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釐 作品

第15章 第15章

    他吻的是她的唇角, 蜻蜓點水般輕柔, 溫柔又繾綣。

    她怔住,心跳加速,整個人忘記了呼吸,忽而眼睛輕輕睜大, 微微張著唇。

    臉頰上是他炙熱的鼻息, 溼纏著她。

    他笑了下:“小驚,呼吸。”

    許縈臉驟紅, 往外縮了縮,徐硯程扣著她肩膀的手收緊。

    她無路可逃。

    “我還感冒……”許縈抬眸望他說。

    而本來想放過她的徐硯程被這一眼看得心猿意馬,他指腹摩挲著她耳後到鎖骨的肌膚, 輕, 緩, 慢。

    每個瞬間似乎被拉長成兩個瞬間。

    他的額頭抵下來, 她沒錯過那雙墨色眸子裡的強勢和不容置疑。

    這樣的徐硯程有幾分陌生,但並不讓她討厭,她只是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而慌怕, 手不禁拽緊了他的衣襬。

    他放在她唇邊的拇指揩了下她的唇,輕佻笑說:“那就一起感冒。”

    難以置信這句話會從徐硯程嘴裡說出, 有著不符合他性子的雅痞。

    他再次俯身下來,沒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吻住了她。

    不是衝動。

    衝動早在第一個唇邊吻消散了。

    但許縈能感受到他吻著她時的情動。

    一定是錯覺。

    她竟然覺得她似乎是他在世間最愛的人,吻得過於珍重。

    徐硯程真的很會親。

    這是許縈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

    她招架不住他的步步緊逼, 抓著他的袖子, 腳步虛浮快要倒下。

    他應該感受到了, 環著她的腰身往懷裡帶, 不至於讓她因為一個親吻而失態。

    他們的第一個吻很久。

    她的呼吸被全部掠奪, 唇瓣被溫柔舔舐,耳邊全是心跳聲。

    良久。

    她頭抵在他肩頭,呼吸劇烈。

    徐硯程的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腦袋,像在安撫一隻貓咪。

    激情褪去,寒風凜冽,許縈打了個寒戰,徐硯程抱緊她,側頭吻在她鬢髮上,問道:“冷不冷?”

    許縈點頭。

    剛剛不覺得冷,現在才覺得他們有點瘋狂了,竟然在戶外穿著單薄的家居服縱情忘我的接吻。

    徐硯程單手抱起她,許縈被嚇了一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抓緊他領子,他三兩步帶她回到客廳,合上玻璃門。

    許縈羞得不敢看他,徐硯程放下她:“喝藥了?”

    許縈:“沒,沒有,我現在去!”

    找到理由從他懷裡出來,頭也不回地跑開。

    徐硯程被她落荒而逃的模樣逗到,悶悶笑了聲。

    “不準笑!”許縈轉身警告他。

    徐硯程寵溺點頭:“不笑。”

    說不笑,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是沒下來。

    許縈衝了兩杯,喝完她的那份,拿著杯子去找徐硯程。

    臥室裡,徐硯程剛洗完澡,髮梢滴著水珠,用白色毛巾胡亂擦拭,頭髮凌亂,整個人像朧上一層水霧,有種雨後森林的失真美感。

    見許縈走近,他挑了挑眉問:“怎麼了?”

    許縈嚥了咽口水,目光從他臉上挪開,不敢在他身上聚焦,把手裡的水遞向他:“把這個喝了。”

    徐硯程看了眼,知道是他給她準備的感冒藥劑:“嗯?”

    許縈白皙的皮膚上透著粉紅,羞赧說:“別被我傳染了,預防一下。”

    可能是嘗過逗她的甜頭,徐硯程故意拉長語調:“那個接觸距離,要傳染早傳染了。”

    許縈捏著杯子,聲音從咬緊的牙關裡蹦出來:“徐硯程!”

    徐硯程把毛巾搭在肩上,接過杯子,誠心認錯:“不逗我們小驚了。”

    小姑娘臉皮也太薄了。

    後面這句話他不敢說,怕真的把許縈給嚇走。

    盯著徐硯程喝完,許縈進到衛生間洗漱。

    她站定在大鏡子前,呆滯地看著鏡子裡的女人。

    臉頰帶粉,眉目間有一種她自己都沒見過的柔情,還有一雙唇,紅豔豔的。

    她抬手碰了下唇珠。

    徐硯程好像……很喜歡咬這裡。

    她擰開水龍頭,撲了一把臉,強制把腦子裡的那些廢料全部清除出去。

    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今晚……

    兩人是要同床共枕了吧。

    這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要不她去睡客臥?

    家裡確實有個客房,但那間客臥空蕩蕩的,連個櫃子都沒有,別說是床了。

    其實她並不排斥和徐硯程發生點兒什麼。

    他們都是成年人,有需求都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她推開臥室衛生間的門。

    方才還亮堂的臥室只留了一盞地面夜讀燈,藉著微弱的燈光看到靠近門的那一側已經有人睡下。

    她心想徐硯程是不是太累了,一沾床就睡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下。

    床很大,他們之間還能再睡一個成年人。

    許縈還未鬆一口氣,旁邊的男人笑說:“我還以為你要在衛生間等我睡著才出來。”

    許縈身子一僵。

    他沒睡啊……

    放在靠近徐硯程那邊的手腕被他大掌環住,她被扯到床的中間,大腿外側緊貼著他,因為兩人穿的都是絲綢睡衣,體溫傳遞的感覺只增不減。

    她彷彿被置於火海之上,隨時可能會下墜。

    “怕?”他輕聲問。

    許縈還處在宇宙大爆炸的那種震驚裡,尚未反應怎麼回事,沒有馬上接話。

    他輕嘆一聲,安撫她說:“我不會強求你,不要怕。”

    她在衛生間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徐硯程懊惱想,今晚的舉止是不是過了,把她嚇到得不輕吧。

    這幾日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情掉下冰點怎麼辦?

    許縈遲遲才轉頭看他,喉嚨深處似乎有痛感,沉得她差點失聲。

    徐硯程察覺到她神經緊張,鬆開她的手腕,正要往旁邊退去,她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襬。

    他不明所以看著她。

    她顫巍巍說:“不……怕。”

    徐硯程好笑:“小騙子,聲音都在發顫。”

    許縈:“我只是有點緊張。”

    怕他不信,主動地靠近他,鼻尖碰到他的領口。

    許縈是真的不怕,而且她不想掃興,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她也甘願去迎合。

    今天換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拒絕,但對方是徐硯程,她會給出另一個答案。

    她是願意的。

    許縈笨拙的適應讓徐硯程心底升起對她的憐惜和溺愛,摟著她把被子拉好,“睡覺。”

    許縈要抬頭,撞到了他的下巴,她慌張一摸,被扎到,顧不來這麼多,手繼續摸找被撞到的地方,抱歉說:“對不起!”

    “我沒事,趕緊睡吧。”徐硯程拉開她的手,無奈說。

    再下去,可不能保證今晚不會放過她。

    許縈乖乖地窩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幾分鐘後,徐硯程放開她,枕著胳膊到腦後,側睡向她。

    他雖沒有再抱著她,但兩人睡得很近,她就像躺在他圈出來的領域裡,難以抵抗的男性荷爾蒙侵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