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28章 畢業禮物

    二月份開學季,寒假結束,高三進入了最後衝刺複習的階段,報名當天,傅予鶴送沈弈和傅澄一塊到了學校,正式開學之後的日子時間很緊湊。

    教室黑板上右上角記上了倒計時,班級的學習氛圍比上一學期有過之而無不及,沈弈不緊不慢的保持著自己的步調,和傅澄一塊上下學。

    大課間,高三一層樓很安靜,走廊上幾個學生出來透風,到三月間,天氣開始沒有那麼冷了,陽光照射進走廊,曬的人暖洋洋的。

    沈弈的位置換到了靠走廊的後排窗戶口,課間傅澄在寫著上節課留下的題,沈弈在看著他寫,窗戶“噔噔”的被人敲了兩聲,他轉頭,拉開窗戶,外面是一個寒假沒見的沈眉月。

    “找傅澄?”沈弈問。

    傅澄聽到聲音抬起頭。

    沈眉月擺擺手,“沒,找你們倆呢。”

    “怎麼了?”傅澄問。

    沈眉月左右看了看,上半身探進教室,拿出手機遞給他們,“這是我前兩天放學出校門的時候拍的,覺著還是不對勁,拿來給你們看看。”

    沈弈和傅澄湊一塊看,手機照片上是校門口,沈弈和傅澄在人群裡往外走,另一邊僻靜的小道里停著一輛車,車窗開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沈弈他們的方向。

    “照片上看不出來。”她指了指照片上的車說,“那天我看到他在看你們,眼神挺嚇人的。”

    沈弈放大了照片看了兩眼,傅澄道:“碰巧吧。”

    三人說了兩句,傅澄沒太放心上,又做題去了,沈弈把手機還給沈眉月,讓她把照片發給了自己,然後他又轉發給了傅予鶴。

    離最關鍵的劇情點,只有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了,沈弈還沒忘他的最初目的,在高三結束之後,會在傅澄身上發生的那場綁架,不排除現在就已經開始有人盯上了傅澄。

    原劇情線只提過,傅澄是被傅予鶴仇敵綁架,從傅予鶴的角度來看,沒有詳細的寫過傅澄被綁架過程,只有打電話過來威脅,後來,傅澄死在了車禍裡。

    和他們父母一樣的去世原因。

    【沈弈:這輛車,你認識嗎?】

    傅予鶴半個小時後才回了他消息。

    【傅予鶴:我會處理。】

    那就是認識了,沈弈也沒太緊張,每天和傅澄上下學,出校門時他注意了幾天,沒看到那輛車。

    傅予鶴多數時候會按時回家,少數時候會在公司加班,沈弈學業繁重,偶爾才會鑽他房間,兩人親親小嘴摸摸小手乾的不亦樂乎。

    三月份下旬,週三晚上,傅予鶴和沈弈說,過幾天要去外地兩週談一個項目,讓沈弈把心思放學習上。

    “上週測試,我成績沒下滑。”沈弈待在傅予鶴書房,在另一邊盤腿坐著看書,“放心吧哥,我心裡有數。”

    “你要不要搬過來?”傅予鶴突然問。

    “嗯?”沈弈目光從書上挪開。

    傅予鶴:“省得你每天往這跑,麻煩。”

    “哥。”沈弈放下書,聲音語調緩慢又懶散的問,“你是在邀請我同居嗎?”

    不待傅予鶴回答,他又說:“不好吧,我們才交往這麼點時間,就同居,多輕浮啊,我不是那種人。”

    傅予鶴:“……你以前怎麼不覺得自己輕浮呢?”

    沈弈無辜的問:“我以前怎麼了嗎?”

    傅予鶴看了他一眼,說話嗓音帶著低沉的質感,緩慢道:“第一次見面,就不穿衣服勾引我。”

    “那你……”沈弈頓了頓,說,“是承認你第一次見我,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嗎?”

    傅予鶴:“……”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答案。

    沈弈追問:“你有被我勾引到嗎?”

    傅予鶴:“……”怎麼說呢,自上一個問題開始,他又失去了主動權。

    “我呢,不介意你看的。”沈弈笑眯眯的說。

    傅予鶴扯了扯嘴角:“那你還挺大方。”

    沈弈:“是啊。”

    傅予鶴:“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袒胸露背。”

    沈弈:“……”嘶,好像有點不對。

    “是挺大方。”傅予鶴淡淡的說。

    沈弈輕咳一聲,沒有接話,坐的久了,腿有些麻,他從沙發上起身,在房內踱步,他把書架上的書一眼掃過去,看到了角落裡的一本相冊。

    “上次旅遊拍的照,放在這相冊裡了嗎?”沈弈問。

    傅予鶴抬頭看過去,“沒有,那本相冊是以前的。”

    “我能看嗎?”沈弈對這個“以前”很感興趣。

    “隨便。”傅予鶴說,“我沒有什麼不能讓你看的秘密。”

    沈弈聽著他這含沙射影的話,嘀咕道:“我也沒有。”

    書房裡安靜,傅予鶴聽見了,冷笑一聲。

    沈弈把相冊抽出來,翻開相冊的第一頁,上面是年少的傅予鶴和小時候的傅澄拍的照片,傅予鶴看著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官清俊,還沒現在這麼成熟,帶著點青澀,一張小臉板著,一臉不爽的模樣。

    他往後翻,後面還有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不過不多,他還看到了傅予鶴的畢業照,沈弈樂此不疲的在裡面找著傅予鶴。

    “這是誰?”沈弈一連看到了三張傅予鶴和一個年輕男人的照片,還都是隻有兩人在的合照。

    照片上的傅予鶴和男人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大,男人長相清秀,抿嘴笑著還有點羞澀,他把相冊對著傅予鶴髮問。

    傅予鶴看了眼,眉頭微蹙:“這些怎麼還在?”

    他伸手要去抽照片,沈弈一躲,沒讓他抽成,“哥,你不誠實啊,不是說,沒什麼不能讓我看的嗎?”

    “你看。”傅予鶴往後一靠,按了按眉間。

    沈弈注意到他看照片上那男人的時候,眼神晦暗莫測,他問:“你還沒告訴我呢,不會是你老相好吧?”

    傅予鶴看著他沒出聲。

    沈弈本只是玩笑,見他這樣子,嘴角慢慢落下,“真的是?”

    傅予鶴:“你很介意?”

    沈弈理直氣壯道:“你留著老情人的照片,我當然介意。”

    “……什麼老情人。”傅予鶴失笑扶額,“我和他沒有過那種關係。”

    本看到照片還有些噁心,又被沈弈的話給胡攪蠻纏的給弄沒了,“他是我大學的一個……室友。”

    塵封的過往隨著這張照片打開,那時傅予鶴過的不算太好,每天算計來算計去,精疲力盡,他和這個室友關係不錯,打算創業時,兩人也一起聯手過。

    可惜——傅予鶴那時太年輕,手段能力都有,卻敗在了信任上,他那時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被人利用坑了一把,公司都被那人設計搶了。

    那人還惺惺作態的說對不起他,等以後一定會補償他,但傅予鶴不是喜歡被動的人。

    ……

    聽他說起這些事,沈弈問:“後來呢?”

    “後來,我找到他竊取商業機密的證據,起訴了他……”傅予鶴說著那人的下場,那人被他整的很慘,“他現在,應該不敢再來找我了。”

    他沒說的是,當時那人搶了他的成果,就和他表白,說如果和他在一起,兩人可以共享成功果實,傅予鶴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寧願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沈弈聽他說起這些,才窺見幾分他身上狠厲,心性堅韌,他把照片取出來,夾在指尖,“還是扔了吧。”

    “隨便。”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沈弈順口呢喃了一句。

    傅予鶴:“長得很好看?”

    “嗯?”沈弈抬頭。

    傅予鶴指尖點了點照片上的人,“所以,你剛剛一直在看的,是他?”

    沈弈:“……”

    傅予鶴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沈弈抬起手,捂住他眼睛,弓腰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沒有,我在看你,哥,你年輕的時候長得真好看。”

    傅予鶴很介意道:“我才二十六。”

    沈弈:“你現在也很年輕。”

    “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呢?”傅予鶴說。

    沈弈:“那是你的錯覺。”

    傅予鶴:“……”

    ——

    兩天後,傅予鶴飛往了別的城市。

    稀鬆尋常的日子一天天的度過,高三教學樓,隨著黑板上的倒數一天天的減少,學生之間緊張焦慮似會傳染一般,一個兩個都埋頭苦學。

    複習階段,大量的題海等著他們,這段時間天氣忽冷忽熱,班上感冒了好幾個。

    沈弈體質好,沒有受到影響。

    週六晚上,漆黑的夜晚,路燈孤零零的亮著,公寓樓下沒什麼人轉悠,時間不早了,二十四小時營業便利店還亮著燈。

    沈弈提著剛買的日用品從便利店裡出來,手機響了幾聲,是傅予鶴給他回消息了,兩人基本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消息看到了才回。

    他回了消息往外走。

    人行道旁邊弄著綠化,種植著到一棵棵的樹,夜晚風一吹,樹影婆娑,有些嚇人,特別是在這樣路上沒人的夜晚。

    沈弈膽子大沒什麼感覺,他衣服拉鍊拉到胸口,外套領口鬆垮垮的往兩邊墜,不知道冷一般,露出了裡面的白色t恤。

    慢慢的,他離便利店遠了,他呼出一口氣,腳步忽而一頓,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沈弈轉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人,戴著藍牙耳機和鴨舌帽,雙手揣兜從他身旁走過,帶過一陣冷風。

    沈弈回過頭繼續往回走。

    ……

    酒店房間亮著燈,客廳電視機播放著晚間新聞,音量調得很低,傅予鶴坐在沙發上,旁邊王特助在打電話,看了他好幾眼,傅予鶴一隻手支著腦袋,拿著遙控器調臺。

    片刻後,王特助捂著手機,彎腰在他耳邊低聲說:“傅總,徐總今天打了三個電話了,說是要和你說兩句話。”

    傅予鶴睨了他一眼,伸出手,王特助把手機放在了他手上。

    “徐總。”傅予鶴道,“我想我們之間該談的上次已經談完了。”

    “傅總啊,你不厚道,你這是要逼死我老徐家啊。”那邊的人氣極反笑,“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說吧,就一句話,你退一步,我不追究,你要是硬是咬著我不放,那我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傅總,你高抬貴手,這事對你也是沒什麼影響,何必結仇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是不是?”

    傅予鶴指尖輕點皮質沙發,耐心聽他說完,笑意不達眼底,道:“徐總,我呢,也不是怕事的人。”

    他的說話語氣很和氣,但再和氣,對面的人也不敢小瞧,徐總聽著他這話,就明白他這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陰測測的說了幾句話,“啪”的掛了電話。

    傅予鶴在之前和這徐氏沒什麼衝突,後來徐凡超和沈弈之間的矛盾,也不至於上升到這種程度,只是給了警告,但這徐總胃口太大,手伸太長,傅予鶴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徐氏老總這人,做生意手段不乾淨,這些年沒少幹著髒事,也就近幾年收斂了許多,但往年的事,想要查,也不是查不到。

    傅予鶴本只是想給他找點麻煩,倒是沒想到有大收穫。

    在生意上,他一向果決,行事作風狠戾,咬上了,就要咬下一口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