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告白儀式
為了不考驗自己自制力,裘法送景姵回家。
“司機在下面等我呢。”景姵說。
裘法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風衣外套遞給她,“穿上。”
“哦。”景姵乖乖穿上,繫上腰帶,上半身也是鬆鬆垮垮的,肩頸露了一大片。
於是裘法又翻箱倒櫃找出一條圍巾,讓她把肩頸裹起來,這條圍巾也那麼長,最後景姵裹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面,一眨一眨像裝著星星一樣望著他,然後眼睛一彎,純淨中又染上了幾分邪惡,彷彿又在捉弄人,卻越發流光溢彩,勾魂奪魄。
裘法轉開臉,走在前面按電梯,面無表情,偷偷深呼吸。
景姵笑嘻嘻跟在後面,道:“明明有司機,你幹嘛非要送我?是不是不想跟我分開,拖延一下?好巧哦,我也是呢。”說著,就把手塞進他手心。
“你在自說自話什麼?”裘法撇開臉,卻馬上握緊了景姵的手,生怕這手像條魚兒溜走一樣。
這手牽到上車的時候,才分開,大概是因為有司機這個外人在,他覺得不適合膩歪。
裘法端正坐好,鬆弛又漂亮,很有裁決司司長的大佬樣。
卻有柔軟的身體無骨般靠了過來,臉頰貼在他的胸口。
裘法渾身瞬間繃緊。
景姵:“摟著我。”
裘法看了眼前面認真開車,一點不敢往車後鏡瞧的司機,小聲:“在外面呢,別這樣。”
“你會不會談戀愛,和女朋友一起坐車,男朋友就是要摟著女朋友,貢獻出胸膛讓她靠的。”景姵開始說瞎話。
是、是這樣嗎?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關注過別人怎麼談戀愛的裘法不確定地想。又看了眼司機一眼,還是僵硬地抬手攬住景姵,有些小心翼翼的。
景姵得逞,在他懷裡偷笑,覺得臉頰靠著的胸肌很舒服,忍不住又伸手貼在上面。
手心馬上傳來很高的溫度,耳朵也貼得太近,清晰的聽到裡面心臟狂跳的聲音,以及傳出來的震顫。
這聲音讓她感到喜悅和安心。
裘法出門前才換過衣服,現在很快又出汗了,整個人僵得像一尊石雕,捧著手上的珍寶,彷彿怕動一下就要掉下來摔碎。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之前景姵說了什麼,男朋友,女朋友?
只是等他低頭,他發現景姵已經靠在他的胸口睡著了,睡著的她比醒著的時候少了一些古靈精怪,以及那種優雅的邪惡,看起來乖巧又可愛,像一團窩起來的小動物。
裘法看著,便不由得心生愛憐,感覺自己都要融化了。他渾身放鬆下來,乖乖攬著她的手,不由得撫摸了兩下她垂下的髮絲。
車內安靜了下來。
時間突然過得飛快,像是被按了加速鍵,眨眼功夫,接近半小時的路程就結束了。
裘法跟司機擺了擺手,司機瞭然輕手輕腳下車先行離開,不過關門聲還是吵醒了景姵,她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到了?那我回去睡覺了。”
她說著毫不客氣地抬頭親親裘法的下巴,便轉身下車。
裘法跟著追了出來,站在龍家古樸奢華的屋簷下,看著臺階上的景姵,“後天,你有空嗎?”
景姵一愣,“我想應該是有的。”
“那請你把那天的時間留給我。”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好啊。”景姵笑道。
裘法看著景姵進去才轉身上車,司機已經回宿舍了,這輛車明天裘法會讓人開回龍家。
他一路心情
十分雀躍,甚至打開了車載音樂。
明快的歌曲流淌而出。
他們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熱烈親吻,擁抱,任由內心澎湃洶湧的情緒流出,但是卻還有沒有明明白白講出來的東西,比如關係的確認。
雖然似乎景姵心裡他們這樣等於已經確認了關係,但是對於裘法並不是,他不喜歡含含糊糊,他要明確的,肯定的。
所以後天,他要正式向小龍表白,請她同他交往。不是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裡,在這樣亂七八糟的雨夜,穿著過於休閒的家居服,隨隨便便說出口。而是一個正式的精心準備的場合,穿著合適的服裝,足夠表達他對女士的愛重的說出來。
景姵一路腳步輕快地回自己的院子,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嘴角快快樂樂地揚著,她已經猜到他要幹什麼了。
裘貓貓可真是個老派的人啊,一般人剛剛那樣都算是默認在一起了,他卻還非得搞個儀式,但是這樣的他真的很可愛啊。
只是……
那該死的逆子,這兩天內應該就會出招了,因為它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再不出招,各國就要聯手把這個世界掘地三尺翻一遍,把組織的人都找出來了。
景姵看了眼手機,看到武瑛不久前發來的短信,嘴角揚起,懷著愉快的心情,景姵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
另一邊,一陣煙塵炸開。
武家主落地站穩,地上已經倒了數十人,一根手指頭也動彈不得了。
煙塵散開,裡面卻不見目標人物的蹤影。
“哎呀,居然跑了。(武家主站在原地沒動,十分粗獷地摳了摳耳洞,“我說了別跑別跑,就是不聽,要遭罪咯。”</p>
<p>武家主站在原地等了沒多久,就見一道身影從林子裡走出來,正是武瑛。</p>
<p>武瑛拖著目標人物的一隻腳,目標人物已經被毆打得牙齒飛了大半,鼻青臉腫得好像被蜜蜂蟄了的狗,大張著嘴,看起來無比悽慘。</p>
<p>武家主看了一眼,倒抽一口氣,“沒打死吧,這傢伙是個普通人,你下手那麼重啊?”</p>
<p>“死不了,不過是讓他體無完膚,斷了幾根骨頭而已。”武瑛揚了揚下巴說。</p>
<p>武家主豎起大拇指,“牛逼。不過這傢伙可是重量級人物,還是得小心注意一點,別還沒送回去就弄死了,來來來,還是給我吧。”</p>
<p>武家主說著,接過武瑛拎著的腳,一甩,像甩抹布一樣把目標人物甩在肩頭。</p>
<p>“噗!”目標人物吐出一口血,徹底昏迷前腦子裡只有一句話:有其女,必有其父!</p>
<p>武家主打電話,讓其他人過來收拾地上的人,然後父女兩人一起往回走。</p>
<p>武家主問女兒:“你怎麼知道他們藏在這裡?”</p>
<p>這地方十分隱秘,而且是他們已經搜過一次的地方,當時什麼也沒有發現,萬萬沒想到,武瑛會突然提出深夜再來一趟,然後就父女兩人就當場跟這群組織的人迎面撞上了。</p>
<p>“阿錦給的情報,大概又是那個情報販子給的。”武瑛說。原本她聽說景姵被敵人針對,又有那裂縫和怪物的事,就急忙要跟武家主趕回雲錦州了,卻沒想到提前接到了景姵的電話,對方給了她這個情報,來逮住了這一波人。</p>
<p>武家主點點頭,“龍錦那丫頭,深不可測的很,你也跟她學學,什麼都藏不住,為父我很擔心啊。”</p>
<p>“什麼?我哪裡藏不住秘密?你倒是說說看你看穿了我什麼秘密。”武瑛擰起眉頭,很是不服氣。</p>
<p>“你</p>
<p>跟江清那小子在偷偷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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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武瑛:“噗!你……”</p>
<p>“怎麼樣?你老子就是你老子吧?要我說,你和江清……”</p>
<p>“啊啊閉嘴閉嘴閉嘴!!”武瑛惱羞成怒,掄起龜殼一路追打老父親。</p>
<p>“打不到你打不到哈哈……”</p>
<p>……</p>
<p>翌日。</p>
<p>睡了個好覺的景姵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充沛,能暴打十個逆子。天空也放晴了,經過暴雨的沖刷,天空一洗如碧,空氣涼爽清新。</p>
<p>龍家人的心情也十分清新,昨天晚上的車禍,景姵的率先出馬,以及後面讓龍家旗下的醫院派來急救飛船的事,給龍家的形象再添一層光輝,今天一早股票就已經暴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龍家再次回到曾經四大家族之首的輝煌時代的曙光已經可以看到,怎麼可能不開心。</p>
<p>“這麼早就起了,不多休息休息。”龍意明和顏悅色地問。</p>
<p>“不用了。”</p>
<p>龍意明點點頭,搓了搓手,又說:“春節過後,那個選妃宴……咳,我們集團的週年慶要邀請一些客人參加,你對年齡身高體重有沒有要求?”</p>
<p>龍意明已經想好了,從他們集團的所有子公司的青年總裁和富豪家族中的優秀子弟中先選一波來,不行再繼續挑。</p>
<p>景姵頭頂先冒出幾個問號,然後無語。</p>
<p>“哦,不必了,有人選了。”返祖家族的繼承人,不論男女,總是十八歲後就開始相親,被很多人戲稱為“選妃”,為了以後結婚,誕下優秀的返祖人後代做準備。</p>
<p>所有飯桌上的龍家人瞬間豎起耳朵,滿眼八卦。</p>
<p>“哪家的俊才?”龍意明高興地問。</p>
<p>景姵:“這你們就不用管了。”</p>
<p>景姵擔心說出對方是裘法,龍意明要捂著胸口仰頭倒地。雖然,那場面也很有意思啦,但是裘法這不是還沒有告白嘛,他既然想要儀式感,那就等儀式結束了再跟族人介紹。</p>
<p>景姵想到裘法,就覺得心裡一甜,早餐好像都變得更好吃了。</p>
<p>吃著吃著,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景姵一看,嘴角的笑意越濃。只是這笑容與上一秒的輕快甜蜜截然不同,神秘又危險,像翅膀豔麗卻暗藏劇毒粉末的蝴蝶。</p>
<p>……</p>
<p>裘法早早就醒了,他去了商場,想要買一套西裝,但是因為來得太早,商場都還沒開門,不得不在附近巡邏等待商場開門。他等了兩個小時,收貨頗豐,端了一窩偷電瓶車的犯罪團伙。</p>
<p>這窩犯罪團伙被移交給警察局的時候,無論是警察還是犯罪團伙都一臉恍惚。</p>
<p>終於買好了衣服,他又去買了禮物,這次和上次不同,可以買貴重一些的禮物了,然後試圖尋找一家合適的餐廳,但是在網上看花了眼,於是只好去裁決司諮詢安彥和梅煙嵐。一個是已婚人士,一個情場老手,應該都很懂。</p>
<p>梅煙嵐:“幹什麼用的?”</p>
<p>裘法昂首挺胸撲克臉:“告白。”</p>
<p>安彥看著司長英俊至極的酷哥臉,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告、告白?是男人對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告白嗎?”</p>
<p>“嗯。”</p>
<p>安彥目瞪口呆,“是之前你送禮物的那個神秘女人?!”</p>
<p>梅煙嵐美眸轉了轉,嫵媚地笑起來,“那你問我可問對了。來來來,我教你。”</p>
<p>梅煙嵐興致沖沖地跟裘法嘀嘀咕咕,安彥一臉愁容,好像一個自家白菜要被豬拱了的老父親。他磕的龍虎Cp徹底破滅了,嗚嗚嗚磕錯</p>
<p>Cp的苦,誰懂啊。</p>
<p>這時,安彥接到了一個電話,表情頓時嚴肅起來,轉身去報告,“司長,武家那邊逮到大魚了。(<a href=" http:="" p="">
……
景姵來到信息上的地址,讓楚栩生在外面等著,自己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棋牌屋,原本每天都有一些悠閒的客人來下圍棋,但是今天裡面卻只有一個客人。
老闆將景姵引入大廳,其中一張棋盤前,正坐著一個青年。
金絲邊框眼鏡下是一雙古典的鳳眸,穿著白襯衫黑西褲,一絲不苟,很是端正,渾身上下散發著優質的教養,彷彿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孩子,此時正看著棋盤上的殘局,斂眉沉思。
景姵走到他對面坐下,笑問:“要下一局嗎?”
“我不當執棋者。”江清抬起眼眸,看著她說。
“因為當執棋者,就要承擔成為輸家的風險,是吧。”
江清:“既然我們已經有過那麼多次交鋒了,現在就單刀直入吧。原本的執棋者,只有政府和組織,但是你們卻橫空出世,橫插一腳,讓原本的棋局變得混亂不堪,現在已經進入尾聲,勝負該見分曉了,告訴我,你們的籌碼都有什麼。”
景姵挑挑眉,看著他清凌凌的眼眸,笑著拿起一枚白棋把玩,“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需要做風險評估,看看你們成為最後贏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看來你很自信,我這邊會非常需要你。”
“難道不是嗎?你兩次能夠得到密碼力挽狂瀾,不是都是因為從我這裡得到了密碼嗎?每一臺破膜機都會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位置打開一條裂縫,讓異世界的怪物湧進這個世界,而每一臺破膜機都有一個獨立的密碼,能夠掌握這個密碼的人只有寥寥兩三人。而很明顯,你無法掌握這部分的情報。”江清伸手,拿過另一邊的茶杯輕嗅,黃綠的茶水在透明的水杯中搖曳生姿,散發著清苦的香氣。
“那麼,如果我的籌碼你認為不夠成為最後的贏家,你會怎麼做?”
江清:“我會繼續觀棋,你們的戰爭,與我無關,但是你也別指望我再給你任何一個密碼,你也必須忘記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