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113章 女股神

    想要息事寧人。

    陳玉鳳看大娃嘴巴上有幾個紅紅的手印,拉過來問:“你這嘴巴又是怎麼回事?”

    “剛才我想上前做證的,幾個阿姨捂著我的嘴巴,抓著我,不讓我來。”大娃說。

    所以,苗嫂子要發難她,還有一幫軍嫂拽著大娃,在背後幫忙?

    “好啦,全是我的錯,媽媽,算了吧,都算我的錯,咱不生氣,好嗎?”蜜蜜一臉泥巴,求饒說。

    陳玉鳳在此刻特別生氣,火苗於胸膛裡突突亂竄。

    蜜蜜是有錯,但她只是錯在不該跳池塘裡去游泳,程前不是她主動拉的,她為啥要認錯?

    小丫頭的臉蛋兒給媽媽揩出來了,但滿身都是池塘裡的黑泥巴,揚著小腦袋,一臉求饒的表情,見媽媽不說話,又攤開手說:“我說我錯了就行了唄,媽媽快回家吃飯吧,你還要上夜校了。”

    她不是真的認為自己錯了,而是知道媽媽忙,不想佔用媽媽的時間。

    這看起來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對蜜蜜的性格養成特別不好。

    本來她就因為毛病多,經常被大家說,養成一種凡事就認錯的習慣,長大了到社會上也這樣,她會習慣於委屈自己,替別人背黑鍋,不會為自己爭取權益的。

    長此以往,她就沒自信,會變得很自卑的。

    所以今天,陳玉鳳即使請假不上學,也必須登門跟苗嫂子辯個對錯,否則對孩子的成長很不利。

    更何況今天不止苗嫂子一個,抓著大娃的那幫子,全是跟苗嫂子同一陣營的。

    要她們天天這樣鬧,娃的名聲沒了,她的也沒了。

    她們一家在軍區,就沒法呆了。

    所以這事,她必須去論個明白。

    但她先得帶蜜蜜到澡堂,給娃洗個澡去。

    “韓蜜,至少在程前的事情上你沒錯,現在去洗澡,一會兒媽媽帶你上門,咱去跟苗嫂子理論。”陳玉鳳說。

    蜜蜜說:“不要吧,外婆總說你很忙,我們不能因為小事就打擾你。”

    陳玉鳳摟過閨女,望著她的眼睛說:“閨女,對錯無小事,是你的錯,媽媽當然會批評你,但不是你的錯,咱就不能隨便認錯,媽媽是忙,但媽媽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顧你和甜甜,你們不能聽外婆的,有啥事必須找媽媽,有委屈,媽媽也必須幫你們做主,等長大了,受了委屈就要學會自己給自己做主,明白嗎?”

    “那你的課怎麼辦?”蜜蜜遲疑著問。

    “請假,晚上媽媽自己補。”陳玉鳳說。

    沒有孩子喜歡被人冤枉,而且是被當眾冤枉,蜜蜜點頭:“嗯。”

    小丫頭朝大澡堂跑去,兩條麻桿腿快的像風火輪一樣。

    陳玉鳳得回酒樓給娃拿衣服。

    剛到酒樓門前,迎上個一年多沒見過面的人,徐鑫。

    他都一年多沒來過軍區了,瘦了一大圈,依舊是斜垮個揹包,但沒騎摩托。

    迎面遇上,他倒很熱情,開門見山就喊弟妹。

    並說:“是這樣的,最近我也在炒股,認識了一個有名的老股民,她叫齊彩鈴,在申城是進過大戶室的,她說願意傳授我點炒股的知識,但要我請她去夜總會玩一趟,她還說跟你是姐妹,要你也做個陪,給個面子,去一下吧?”

    陳玉鳳記得書裡這倆人就認識,所以說:“她是你朋友,要我做陪幹嘛?”

    “什麼叫朋友,人家是扛著大哥大,揣著大戶證的女股神,我只是個窮記者,沒資格跟人家做朋友,只能說是馬仔,小弟!”徐鑫笑呵呵的說。

    從去年開始不流行暴發戶,流行炒股當股民了。

    目前在申城的證券市場有個大戶室,據說只有股金五十萬的人才能進。

    而齊彩鈴就擁有一張大戶證。

    這才半年功夫,齊彩鈴混成了首都股界的神話了,人送外號,股風。

    陳玉鳳上了樓,給蜜蜜整理著衣服,邊對徐鑫說:“我聽說炒股有風險,入市需謹慎,你是個記者,在雜誌社上班,好好拿工資不就挺好,幹嘛非要炒股?”

    徐鑫攤手說:“狗屁的雜誌社,路邊小報而已,不寫公公強.奸兒媳婦,小叔子摸嫂子的房間就沒銷量,要寫吧,我實在下不去筆,一月工資50,吃飯都不夠,我又不像徐磊,有你們偏心眼,讓他經營灌氣站,不炒股,我還能咋辦?”

    陳玉鳳實言說:“我跟齊彩鈴關係並不好,她喊我去,估計是想擠兌我,恕我無能為力,辦不到。”

    徐鑫嬉皮賴臉,笑著說:“弟妹,倆女人之間就算關係再不好,能差到什麼程度,人齊彩鈴外號股風,股市上的東風,她想讓你做陪,你就做個陪唄,怎麼,同樣是韓超兄弟,徐磊當初不配合調查,天天打韓超,你們盡心盡力幫他,我那麼配合韓超的工作,一出去就積極的自主擇業,你倒不願意幫我了,這叫啥,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還是說你們全家也想讓我學學徐磊,給你們表個忠心?”

    他這叫啥話?

    陳玉鳳整理好了蜜蜜的衣服,翻個白眼要出門。

    徐鑫兩手叉腰,堵門上了,笑呵呵的:“齊彩鈴雖是小鎮出來的,但人家洋氣,時髦,漂亮,我知道你本分,保守,也瞧不起她那種人,更不想進舞廳,但是弟妹,你就去一趟唄,你們女同志的虛榮心嘛,她就想讓你看看她現在過得有多風光,你就去,她跳舞的時候給她鼓個掌,就算幫我個忙,不行嗎?”

    “不行,我從不進舞廳那種不正經的地方。”陳玉鳳說。

    徐鑫用的是激將法:“這就是為啥我欣賞齊彩鈴,不欣賞你的原因了,啥叫個舞廳不正經,新天地的卡拉ok廳,大把女同志上那兒唱歌跳舞,新時代的女性,大把在裡面唱歌跳舞,就你這種,扭扭捏捏,自己保守,還要笑話別人不正經,實則是土氣,沒眼光。”

    陳玉鳳懶得跟他廢話,翻個白眼,抵開徐鑫的胳膊出門了。

    她確實土氣,她也想改變自己,要是正經舞廳,她也想去看看到底啥樣子。

    可是她不想見齊彩鈴,因為齊彩鈴是陳方遠的下線。

    那是一丘之貉,她不想給自己,給韓超惹麻煩,但她懶得跟徐鑫說這些。

    徐鑫蹬蹬蹬追下樓梯,說:“我叔變韓超的爹了,徐磊認賊做兄,跪一跪你就願意幫,我也願意跪啊,我可以趴地上給你來個大禮,弟妹,你為啥不幫我?”

    “你趴啊,趴地上行個大禮,我就是不幫你。”陳玉鳳說著,步子飛快。

    徐鑫攆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陳玉鳳,我房子被收了,銀行存款全被查沒了,也實在不想在三流爛報上寫爬牆出軌,老子一無所有,也沒皮沒臉,你只要敢受,我就給你行大禮!”

    陳玉鳳猛然止步。

    嚇了徐鑫一大跳,心說,難不成她真要自己趴著行個大禮?

    陳玉鳳倒不是想受徐鑫的大禮,而是她突然意識到,一個人要一無所有時,是最容易被腐蝕和利用的,齊彩鈴就被陳方遠給利用了,現在徐鑫走入絕路,要沒人干涉,估計也會稀裡糊塗被人利用。

    徐勇義雖說沒有幫陳玉鳳爭取過什麼實際利益。

    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始於他當初毫不猶豫,存進王果果賬戶的十萬塊。

    就為此,投桃報李,她也不能讓徐鑫犯大錯誤。

    不行就去一趟嘛,她連西餐都吃過了,還怕進舞廳?

    當然,她得先找韓超,臨陣抱佛腳,讓他教教她怎麼跳舞。

    陳玉鳳可小氣的,現在,不論任何一方面,她都不想齊彩鈴笑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