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乾坤 作品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追根溯源（近20000字超級大章）
按照賈興文的建議，在沙洲修整了幾日之後，劉霖才再度率領安西軍西進。
出了沙洲城，出關而去理論上就到了西域的地界。
這裡幅員遼闊，地域廣袤。
放眼望去，皆是蒼茫荒涼之感。
照理來說在這樣的地方行軍是要多多留意以防止被偷襲的。
不過劉霖歸心似箭，所以下令急行軍。
對此賈興文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畢竟他才剛剛投到劉霖麾下，跟劉霖之間並不算相熟，還是應該低調點。
既然劉霖已經表了態，他就應該理所當然的尊從劉霖的選擇。
只有當感覺劉霖的判斷出現巨大偏差的時候賈興文才應該對劉霖提出一些建議。
當然，也只是建議而已。
作為幕僚是沒有理由強迫東翁去做任何事情的。
作為幕僚，他只能給予建議，至於東翁採納與否，那要看東翁自己的。
烈日炎炎，將本就龜裂的大地炙烤的猶如鐵板一般。
別說是人了，便是馬匹行走在其上都能夠感受到痛苦無比的感覺。
此時此刻，賈興文也覺得有一些眩暈。
這應該是中暑的徵兆。
別看他是修行者，但在面對中暑的情況時，並不能夠獨善其身。
就連大都護劉霖也覺得有些酷熱難耐。
這個時候身為謀士，賈興文知道自己該站出來說點什麼了。
單手控制馬韁，雙腿夾緊馬腹，賈興文很快來到了劉霖身邊。
“大都護，天氣十分炎熱，依屬下看不妨先找個地方駐紮，也好讓將士們休息一番緩上一口氣啊。”
賈興文說這番話的時候用的語氣十分平和和緩，劉霖聽了也比較容易接受。
“嗯，也好。”
劉霖單手一揮道：“傳本將軍令，全軍尋找紮營之地。”
賈興文見狀直是大喜。
大都護能夠聽得進去勸，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怕就怕大都護聽不進去勸阻一味的一意孤行。
要是這樣的話，賈興文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因為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劉霖的一個幕僚。
許多時候他只能起到一個輔佐的作用。
如果劉霖真的不聽勸，他總不可能拿起一把刀架在劉霖的脖子上吧？
此時此刻賈興文真的很欣慰。
良禽擇木而棲，他真的選對效忠之人了。
...
...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
哪怕劉霖已經決定暫時紮營休息，但是在這等荒漠戈壁之中要想尋找到一個適合的紮營地依然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很多時候人們都會遇到這樣的難題，只不過如今劉霖面對的困境使得他必須要卯足力氣加油去幹罷了。
情形很複雜，出乎很多人的預料。
不過老天爺很顯然還是眷顧這支安西軍的。
在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尋找之後他們最終在荒漠戈壁之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裡有一個巖洞！”
一名斥候第一時間發現了端倪，興奮的跑回來向大都護劉霖稟報。
此時此刻劉霖的心情自然是極為激動的。
要知道在荒漠戈壁上巖洞並不好尋找的到，但一旦周到就是一個大福音。
因為，有了巖洞之後，所有將士們就有了避暑納涼之地。
巖洞能夠提供的廕庇對於眼下的安西軍將士們來說可謂是至關重要。
要知道，避免陽光直曬，人可以減少許多水分的蒸發，至少不會出現脫水的症狀。
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尤甚。
雖然他們在沙洲城的時候補充了大量的淡水，可前往安西都護府的長路漫漫，還是要省著一些用。不然萬一真的出現了斷層，沒水可喝了，那就真的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賈興文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就當下而言，休息絕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更讓賈興文感到歡喜的是，這個巖洞足夠的大。
所以基本上能夠容納所有安西軍將士。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的賞賜。
安西軍的將士們爭先恐後的進入了巖洞然後三三兩兩的坐了下來。
如他們所料的那樣，巖洞裡面十分的清涼，能夠讓人感受到十足的快感。
賈興文拿出來水囊，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在這荒漠戈壁之中，水資源就是最重要的資源。
什麼都能夠短缺，唯獨淡水不能短缺。
一旦淡水都出現了短缺，就意味著很可能出現各種失控的場面。
“不容易啊，真的是不容易。我真的是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茫茫戈壁灘之中找到一個這樣清涼的地方。這真的是老天爺保佑啊。”
賈興文這麼說大體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因為能夠在茫茫戈壁之中找到巖洞的概率就跟在長安城中找到不貪圖名利的人差不多。
說是老天眷顧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看來安西軍的運氣不錯，賈興文的運氣不錯。
他還沒有多休息幾分，便見劉霖的親兵朝他走來。
“賈大人，大都護叫你過去一趟。”
“哦，知道了。”
賈興文連忙起身。
他知道這個時候劉霖叫他，肯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吩咐。
這種情況下，賈興文當然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的。
無論如何他也要體現出擔當來，展現出一個謀士和幕僚該有的素質和品質。
很快賈興文就來到了劉霖的面前，恭敬的衝劉霖行禮。
“屬下賈興文拜見大都護。”
劉霖此刻剛剛把甲冑脫下來。
明光鎧的甲冑也足足幾十斤重，被烈日炙烤下有幾十度。
那種高溫的感覺簡直是讓人發狂。
哪怕是劉霖這樣的傢伙也有些扛不住了。
把甲冑脫下來之後感覺就要舒服的多了。
劉霖哈哈大笑道：“讓你見笑了。來興文啊，坐到我的邊上來。”
面對大都護劉霖的如此榮寵，一時間賈興文覺得有一些受寵若驚。
他沒有想到大都護會對他如此之好。
這簡直就是無上的寵信啊。
“屬下，屬下不敢當。”
“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你是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婆婆媽媽的。”
劉霖直是被賈興文的忸怩弄得哭笑不得，他面色一板佯裝微怒，嚇得賈興文當即坐到了他的身邊。
“嗯，這就對了嘛。”
劉霖反覆敲打著手指，悠悠說道：“興文啊，其實我這次找你來還真的是有一件事吩咐的。”
“大都護請講，末將甘願為大都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賈興文見劉霖對他如此的器重，連忙抱拳表起忠心。
“唉，別什麼赴湯蹈火的，本將軍不需要你赴湯蹈火。”
稍頓了頓，劉霖悠然道：“你可知道為何安西當初有四鎮嗎？”
“回大都護的話，當初安西設立四鎮，是為了拱衛都護府，兼具震懾外族的作用。”
劉霖點了點頭道：“不錯。安西或者說西域幅員遼闊。地盤太大了，僅僅靠都護府去管轄就有些管不過來了。這裡的小國正如你之前所分析的那樣，有的是親近大周的，有的則是排斥大周的。且不管他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本將軍看來，在朝廷看來都需要設定更多的藩鎮才有可能起到合理管轄震懾各國的作用。”
劉霖突然之間如此鄭重的對賈興文說這些，一時間讓賈興文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大都護這是何意啊？
“大都護...”
“唉，你先聽我說完嘛。”
劉霖似乎並不怎麼著急，他不疾不徐的講道：“安西四鎮中每一個鎮通常來說駐守一萬到兩萬人。這個兵馬看起來不多，但卻是安西常規兵力的兩成左右。”
劉霖一雙眸子彷彿能夠閃出金光來。
“所以，本將軍的意思是你願意不願意去坐鎮其中四鎮之一？”
轟隆！
聽到這裡的時候賈興文只覺得腦子翁的一炸。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真的嗎？
意思是安西大都護劉霖想讓他出任四鎮之一的鎮守使？
劉霖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都護，這使不得吧？”
“有什麼使不得的？本將軍只問你，你願不願意？”
劉霖似乎早就有了打算，所以態度還是比較堅定的，彷彿只要賈興文同意，他當即就會下令一樣。
“呃，大都護，我覺得這確實有些太突然了。”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了？”
“屬下能力有限，更希望能夠常伴在大都護左右，幫助大都護解決俗事。”
賈興文腦子飛速運轉著。
老實說，這對他二人而言可謂是天賜良機。
如果他能夠抓住的話，可以說能夠獲得極大的提升。
但如果他沒能抓住的話，有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他都得保持現有的狀態了。
所以他究竟該怎麼做呢？
賈興文腦子裡有兩個想法，但最終理智的一方還是佔據了上風。
成為一鎮鎮守使固然威風八面，可是以他現有的資歷能夠鎮得住嗎？
如果鎮不住的話，所面臨的威脅可是想象不到的大的。
畢竟他屬於剛剛加入安西軍中，屬於寸功未立的類型，僅僅是憑藉大都護劉霖賞識就位居高位，肯定會引來同僚的不滿。
賈興文不希望自己初來乍到就成為問題人物，也不希望因為一些細枝末節的瑣事導致局面的失控。
所以他最終選擇留在劉霖的身邊充當一個謀士幕僚，而不是單獨跳出來獨當一面，充當一員大將。
再就是賈興文知道自己不是統兵的料。
叫他單打獨鬥他或許勉強還可以，但是叫他統兵打仗可真的是有一些難為他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永遠不要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不然很可能會落得一個無法收場的結果。
賈興文無比的希望劉霖能夠明白他的苦衷，不要再逼迫他了。
劉霖的面色陰晴不定。
他確實沒有想到賈興文會拒絕他。
在劉霖看來他提供給了賈興文一個無比良好的機會，賈興文只要按照他提供的機會接下來稍加表現一番，就能夠在安西軍中站穩腳跟，甚至從此平步青雲。
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偏偏賈興文似乎並沒有要這麼做的意思。
這個人是真的迂腐啊。
不過劉霖很快轉變了態度。
因為當初不良帥馮昊在向劉霖推薦賈興文的時候就把賈興文的優缺點說的很明白。
賈興文的優點是老實，認真，踏實肯幹。
賈興文的缺點就是太過認死理，太過死板迂腐。
所以劉霖既然選擇用賈興文，在接受他的優點的同時理所當然應該接受他的缺點。
“好吧，既然你心裡是這麼想的，那麼本官就不勉強你了。”
劉霖哈哈大笑道：“事已至此，你就留在本將軍身邊做一個謀士吧。”
“多謝大都護。”
見劉霖終於鬆了口，賈興文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剛剛還在想他回答的是不是太過直接了，讓劉霖的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但現在看來，似乎劉霖並沒有太過多想。
看來是他想多了。
罷了罷了，以後在大都護的身邊他少不了表現的機會，只是以後免不了說話的時候要多多過過腦子。
...
...
終南山，浩然書院。
藏書閣。
在帶著旺財在書院之中一通溜達，欣賞了一番鍾靈毓秀的自然美景之後，趙洵又帶著小胖子來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可謂是整個浩然書院之中最有靈氣和文化的地方。
若論規模之大，不良人的案牘庫恐怕要比整個書院的藏書閣大出不少。
但是若論藏書的全面，書院的藏書閣卻絲毫不比不良人衙門的案牘庫少。
甚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洵就曾經在書院的藏書閣中看到過許多本世間所罕見的藏書。
這些藏書涉及到天文地理各個方面。
更為神奇的是還有涉及到與這個世界相平行的艾倫洛爾大陸的書籍。
正是從這些書籍中，趙洵瞭解到了許多有關艾倫洛爾大陸的知識。
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如果不是憑藉著這些知識，趙洵是不可能如此全面的掌握有關艾倫洛爾各大主要部族的歷史與知識的。
光靠跟這些部族交流肯定是不靠譜的。
且不說這些部族會不會對趙洵完全說真話，即便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也肯定會有所保留。
所以趙洵必須要下來之後惡補這方面的知識。
唯有做到這些，才不會被誆騙，才不會被玩弄。
這一次趙洵之所以前來藏書閣，是想要深入瞭解一番有關於半獸人的知識。
眾所周知，半獸人是一個十分強大的部族，但是也正如人族王子哈利波茨曼所說，半獸人是一個曾經無比邪惡的部族。以至於其他部族聯合起來將它給ban了。
很長一段時間內，半獸人部族在艾倫洛爾大陸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趙洵知道自己不能輕信一面之詞，所以他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的翻閱典籍，看看能否從典籍之中看到一些有關半獸人的歷史。
至於小胖子旺財則在翻閱他感興趣的書籍。
畢竟書院的藏書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基本上各種門類各種品類的書籍應有盡有。
趙洵翻閱典籍的間歇瞟了一眼，發現旺財看的書籍竟然是什麼《豪商巨賈是怎麼煉成的》，《如何能夠成為一個成功的大掌櫃》，《怎樣成為最成功的的官商》種種。
一時間趙洵直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旺財啊旺財，他還真的是從沒有讓趙洵失望過。
旺財的優勢就在於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哪怕是面對著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以前的時候趙洵總覺得這是因為旺財的運氣好。
可現在想想或許不盡然，或許真的是因為旺財能夠十分刻苦的收集各方面的資料，並且能夠及時的將這些資料進行規整消化吸收，以至於徹底化為自己的東西。
這當然是需要時間的。趙洵對此心知肚明。
但是他同樣也很清楚，一個人要想取得長足的成功，需要有足夠的堅守。
旺財很顯然在這方面真的表現的很出色。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白白得來的，而是經過了千辛萬苦，經過了無數的努力才成功得來的。
趙洵通過一個細節更加深入的瞭解到了旺財，更加深入的瞭解了旺財許多東西。
這真的是叫人覺得欣慰啊。
“明允兄，明允兄！”
正在趙洵發愣的時候，旺財在急切的呼喚他。
“嗯？”
趙洵連忙湊近去瞧，旺財這傢伙又在搗鼓什麼呢。
“快看，這本書不就是一直要找的嗎？”
趙洵定睛瞧去，發現這本書的名字十分顯眼，叫做《半獸人史略綜考》。
好傢伙，這還真的是一個專業介紹半獸人歷史的書籍。
光是看書名，光是看這書的規格體量，趙洵就大致可以得出如是的判斷。
所以說旺財真的是個福星啊。
有旺財在的地方就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這一點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接下里趙洵要做的就是很認真的把這本書抽出來看完。
雖然這本書足夠的厚，是個實打實的大部頭。
但是趙洵覺得只要把這本書看完之後其他的書籍他就都不用看了。
旺財還是立了一大功的，至少省去了趙洵在卷帙浩繁如同書海的藏書閣中翻閱書籍的時間。
此時此刻，趙洵只做出了一個動作，那就是衝旺財豎起了大拇指，隨後乾脆利落的喊道：“旺財，幹得漂亮。”
隨後趙洵從旺財手中毫不猶豫的接過這本《半獸人史略綜考》，開始認真的讀了起來。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他讀書的時候不會講究那麼多所謂的儀式感，最關鍵的是要在讀書的時候自己快樂，痛快。
決不能有那麼多人為的干擾，更加重要的是不能有那麼多的中斷。
如果讀書的過程中被人為的打斷許多次，那種感覺也實在太難受了。
趙洵並不是一個學霸，但是他務必希望能夠獲得一個相對平穩相對安靜的環境。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得到極致的快樂。
讀書讀的是什麼？
讀書讀的是一個感覺，讀書讀的是一個氛圍。
趙洵此刻已經能夠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接下來就是盡情的享受了。
嗯從第一章開始讀起。
...
...
“很久很久以前，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東端，無盡的荒原上有一處裂谷。那裡生活著半獸人的先祖，紫皮獸人。”
臥槽，讀到第一句的時候趙洵就被震驚到了。
他心道這簡直就是神開端啊。
雖然是一本偏向於考據偏向於歷史的書籍，但是這本書卻有一個小說般的開端和開局。
光是一句話就勾起了趙洵的閱讀興趣，讓他不由得開始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所以，這個紫皮獸人到底是什麼鬼？
紫皮獸人怎麼可能是現在半獸人的先祖呢？
據趙洵所知，現存的所有半獸人其實都是綠皮的，還有一些青皮的。
但是從沒有見過紫皮的啊。
所說半獸人的血液並不完全來自於獸人，有一般是人類的。
但是出現基因突變的情況應該還是很少的吧？
還是說有隱性基因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了？
也不應該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洵此刻被徹底勾起了興趣。
此時此刻的趙洵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紫皮獸人一開始固定的居住在這片荒原之上。荒原之上的環境十分的惡劣。這裡的土地貧瘠，猩紅色的沙質土壤上幾乎難以生長任何的植物。除了仙人掌等少數的植物能夠存活，這裡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綠色。這片荒原上的降水相當之少，一年之中只會出現極少數的幾次降雨，而且降雨的時間不固定。所以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得到老天爺的恩賜。”
臥槽，讀到這裡的時候趙洵又被震驚到了。
好傢伙，這些獸人的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吧？
這可是趙洵萬萬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整個獸人家族其實都是相當悽慘的存在，跟他們的鄰居比起來，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都說倉廩實而知禮節，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的生活環境如此困苦，指望這樣的生存環境下出現多麼有禮節的人，那本就是不現實的啊。
更為關鍵的是...
似乎獸人還在那裡定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這也可以？
真的是搞啊...
趙洵接著往下讀去。
“因為地理的緣故，這片荒原之中的裂谷很少有人踏足。哪怕是有遊吟詩人偶然間闖入荒原之中，也很可能會被荒原之中的猛獸吞噬。”
趙洵心中陡然一驚。
他沒有想到荒原之中還有猛獸的存在，這也太可怖了吧。
意思是半獸人的祖先紫皮獸人不但要與天鬥，還要與猛獸搏鬥。
雖然獸人肯定也是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存在，但是趙洵覺得這還是一個相當具有挑戰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希望生下來周邊的生存環境是如此惡劣的。
在如此惡劣的生存條件下要想保持一定的競爭力，確實具有常人所沒有的特質。
趙洵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努力的思考這一切。
也許半獸人現在的許多特質是繼承了他們祖先紫皮獸人的特質？
或者說這種基因被遺傳了下來。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不存在無緣無故出現的情況，也不存在無緣無故產生的矛盾。
天知道紫皮獸人當年經歷了什麼，天知道紫皮獸人當年承受了多麼大的不幸。
每個人的不幸都是有緣由的，每個人的不幸都是有源頭的。
只有找到這個緣由和源頭，才能夠明白他們為何會變成今天的他們。
想到這裡之後趙洵就對繼續看下去充滿了好奇。
“紫皮獸人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之下生存了幾百年，直到一種巨型生物的入侵。這種巨型生物長得有些像犀牛，但是舌頭又像是蛇和蜥蜴一樣。它們會主動捕食麵前的一切活物。紫皮獸人便是他們的獵物之一...”
讀到這裡的時候，趙洵一時間直是覺得頭皮發麻。
這也太恐怖了吧。
這種半犀牛半蛇半蜥蜴的傢伙，主要獵食的對象竟然是紫皮獸人？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出了沙洲城，出關而去理論上就到了西域的地界。
這裡幅員遼闊，地域廣袤。
放眼望去，皆是蒼茫荒涼之感。
照理來說在這樣的地方行軍是要多多留意以防止被偷襲的。
不過劉霖歸心似箭，所以下令急行軍。
對此賈興文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畢竟他才剛剛投到劉霖麾下，跟劉霖之間並不算相熟，還是應該低調點。
既然劉霖已經表了態，他就應該理所當然的尊從劉霖的選擇。
只有當感覺劉霖的判斷出現巨大偏差的時候賈興文才應該對劉霖提出一些建議。
當然，也只是建議而已。
作為幕僚是沒有理由強迫東翁去做任何事情的。
作為幕僚，他只能給予建議，至於東翁採納與否，那要看東翁自己的。
烈日炎炎，將本就龜裂的大地炙烤的猶如鐵板一般。
別說是人了，便是馬匹行走在其上都能夠感受到痛苦無比的感覺。
此時此刻，賈興文也覺得有一些眩暈。
這應該是中暑的徵兆。
別看他是修行者，但在面對中暑的情況時，並不能夠獨善其身。
就連大都護劉霖也覺得有些酷熱難耐。
這個時候身為謀士，賈興文知道自己該站出來說點什麼了。
單手控制馬韁，雙腿夾緊馬腹，賈興文很快來到了劉霖身邊。
“大都護，天氣十分炎熱，依屬下看不妨先找個地方駐紮，也好讓將士們休息一番緩上一口氣啊。”
賈興文說這番話的時候用的語氣十分平和和緩，劉霖聽了也比較容易接受。
“嗯，也好。”
劉霖單手一揮道：“傳本將軍令，全軍尋找紮營之地。”
賈興文見狀直是大喜。
大都護能夠聽得進去勸，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怕就怕大都護聽不進去勸阻一味的一意孤行。
要是這樣的話，賈興文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因為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劉霖的一個幕僚。
許多時候他只能起到一個輔佐的作用。
如果劉霖真的不聽勸，他總不可能拿起一把刀架在劉霖的脖子上吧？
此時此刻賈興文真的很欣慰。
良禽擇木而棲，他真的選對效忠之人了。
...
...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
哪怕劉霖已經決定暫時紮營休息，但是在這等荒漠戈壁之中要想尋找到一個適合的紮營地依然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很多時候人們都會遇到這樣的難題，只不過如今劉霖面對的困境使得他必須要卯足力氣加油去幹罷了。
情形很複雜，出乎很多人的預料。
不過老天爺很顯然還是眷顧這支安西軍的。
在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尋找之後他們最終在荒漠戈壁之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裡有一個巖洞！”
一名斥候第一時間發現了端倪，興奮的跑回來向大都護劉霖稟報。
此時此刻劉霖的心情自然是極為激動的。
要知道在荒漠戈壁上巖洞並不好尋找的到，但一旦周到就是一個大福音。
因為，有了巖洞之後，所有將士們就有了避暑納涼之地。
巖洞能夠提供的廕庇對於眼下的安西軍將士們來說可謂是至關重要。
要知道，避免陽光直曬，人可以減少許多水分的蒸發，至少不會出現脫水的症狀。
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尤甚。
雖然他們在沙洲城的時候補充了大量的淡水，可前往安西都護府的長路漫漫，還是要省著一些用。不然萬一真的出現了斷層，沒水可喝了，那就真的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賈興文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就當下而言，休息絕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更讓賈興文感到歡喜的是，這個巖洞足夠的大。
所以基本上能夠容納所有安西軍將士。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的賞賜。
安西軍的將士們爭先恐後的進入了巖洞然後三三兩兩的坐了下來。
如他們所料的那樣，巖洞裡面十分的清涼，能夠讓人感受到十足的快感。
賈興文拿出來水囊，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在這荒漠戈壁之中，水資源就是最重要的資源。
什麼都能夠短缺，唯獨淡水不能短缺。
一旦淡水都出現了短缺，就意味著很可能出現各種失控的場面。
“不容易啊，真的是不容易。我真的是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茫茫戈壁灘之中找到一個這樣清涼的地方。這真的是老天爺保佑啊。”
賈興文這麼說大體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因為能夠在茫茫戈壁之中找到巖洞的概率就跟在長安城中找到不貪圖名利的人差不多。
說是老天眷顧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看來安西軍的運氣不錯，賈興文的運氣不錯。
他還沒有多休息幾分，便見劉霖的親兵朝他走來。
“賈大人，大都護叫你過去一趟。”
“哦，知道了。”
賈興文連忙起身。
他知道這個時候劉霖叫他，肯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吩咐。
這種情況下，賈興文當然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的。
無論如何他也要體現出擔當來，展現出一個謀士和幕僚該有的素質和品質。
很快賈興文就來到了劉霖的面前，恭敬的衝劉霖行禮。
“屬下賈興文拜見大都護。”
劉霖此刻剛剛把甲冑脫下來。
明光鎧的甲冑也足足幾十斤重，被烈日炙烤下有幾十度。
那種高溫的感覺簡直是讓人發狂。
哪怕是劉霖這樣的傢伙也有些扛不住了。
把甲冑脫下來之後感覺就要舒服的多了。
劉霖哈哈大笑道：“讓你見笑了。來興文啊，坐到我的邊上來。”
面對大都護劉霖的如此榮寵，一時間賈興文覺得有一些受寵若驚。
他沒有想到大都護會對他如此之好。
這簡直就是無上的寵信啊。
“屬下，屬下不敢當。”
“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你是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婆婆媽媽的。”
劉霖直是被賈興文的忸怩弄得哭笑不得，他面色一板佯裝微怒，嚇得賈興文當即坐到了他的身邊。
“嗯，這就對了嘛。”
劉霖反覆敲打著手指，悠悠說道：“興文啊，其實我這次找你來還真的是有一件事吩咐的。”
“大都護請講，末將甘願為大都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賈興文見劉霖對他如此的器重，連忙抱拳表起忠心。
“唉，別什麼赴湯蹈火的，本將軍不需要你赴湯蹈火。”
稍頓了頓，劉霖悠然道：“你可知道為何安西當初有四鎮嗎？”
“回大都護的話，當初安西設立四鎮，是為了拱衛都護府，兼具震懾外族的作用。”
劉霖點了點頭道：“不錯。安西或者說西域幅員遼闊。地盤太大了，僅僅靠都護府去管轄就有些管不過來了。這裡的小國正如你之前所分析的那樣，有的是親近大周的，有的則是排斥大周的。且不管他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本將軍看來，在朝廷看來都需要設定更多的藩鎮才有可能起到合理管轄震懾各國的作用。”
劉霖突然之間如此鄭重的對賈興文說這些，一時間讓賈興文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大都護這是何意啊？
“大都護...”
“唉，你先聽我說完嘛。”
劉霖似乎並不怎麼著急，他不疾不徐的講道：“安西四鎮中每一個鎮通常來說駐守一萬到兩萬人。這個兵馬看起來不多，但卻是安西常規兵力的兩成左右。”
劉霖一雙眸子彷彿能夠閃出金光來。
“所以，本將軍的意思是你願意不願意去坐鎮其中四鎮之一？”
轟隆！
聽到這裡的時候賈興文只覺得腦子翁的一炸。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真的嗎？
意思是安西大都護劉霖想讓他出任四鎮之一的鎮守使？
劉霖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都護，這使不得吧？”
“有什麼使不得的？本將軍只問你，你願不願意？”
劉霖似乎早就有了打算，所以態度還是比較堅定的，彷彿只要賈興文同意，他當即就會下令一樣。
“呃，大都護，我覺得這確實有些太突然了。”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了？”
“屬下能力有限，更希望能夠常伴在大都護左右，幫助大都護解決俗事。”
賈興文腦子飛速運轉著。
老實說，這對他二人而言可謂是天賜良機。
如果他能夠抓住的話，可以說能夠獲得極大的提升。
但如果他沒能抓住的話，有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他都得保持現有的狀態了。
所以他究竟該怎麼做呢？
賈興文腦子裡有兩個想法，但最終理智的一方還是佔據了上風。
成為一鎮鎮守使固然威風八面，可是以他現有的資歷能夠鎮得住嗎？
如果鎮不住的話，所面臨的威脅可是想象不到的大的。
畢竟他屬於剛剛加入安西軍中，屬於寸功未立的類型，僅僅是憑藉大都護劉霖賞識就位居高位，肯定會引來同僚的不滿。
賈興文不希望自己初來乍到就成為問題人物，也不希望因為一些細枝末節的瑣事導致局面的失控。
所以他最終選擇留在劉霖的身邊充當一個謀士幕僚，而不是單獨跳出來獨當一面，充當一員大將。
再就是賈興文知道自己不是統兵的料。
叫他單打獨鬥他或許勉強還可以，但是叫他統兵打仗可真的是有一些難為他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永遠不要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不然很可能會落得一個無法收場的結果。
賈興文無比的希望劉霖能夠明白他的苦衷，不要再逼迫他了。
劉霖的面色陰晴不定。
他確實沒有想到賈興文會拒絕他。
在劉霖看來他提供給了賈興文一個無比良好的機會，賈興文只要按照他提供的機會接下來稍加表現一番，就能夠在安西軍中站穩腳跟，甚至從此平步青雲。
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偏偏賈興文似乎並沒有要這麼做的意思。
這個人是真的迂腐啊。
不過劉霖很快轉變了態度。
因為當初不良帥馮昊在向劉霖推薦賈興文的時候就把賈興文的優缺點說的很明白。
賈興文的優點是老實，認真，踏實肯幹。
賈興文的缺點就是太過認死理，太過死板迂腐。
所以劉霖既然選擇用賈興文，在接受他的優點的同時理所當然應該接受他的缺點。
“好吧，既然你心裡是這麼想的，那麼本官就不勉強你了。”
劉霖哈哈大笑道：“事已至此，你就留在本將軍身邊做一個謀士吧。”
“多謝大都護。”
見劉霖終於鬆了口，賈興文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剛剛還在想他回答的是不是太過直接了，讓劉霖的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但現在看來，似乎劉霖並沒有太過多想。
看來是他想多了。
罷了罷了，以後在大都護的身邊他少不了表現的機會，只是以後免不了說話的時候要多多過過腦子。
...
...
終南山，浩然書院。
藏書閣。
在帶著旺財在書院之中一通溜達，欣賞了一番鍾靈毓秀的自然美景之後，趙洵又帶著小胖子來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可謂是整個浩然書院之中最有靈氣和文化的地方。
若論規模之大，不良人的案牘庫恐怕要比整個書院的藏書閣大出不少。
但是若論藏書的全面，書院的藏書閣卻絲毫不比不良人衙門的案牘庫少。
甚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洵就曾經在書院的藏書閣中看到過許多本世間所罕見的藏書。
這些藏書涉及到天文地理各個方面。
更為神奇的是還有涉及到與這個世界相平行的艾倫洛爾大陸的書籍。
正是從這些書籍中，趙洵瞭解到了許多有關艾倫洛爾大陸的知識。
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如果不是憑藉著這些知識，趙洵是不可能如此全面的掌握有關艾倫洛爾各大主要部族的歷史與知識的。
光靠跟這些部族交流肯定是不靠譜的。
且不說這些部族會不會對趙洵完全說真話，即便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也肯定會有所保留。
所以趙洵必須要下來之後惡補這方面的知識。
唯有做到這些，才不會被誆騙，才不會被玩弄。
這一次趙洵之所以前來藏書閣，是想要深入瞭解一番有關於半獸人的知識。
眾所周知，半獸人是一個十分強大的部族，但是也正如人族王子哈利波茨曼所說，半獸人是一個曾經無比邪惡的部族。以至於其他部族聯合起來將它給ban了。
很長一段時間內，半獸人部族在艾倫洛爾大陸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趙洵知道自己不能輕信一面之詞，所以他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的翻閱典籍，看看能否從典籍之中看到一些有關半獸人的歷史。
至於小胖子旺財則在翻閱他感興趣的書籍。
畢竟書院的藏書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基本上各種門類各種品類的書籍應有盡有。
趙洵翻閱典籍的間歇瞟了一眼，發現旺財看的書籍竟然是什麼《豪商巨賈是怎麼煉成的》，《如何能夠成為一個成功的大掌櫃》，《怎樣成為最成功的的官商》種種。
一時間趙洵直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旺財啊旺財，他還真的是從沒有讓趙洵失望過。
旺財的優勢就在於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哪怕是面對著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以前的時候趙洵總覺得這是因為旺財的運氣好。
可現在想想或許不盡然，或許真的是因為旺財能夠十分刻苦的收集各方面的資料，並且能夠及時的將這些資料進行規整消化吸收，以至於徹底化為自己的東西。
這當然是需要時間的。趙洵對此心知肚明。
但是他同樣也很清楚，一個人要想取得長足的成功，需要有足夠的堅守。
旺財很顯然在這方面真的表現的很出色。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白白得來的，而是經過了千辛萬苦，經過了無數的努力才成功得來的。
趙洵通過一個細節更加深入的瞭解到了旺財，更加深入的瞭解了旺財許多東西。
這真的是叫人覺得欣慰啊。
“明允兄，明允兄！”
正在趙洵發愣的時候，旺財在急切的呼喚他。
“嗯？”
趙洵連忙湊近去瞧，旺財這傢伙又在搗鼓什麼呢。
“快看，這本書不就是一直要找的嗎？”
趙洵定睛瞧去，發現這本書的名字十分顯眼，叫做《半獸人史略綜考》。
好傢伙，這還真的是一個專業介紹半獸人歷史的書籍。
光是看書名，光是看這書的規格體量，趙洵就大致可以得出如是的判斷。
所以說旺財真的是個福星啊。
有旺財在的地方就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這一點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接下里趙洵要做的就是很認真的把這本書抽出來看完。
雖然這本書足夠的厚，是個實打實的大部頭。
但是趙洵覺得只要把這本書看完之後其他的書籍他就都不用看了。
旺財還是立了一大功的，至少省去了趙洵在卷帙浩繁如同書海的藏書閣中翻閱書籍的時間。
此時此刻，趙洵只做出了一個動作，那就是衝旺財豎起了大拇指，隨後乾脆利落的喊道：“旺財，幹得漂亮。”
隨後趙洵從旺財手中毫不猶豫的接過這本《半獸人史略綜考》，開始認真的讀了起來。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他讀書的時候不會講究那麼多所謂的儀式感，最關鍵的是要在讀書的時候自己快樂，痛快。
決不能有那麼多人為的干擾，更加重要的是不能有那麼多的中斷。
如果讀書的過程中被人為的打斷許多次，那種感覺也實在太難受了。
趙洵並不是一個學霸，但是他務必希望能夠獲得一個相對平穩相對安靜的環境。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得到極致的快樂。
讀書讀的是什麼？
讀書讀的是一個感覺，讀書讀的是一個氛圍。
趙洵此刻已經能夠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接下來就是盡情的享受了。
嗯從第一章開始讀起。
...
...
“很久很久以前，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東端，無盡的荒原上有一處裂谷。那裡生活著半獸人的先祖，紫皮獸人。”
臥槽，讀到第一句的時候趙洵就被震驚到了。
他心道這簡直就是神開端啊。
雖然是一本偏向於考據偏向於歷史的書籍，但是這本書卻有一個小說般的開端和開局。
光是一句話就勾起了趙洵的閱讀興趣，讓他不由得開始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所以，這個紫皮獸人到底是什麼鬼？
紫皮獸人怎麼可能是現在半獸人的先祖呢？
據趙洵所知，現存的所有半獸人其實都是綠皮的，還有一些青皮的。
但是從沒有見過紫皮的啊。
所說半獸人的血液並不完全來自於獸人，有一般是人類的。
但是出現基因突變的情況應該還是很少的吧？
還是說有隱性基因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了？
也不應該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洵此刻被徹底勾起了興趣。
此時此刻的趙洵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紫皮獸人一開始固定的居住在這片荒原之上。荒原之上的環境十分的惡劣。這裡的土地貧瘠，猩紅色的沙質土壤上幾乎難以生長任何的植物。除了仙人掌等少數的植物能夠存活，這裡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綠色。這片荒原上的降水相當之少，一年之中只會出現極少數的幾次降雨，而且降雨的時間不固定。所以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得到老天爺的恩賜。”
臥槽，讀到這裡的時候趙洵又被震驚到了。
好傢伙，這些獸人的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吧？
這可是趙洵萬萬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整個獸人家族其實都是相當悽慘的存在，跟他們的鄰居比起來，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都說倉廩實而知禮節，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的生活環境如此困苦，指望這樣的生存環境下出現多麼有禮節的人，那本就是不現實的啊。
更為關鍵的是...
似乎獸人還在那裡定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這也可以？
真的是搞啊...
趙洵接著往下讀去。
“因為地理的緣故，這片荒原之中的裂谷很少有人踏足。哪怕是有遊吟詩人偶然間闖入荒原之中，也很可能會被荒原之中的猛獸吞噬。”
趙洵心中陡然一驚。
他沒有想到荒原之中還有猛獸的存在，這也太可怖了吧。
意思是半獸人的祖先紫皮獸人不但要與天鬥，還要與猛獸搏鬥。
雖然獸人肯定也是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存在，但是趙洵覺得這還是一個相當具有挑戰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希望生下來周邊的生存環境是如此惡劣的。
在如此惡劣的生存條件下要想保持一定的競爭力，確實具有常人所沒有的特質。
趙洵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努力的思考這一切。
也許半獸人現在的許多特質是繼承了他們祖先紫皮獸人的特質？
或者說這種基因被遺傳了下來。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不存在無緣無故出現的情況，也不存在無緣無故產生的矛盾。
天知道紫皮獸人當年經歷了什麼，天知道紫皮獸人當年承受了多麼大的不幸。
每個人的不幸都是有緣由的，每個人的不幸都是有源頭的。
只有找到這個緣由和源頭，才能夠明白他們為何會變成今天的他們。
想到這裡之後趙洵就對繼續看下去充滿了好奇。
“紫皮獸人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之下生存了幾百年，直到一種巨型生物的入侵。這種巨型生物長得有些像犀牛，但是舌頭又像是蛇和蜥蜴一樣。它們會主動捕食麵前的一切活物。紫皮獸人便是他們的獵物之一...”
讀到這裡的時候，趙洵一時間直是覺得頭皮發麻。
這也太恐怖了吧。
這種半犀牛半蛇半蜥蜴的傢伙，主要獵食的對象竟然是紫皮獸人？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倒也是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