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流歌 作品

第19章 第十九章

    說出來肯定把她們都嚇一跳!

    可是沈徐氏不止一次聽到過姝娘諸如“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悶聲發大財”的理論,她雖然理解得不是很透徹,卻明白姝娘想要的局面,跟她想的多半不同。

    甚至很有可能截然相反。

    當孃的沒什麼能耐、幫不到閨女也就算了,沈徐氏已經漸漸躺平、接受被帶飛的命運,但她不能再給姝娘拖後腿,面對街坊鄰居明裡暗裡的打聽試探,她便忍耐住了順勢炫耀的慾望,而是結合丈夫和姝孃的態度選擇了折中的應對方式——大方承認賺了錢,卻不必透露具體賺了多少,甚至可以用言語暗示數目並不多。

    這次也是如此,被熱情街坊包圍的沈徐氏立刻調整狀態,第一時間糾正了街坊們關於他們家發財的說法,“都是孩子們自己小打小鬧,我們可半點沒摻和,孩子他爹倒是想去街上幫忙,他們死活不願意呢。”

    事實也確實如此,每天跑進跑出吆喝買賣的只有五個孩子,沈押司夫妻一次也沒露面,即便他們晚上在家幫忙炒板栗,那也是父母該幫襯的,算不上真正參與。

    便有人順著沈徐氏的話誇他們家的孩子十分能幹,還有瞧著徐虎不錯、蠢蠢欲動想做媒的,同時免不了酸溜溜的聲音:“徐娘子怕是沒說實話吧,就你家姝娘和表兄弟們每日進進出出,板栗賣了一箱又一箱的架勢,十多天賺的錢,怕是比咱們家兩三個月還多,一個月趕上別人一年,這怎麼能叫小打小鬧?”

    沈徐氏心說還是不夠大膽。

    說酸話這婦人的男人她知道,是銀樓的師傅,明面上的工錢比孩子他爹少了近兩成,因此孩子們十來天就賺了她家一年的工錢。

    但保守估計都讓許多人露出了豔羨的眼神,沈徐氏也只能壓下想要揚起的嘴角,故作驚嚇的搖頭擺手:“陳娘子也太抬舉他們了,你家男人兩三個月的工錢就有六七貫了吧?姝娘他們要是能賺這麼多,我們能放著他們自己外面胡鬧而不搭把手?還能讓姝娘自己管錢?”

    立刻有人震驚:“姝娘自己管錢?”

    “是呢,孩子爹說了,這是他們一個銅板一個銅板、辛苦流汗賺來的,我們既然幫不上忙,索性就徹底不插手了,賺多少都讓孩子自己拿著。所以姝娘現在有錢帶弟弟們去玩,我在後邊喊破喉嚨也沒用。”

    說到最後,沈徐氏真情實感的鬱悶了,也讓她這番話可信度十足。

    有心人一想,沈押司夫妻能讓孩子自己管錢,估計是賺的不多,當然也不會太少,三五貫總是有的。但那也是辛苦錢,幾個孩子夙興夜寐、來回奔波,人都累瘦一圈,大傢伙可是默默看在眼裡的。

    雖羨慕他們賺到了錢,倒也不至於心生嫉妒。

    最後,沈徐氏用“姝娘如今都是被她爹慣的”這個經典句式成功轉移了話題,現場有深有同感的婦人已經看似抱怨實則炫耀的數落起了各自丈夫的類似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