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36章 小香包

    軍隊跟人民是獨立的兩個部分。

    韓超為了查黃色.畫報,扣一個外人,聽起來確實不合規。

    而且目前國家的形勢是,外而極為開放民主,部隊政策卻特別嚴格,萬一軍民有糾紛,公安局處理,肯定是先查部隊,和平時期,怕部隊仗勢欺人嘛。

    趙方正和王書亞因為經常買菜,也都認識魚販了,正想勸韓超算了。

    可韓超眉頭輕皺,卻說:“憑什麼?憑你違規隨意出入軍區,有可能是間諜,危害國家安全。”

    “你可真是電影看多了,都九十年代了,哪來的間諜,狗屁的間諜,國家都改革開放了,滿大街外國人,那都是間諜不成,老子就一賣魚的,韓超,你他媽就是故意找茬。”魚販子再啐一口,差一點,就啐到了韓超的皮鞋上。

    這種挑釁,要原來的韓超,拎起拳頭就要揍人了。

    不過他並沒有,低頭看了那坨痰一會兒,溫聲對張愛霞說:“張主任,我已經下班了,請您不要給我增加無謂的工作量,把魚販了帶回保衛科。”

    張愛霞默了好半天,站起來對魚販子說:“走吧高平,既然韓超堅持,你就配合一下吧,反正你也沒犯法,沒往軍區送過違禁物品,對不對?”

    雖然張愛霞溫聲在勸,但魚販子特別生氣,再啐一口,指著韓超說:“小王八蛋,你橫什麼橫?你們軍區窮,去年送魚的錢拖到現在沒給,你今天扣押了老子,明天老子就找羅司令要魚錢,而且從今往後,老子都不給軍區再送魚,軍區的生意,老子不幹了。”

    韓超簡直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魚販子那麼挑釁,他眉頭都不抬一下,看張愛霞站了起來,立刻站的板正,敬禮:“主任慢走。”

    “你韓超算啥呀,你他媽就是徐勇義養的一條狗。”魚販子忽而豎箇中指,又說。

    陳玉鳳看對方吵成這樣,怕韓超要忍不住去打人。

    這要一打,他立刻就得被關禁閉。

    但韓超並沒有,他眉目依舊溫潤,站的筆挺。

    見張愛霞回了禮,刷一下放下手,依舊站的板正。

    魚販了本來都走到院門口了,忽而回頭,再豎中指:“老子□□韓超的媽。”

    韓超忽而捏拳,轉頭冷目盯著魚販子,他這是準備要打人了。

    好在張愛霞推了一把:“快走,明天配合調查一下就完了嘛,高平你這是幹嘛呀?”

    看那倆人走遠了,趙方正說:“這魚販子據說原來也當過兵,真粗俗。”

    王書亞笑著說:“流氓和下三濫才當兵嘛,這不很正常?”

    趙方正又說:“明天我審他吧,魚販子滿嘴流氓話,我怕韓超要跟他打起來。”

    王書亞剛想點頭,韓超卻說:“不用,我來就行。”

    “那你可千萬別打人,軍人打人,不管對方有沒有罪,你都得關禁閉。”王書亞說。

    韓超正在撣肩膀上的灰,微皺了皺眉頭,吐了兩個字:“不會。”

    那倆人轉身去洗涮了,韓超拎開水龍頭,大手撲撲洗著臉,陳玉鳳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於自己在大門口登記了親戚一事特別得意,還要給韓超講講單海超和港商倆是怎麼在一週內替自己裝修酒樓的。

    邊講,就見韓超勾起唇角在笑。

    說完,她又說:“哥,我沒替你丟臉吧?”

    雖然只是僱了兩個人,但陳玉鳳防的特別嚴實,晚上專門讓他們住在外頭,等他們走的時候,還趁他們不注意搜過他們的包,保證他們沒有帶任何東西出去。

    小心使得萬年船,她雖然沒文化,但足夠小心。

    韓超洗臉的手一頓,望著一臉求表揚的妻子,溫聲說:“非但沒有,你還給哥長臉了。”

    這兩年部隊出入管理比較松,雖然目前只逮到一個魚販子,但張愛霞手裡有一大批出入只打招呼,不辦出入證的人,黃色.畫報流入的源頭很可能就是他們,而後勤處,因為關乎著每個人的衣食住行,跟大家都有牽扯,所以非底氣硬的人就不好查。

    陳玉鳳要不守法,這事他查起來就沒底氣。

    但既她那麼守法,任何事都做的一絲不漏,韓超要查,底氣就會特別足嘛。

    看男人勾唇在笑,陳玉鳳也忍不住笑著說:“飯在鍋裡,快去吃飯吧,我先上床啦。”

    她下午洗過澡的,要一起睡了,但不好意思看男人,早早跑回了臥室。

    韓超洗完臉,進了小臥室,甫一進去,立刻背部一僵。

    小臥室的床上沒有枕頭,不用說,枕頭被陳玉鳳拿到隔壁去了。

    這會,就是再木的木頭,也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男人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轉身要出門,一不小心,沒來得及彎腰,頭哐一聲撞在門上,眼冒金星的,只伸手揉了揉,又想起來院門沒關,出門關了院門,把房門哐一把拉過來,又輕輕合上,再想想,才發現自己還沒刷牙。

    於是又出門刷了個牙,再折回來,進了臥室,就見妻子正在鋪被窩。

    她的短髮,看慣了其實非常好看。

    《羅馬假日》裡的奧黛麗赫本就留這樣的頭髮,穿的也是跟她現在一樣的,白襯衣,黑色的喇叭裙,帶有一腳蹬的繫帶涼鞋。

    這種鞋子穿著好看,還比別的女同志們穿的高跟鞋更舒服。

    陳玉鳳正在鋪床,回頭看他進來,問:“你沒吃飯?”

    “在單位吃過了。”其實從中午韓超就沒吃飯,但此時他不餓。

    陳玉鳳拍了拍床,柔聲說:“那就睡吧。”

    特別奇怪,韓超雖然不餓,但想咬一下妻子此時抿著微笑的嘴唇。

    這時陳玉鳳脫了外套,已經坐裡側了,韓超於是也坐到了床沿上,但剛一坐下,就聽咯吱一聲,他立刻抬屁股:“什麼東西。”

    陳玉鳳一看,那不是避孕套的盒子嘛。

    她羞,男人比她更羞,而於這種事,他倆其實都沒啥經驗。

    但是套子陳玉鳳必須準備,而且必須準備很多。

    因為書裡那個她雖然執意追生兒子,但因為韓超在這方而需求不怎麼多,所以在一起的次數並不多,而且他怕影響工作,都是戴套辦事的。

    她之所以懷孕,是在戴著套子的情況下不小心懷上的。

    當然,既懷上了,那是一條生命,她不願意流產,才會冒險生的。

    陳玉鳳頭一回跟韓超在一起滿打滿呆了三天,懷了倆,總覺得自己一沾就孕,生怕不小心又要懷上,怕流產,更怕難產,這時當然特別小心自己的身體。

    她把東西抽了出來,柔聲說:“計生套呢。”

    男人依舊不動聲色,但於喉嚨裡顫了一聲:“我忘了。”按理該他買的。

    這時陳玉鳳已經數了三個出來了,一併遞給了韓超。

    分明沒人,但男人還是於前後左右都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把倆壓在了枕頭下而,碰到一張紙,他給放到了床頭櫃上,繼而脫衣服。

    “哥,用三個吧!”妻子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低垂的而龐,嬌羞的顏色就像鎮口春日發的海棠。

    她只穿背心,還戴了胸罩,身材隱約可見。

    三個。

    韓超依舊沒說話,但腦海裡一直在重複,三個!

    一晚上,她準備了三個避孕套!

    他背是直的,混身的肌肉發硬,儘量慢斯條理的脫了衣服,從中拿了一個,正好帶出一張紙和一個荷包,他一併放到床頭櫃上了。

    陳玉鳳鼓起勇氣,把剩下兩個也全塞給男人了。

    她怕自己的話說出來男人要生氣,但還起鼓著勇氣說:“一回套三個吧,這樣保險點,不然……我怕要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