惡龍不在家,也無人敢進入他的地方。

    若留下一點氣息,被發現那事情可就大了。

    在這處界內,無人敢跟瀾玄作對為敵。

    瀾玄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當天夜裡,便有大鳥在洞穴外徘徊,卻遲遲未等到瀾玄回來。

    直到天色快亮時,謝頌舟抱著瀾玄御劍回到此處,瀾玄被遮擋在衣袍中,但大鳥還是認出了那裡面是主上。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嗎!?”大鳥撲稜著翅膀,長長的鳥喙差點戳到謝頌舟。

    “又回來了。”謝頌舟說。

    “慢著――你身上為什麼有主上的味道!”

    “好吵。”衣袍裡傳出嘟嘟囔囔沙啞的嗓音,含著一種別樣的曖昧在其中,語氣不似往常的不耐,有點黏膩,帶著鼻音,恍若撒嬌。

    “不想遭罪就別多話。”謝頌舟笑意盈盈的捂住了瀾玄的耳朵。

    對面大鳥目瞪口呆。

    謝頌舟收了劍,抱著瀾玄進了洞內,把瀾玄放在了金山上。

    久違的躺在金山上,瀾玄閉著眼,熟練的隨手撈過一件寶貝抱在懷中,抱著抱著,便覺得懷裡的東西涼涼的,又硌得慌。

    他睜開眼,尋找謝頌舟的身影,謝頌舟就坐在他身旁,察覺到他的視線,問:“怎麼了?”

    瀾玄看了半響沒眨眼,忽而伸出手臂,捏住他一塊衣角,慢吞吞的挪到他腿上躺下,蹭了蹭,舒服的閉上眼睛。

    謝頌舟抬手,落在了他腦袋上,第一次放肆了些,也讓他累了些,惡龍手藝不太好,太糙,之前除了第一回,謝頌舟後來都沒再讓他展示過自己的學習成果。

    每回都只瞧著他,折騰得他面紅耳赤,自己卻是沒顧著的,忍久了,自然,會有忍不住的一日。

    他指尖拭了拭瀾玄發紅的眼尾,別具風情的地方,紅了之後,很漂亮,一閉眼,他還能想起,這兒的淚水就似花瓣揉碎了,汁水順著眼尾流淌而下。

    外面天色大亮,洞內依舊昏暗,從白天到天黑,兩人沒出過這兒,到了第三日早上,瀾玄從昏昏欲睡中轉醒。

    早晨白霧籠罩,外面一片白茫茫的。

    兩人從洞內出去時,未曾見到那隻大鳥。

    謝頌舟問起,瀾玄說,那鳥類成群住在南邊,一般只有夜間會出來,白日多數時候不見蹤影。

    從瀾玄的口中,他得知了不少關於這裡面的事,比如西邊蛇妖成群,東邊住著狼群……而他們這裡,處在正中心的位置,一般不會有妖過來。

    兩人穿梭在林間,尋些吃的,瀾玄不著急,跟在謝頌舟身後,謝頌舟從前頭扔過來一個野果子,瀾玄便接住。

    “此處倒是像傳說中的蓬萊。”謝頌舟說。

    瀾玄:“蓬萊?那是什麼地方。”

    “仙境。”謝頌舟道,“不過是傳說罷了。”

    “什麼傳說?”瀾玄問。

    謝頌舟便又慢慢的講給他聽,他去過很多地方,關於蓬萊,聽到的版本也有好幾個,謝頌舟把最美好、最動聽的那個講給了他。

    說到蓬萊能讓人忘卻煩惱,長生不老時,瀾玄忽而道:“抽我的筋拔我的骨不能長生。”

    謝頌舟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這句話,原來那次他並不是沒有在聽,也不是不在意。

    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有些話一聽還記到了心裡。

    謝頌舟還沒說旁的。

    瀾玄又說:“我不能讓你長生。”

    謝頌舟:“……”

    彷彿一片落葉,輕飄飄的掉落在了平靜的湖面,蕩起層層漣漪,而落葉不知它帶來的是怎樣的動靜。

    “我不想長生。”謝頌舟說,“那樣太無趣了。”

    若想長生,他可以選擇一直做系統。

    “那你想要什麼?”瀾玄問。

    謝頌舟:“想要什麼……”

    以前是自由,現在――

    他餘光掃了眼瀾玄,勾了勾唇,輕聲吐露兩個字,“你猜。”

    瀾玄:“我猜不到。”

    謝頌舟:“你能猜到的。”

    “那你給我點提示。”瀾玄說。

    謝頌舟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瀾玄嘴裡念著這幾個字,抿了下唇,翹了翹唇角。

    “是我對不對?”他問,隨後又篤定道,“你想要我。”

    謝頌舟停下腳步,瀾玄沒剎住腳,一下撞在了他背上,謝頌舟側過頭,唇邊莞爾一笑,“這麼不知羞啊。”

    “對。”他躬身湊近瀾玄耳邊,咬字清晰,“想要你。”

    這三個字纏綿低沉,他知道怎樣最讓瀾玄情動,所以故意使計,刻意壓低嗓音,刻意湊到他耳邊,唇刻意的若即若離的,吻著他耳垂。

    瀾玄遲鈍的開始臉紅,心跳止不住的亂了,手上絞著一根隨手拔的雜草,謝頌舟追著道,“瀾玄,我想要你。”

    見他臉紅,謝頌舟不由笑道:“怎麼這麼好欺負?”

    瀾玄垂眸,小聲說:“只給你欺負。”

    謝頌舟:“……”

    到頭來,還是躲不過他直言直語的情話攻陷。

    動聽的話,謝頌舟聽過很多,許多人口蜜腹劍,三言兩語能說出好聽的話,但表裡不一,而瀾玄,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動聽。

    像一個狡猾又天真的獵物。

    謝頌舟:“原來你知道我在欺負你啊?”

    瀾玄說:“但是我不討厭你欺負我。”

    他想要謝頌舟多欺負欺負他,想到這兒,他耳尖愈發的燙,紅的能滴血了。

    “不討厭?那是喜歡?”謝頌舟追問。

    瀾玄不出聲。

    “那就是喜歡了。”謝頌舟說,“喜歡我怎樣欺負你?這樣?”

    他扣著他下唇,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還是這樣?”謝頌舟舌尖探入他唇間。

    瀾玄喉間發出一聲悶哼,難耐的抓住了他的衣襟,他氣喘吁吁時,謝頌舟鬆開他,別有深意問:“還是……要欺負你欺負得更狠些?”

    瀾玄舔了舔嘴唇,“謝頌舟,我不餓了,我們回去吧。”

    “在這裡欺負你好不好?”謝頌舟問。

    瀾玄激得眼尾發紅,唇色被咬的更豔了。

    謝頌舟指腹抵著他下唇,讓他鬆了嘴。

    謝頌舟把人逗弄的臉紅,放過了他,說:“不如在你洞裡添置一張床如何?”

    瀾玄:“添一張床?”

    “嗯。”謝頌舟說,“日後你若想睡床,便睡床,想睡金窩,便睡金窩。”

    瀾玄說:“我要和你睡。”

    嘴上依舊是直白又認真。

    容易叫某個壞人起些別的心思。

    添置床這一事被提上日程。

    兩人像一對避世的愛侶,在這過了大半月這樣的日子,瀾玄很喜歡這樣的日子,只是他的伴侶頭上沒有角,也沒有尾巴,所以想要求歡時,他會拿著書,去問謝頌舟心法,之後的一切便都是水到渠成。

    整個巢穴都充斥著瀾玄和謝頌舟的氣息,濃郁到了洞口都能嗅到,更別提嗅覺靈敏的妖,大白鳥在頭幾天晚上在瀾玄洞穴口蹲了幾天後,後面就沒有再來過。

    半月後,兩人再次出行,準備去買一些床上被褥之類的東西回來,當日一早,瀾玄就把打坐中的謝頌舟叫醒。

    謝頌舟睜開眼,視野中便是瀾玄那張養眼的漂亮臉蛋,他的眸子是有點圓的,透著無辜,眼尾又微微往上揚,眼皮扇形皺褶走向,參雜了絲蠱惑在其中。

    “謝頌舟,我們該走了。”瀾玄興致勃勃。

    碰到高興的事時,瀾玄不留餘力的散發著歡快氣場。

    他抓了兩把亂糟糟的頭髮,把髮簪遞給謝頌舟,盤腿在他面前坐下,謝頌舟替他梳理了一下,用簪子幫他束了發,又幫他理好亂糟糟的衣服。

    要說瀾玄渾身上下他自己能穿得好的東西,那就只屬那一雙白底金邊的靴子了,瀾玄對那雙鞋肉眼可見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