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鴻羽 作品

第四十九章 那一卷書

酒肆裡嚷嚷聲不絕,能見酒客踩著凳子中氣十足喊著酒令。

有婦人就在巷中洗著衣裳,聊著閒篇兒,孩童在奔跑嬉戲。

蕭時年沉默著往前走。

突然有馬車從前方疾速駛來,洗衣裳的婦人們反應很快,猛地扔下衣裳便去拽自家孩子,但她們反應再快,也沒有馬車來得快,就在婦人們眼見來不及護住孩子而臉色煞白時。

蕭時年伸手輕飄飄推出一掌,疾奔的駿馬好似直接被扼住喉嚨,前蹄抬起,凝滯半空一瞬,便忽地垂落,停在原地漫無目的般踱了幾步。

但被

拉著疾行的馬車卻沒有停得那麼穩,整個橫向甩停,險些又把剛站穩的馬匹扥摔在地,惹來連聲嘶鳴,聞聽動靜的酒肆裡的酒客方才出門查看。

這時車廂的簾子猛地被掀開,從裡面狼狽跳出一位年輕公子,他雖然滿臉氣憤,卻又強忍著,皮笑肉不笑的朝著蕭時年拱拱手,說道:「馬驚了,差點衝撞百姓,幸好兄臺出手,感激不盡。」

蕭時年沒說話,他很清楚對方只是礙於神都規矩,用馬驚了當做藉口,只要沒出大事,的確能輕易混過去,而如果找茬的話,未免把動靜鬧大,才裝模作樣表示感激。

而神都權貴子弟如何想辦法在規矩間橫跳行事,蕭時年毫無興趣,在神都待了這麼久,他已經很明白,神都規矩看似嚴苛,其實某些事情又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歸根結底,要有度,只要沒有太過,就不會特意管束。

無意傷到百姓可以,賠錢就行,但若出了人命,那在神都規矩裡才是大事,而如果百姓不接受的話,自然也是大事,所以再是紈絝的權貴子弟,心裡都有一杆秤。

他們比誰都懂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說囂張就囂張,說低頭就低頭,玩得就是個審時度勢。

可換句話說,除了尋常百姓,若是修士或武夫這樣的存在,只要背景沒有比他們更高,自然有的是辦法報復。

蕭時年能輕易攔下疾衝的馬車,就已證明並非普通百姓,但對面公子是否會因這點事就報復,蕭時年沒有任何考慮的想法,只是點點頭,便與其擦肩而過。

年輕公子看了眼蕭時年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晦氣,然後踹了駕車的僕人一腳,又慌忙回到馬車,捧起一個方形的木盒,小心翼翼打開,接著臉色一變。

裡面裝著的三塊墨錠已然有兩塊破碎,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淘來的名貴墨錠,嗅之有沁人心脾的香,不喜者或許不理,但喜愛者自當貴重。

素聞太子殿下喜歡書香物,眼看太子殿下生辰將至,他是準備拿來送禮的,總共三塊直接毀了兩塊,年輕公子頓時氣結。.Ь.

等回頭再找蕭時年,對方已然沒了蹤影。

年輕公子陰沉著臉,旁邊僕人戰戰兢兢。

看了眼手裡的木盒,年輕公子面色忽然平靜下來,上得馬車,說道:「走吧。」僕人應是,駕起馬車,以正常速度駛出巷子。

......

蕭時年推開某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