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二章 空虛和尚的過往
無生像是提小雞一樣提著藍袍人離開。
他準備換個地方問一問這個傢伙。
“知道武鷹衛審訊的方法嗎?跟你說點最簡單的,把人倒著吊起來,泡在醋裡,被水嗆過沒?試試被醋嗆的味道吧。
他們還會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拔掉,然後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敲碎。
你的身體在顫抖,心跳的也厲害,呼吸急促,怕了?不急,就算是你熬過了全部的刑罰,他們還有最後的絕招。
他們可以通過秘法讀取你的記憶,之後你會變成一個白痴。”無生的話十分的平靜,在這個藍袍的男子聽後卻是惡魔的咆哮。
“你不用嚇唬我了,我是不會說的,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同樣是死,過程卻是不一樣的。平靜安詳的去世和痛苦的死亡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說完這句話之後無生便不再說話。
他提著藍袍男子在一座山峰之中停了下來。
天還是黑的,他望著東邊的天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東邊的天空變白了,慢慢的,太陽冒出了一個頭。
“再看一眼吧。”
“我來自蜀王府。”藍袍人一句話讓無生愣了片刻。
剛才還是鐵骨錚錚的樣子呢,怎麼突然就服軟了?
“蜀王府,你背後是蜀王,那可是蕭家的人,他是蕭廣的兒子吧?兒子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老子?”
“是老子先想要兒子的命的。”藍袍男子道。
“真是父慈子孝啊!接著說。”
“蜀王主動將被鎮壓的右腿交還給了武天罡。昔日武天罡被分屍之後,身體的各個部分都被鎮壓在了不同的地方。”
“這個我知道,武天罡現在湊齊了多少?”
“這是機密,豈是我這種小卒所能接觸到的。”藍袍男子語氣也變了。
“你們在商量什麼?”
“從書院奪取九龍鐧的斷鐧。”
“武天罡要來?”
“不是他,是我們。”
“你們,就憑你們這些個人也膽敢打書院的主意?”無生聽後笑了。
“取那斷鐧未必是要和書院抗衡,書院的威名我們也知道,我們可以用計謀,比如找人偷出來。”
藍袍人的話讓無生微微一怔。
他先前也考慮過這一點,但是被他自己就給否了。
連葉瓊樓都不知道九龍鐧的斷鐧在書院,書院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有多少。
況且那等寶物一定是藏在十分隱蔽的地方,豈是那麼容易被偷盜的。
“你們在書院有奸細?”
“應該是。”藍袍男子點了點頭。
他也不確定,只是個人的猜測。
“想報復朝廷,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和陰司勾結,陰兵臨凡,不行,蕭廣會死的!”說完話,無生抬手一點,藍袍男子身體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太陽昇起,落在了他的屍體上。
這個人做了不少的惡,從身體所散發出來氣息就能看得出來。
知道了這個消息自然要跟書院知會一聲。
於是無生來到了書院,找到了葉瓊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老師知道你來了,想要見見你。”
“好啊,我也想見見夫子。”無生略加思索之後點了點頭。
在葉瓊樓的帶領下,無生在一個小院裡見到了傳說之中的夫子,天下修為最高深的人之一。
一頭灰白的頭髮,一身寬鬆的淺灰長袍,臉上有些皺紋,身上沒有什麼驚人氣勢,站在那裡看著就像是一個老人家。
無生望著夫子,夫子也在打量著他,眼神溫和之中帶著讚賞,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在看一個有出息的晚輩。
“夫子。”無生行晚輩禮。
“禪師。”
兩個人在夫子住處前的一株老樹前坐下,葉瓊樓在一旁煮水泡茶。
“小樓,我要和禪師單獨聊聊。”
葉瓊樓聞言即刻起身,對夫子行禮,又和無生打了聲招呼離開了小院。
“早就想見見你了。”夫子笑著沏茶,然後給無生倒了一杯。
“小僧也久聞夫子的大名。”無生道。
“你師父,師伯近來可好?”
“他們很好,夫子認識他們?”聽到夫子詢問自己的自己的師父和師伯,無生有些驚訝。
“認識,見過面,還和你師父下過棋。”
“噢,我師父臭棋簍子一個。”
“臭氣簍子,哈哈,單論下棋,這天還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這麼厲害?!”他知道自己的師父陪著師伯下棋應該是為了哄他開心,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
“他可是曾經的狀元郎,厲害的不單單是詩詞、歌賦、策論,琴棋書畫他是樣樣精通,修為更是高深,連劍聖都稱讚他的劍道修為世所罕見。”
“劍聖?”
“你師父沒跟你說過嗎,他當年曾經去蜀山挑戰劍聖。”
“哦,還有這回事?”一聽到這,無生的眼睛就亮起來了,來了精神。
“請夫子細說說,我師父撐了幾招。”
夫子看到無生這個模樣笑了。
“六招。”
“才六招?”
“才?那可是劍聖,當年你師父的修為也不過參天將,那時候的劍聖號稱人仙之下不二劍。
意思是對付人仙之下的修士從來不用第二劍,你師父能撐了六劍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從蜀山下來之後更是闖出了驚天劍的名頭,一劍驚天啊!”
無生聽後點點頭。
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白白胖胖好似發麵饅頭一般的胖和尚。
“以前只知道他看的書多,似乎什麼東西都懂一點,沒想到曾經修為也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就要問你師父了,喝茶。”
“謝夫子。”
一老一少靜靜的喝茶,院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天下這麼亂,你們為什麼不管?”
書院和其它的方外之地不一樣,從書院出來的人很多都成為了大晉的官員。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天下讀書人的抱負,而書院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聖地。
世道亂了就該有人站出來。
“你說書院應該怎麼管呢?”夫子反問道。
“蕭廣昏聵無道,該殺!”
“弒君?如何殺,就是傾盡書院之力也殺不了他。況且殺了之後呢?這大晉該由誰來治理,天下將會分疆裂土,陷入無休止的爭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