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繾綣 作品

128、番外13:煙煙

    “有什麼不好,”懷禮倒是很無所謂,笑著吻她的額頭,嗅她髮絲兒間洗髮水的

    淡淡香氣,“有你,能拿手術刀,還有我們的寶寶,就很好了。”

    南煙沒說話。

    懷禮又繼續說:“因為你,南煙,我才知道不循規蹈矩的人生會多麼的自由和滿足,老實說,和你在一起,拿手術刀,都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是朝九晚五按部就班,不是我想要的。”

    他又倏然淡淡地一笑:“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跟我說:‘懷禮,我不想漂泊了,我想安定在俄羅斯,或者港城,或者北京,或者無論哪裡,開個畫室,工作不工作都無所謂,你只想畫一輩子的畫兒’,那我會說,好,我跟你一起安定在某個地方,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南煙怔了怔,抬眸。

    黑暗中,依稀看到他閉著眼睛。

    話中字字句句卻都是真切與誠意。

    “——我們想要的生活?難道……我說出來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如此斬釘截鐵。

    不假思索。

    “懷禮……你認真的?”

    “我哪個字像不認真?”

    “……”

    南煙沉默了。

    他是這麼縱容她的自私。

    她自由自在慣了,必定不可能輕易就安定在一個地方相夫教子——“相夫教子”也從來不是她所追求的人生價值。

    他如此縱容她。

    “我會回去當醫生的,醫生是我想做的,你都不知道,幾個月沒碰手術刀我有多不習慣。”

    懷禮笑了笑,倏爾又沉下聲。

    “但是南煙,我不捨得你一個人到處飄,我想到你以前可能就一個人揹著畫板,去這裡又去那裡,無依無靠的,我就總想補償你——所以我一定會在你和寶寶身邊。”

    南煙忍不住輕笑。

    “那我很想問問你,你有這麼包容、縱容過誰嗎。”

    “你說呢。”

    懷禮語氣有點不悅。

    南煙便抱住他,撒起了嬌,“好啦,知道了,沒有,沒有總行了吧。”

    懷禮便低吻她的鼻尖兒:“知道就好。”

    又是一陣冗長的寂靜。

    彼此卻是都無眠。

    “懷禮。”

    “嗯?”

    “今天很難過吧。”

    “

    嗯。”

    “給我抱抱。”

    “好。”

    “懷禮。”

    “在。”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別忍著。”

    “知道。”

    很久很久。

    南煙都沒感受到他的眼淚。

    但是他在哭。

    從他進門到現在,看到他抽菸的背影,感受到他冰涼的體溫,他的一呼一吸,他的心跳擂動。

    都在哭。

    她抱緊了他。

    他也立刻回擁,比她還要緊,將腦袋埋在她柔軟溫熱的肩窩。

    很深很深。

    她撫他的頭髮,輕輕地拍他的脊背,如此安慰著他,好似有灼熱的溼潤落在她皮膚。

    但是很快被他的吻拭去了。

    以至於她都以為那是錯覺中的錯覺。

    “南煙。”

    “我在呢。”

    “我愛你。”

    她輕輕地笑了,自然知道這三個字於他的分量。她不問他對誰說過,因為她相信他一定只對她一人如此真誠。

    如此脆弱。

    “我也是。”

    她說。

    時間已經過了0點。

    本來這些天她在心底演練過無數次,0點一到就要對他說生日快樂。這是她和他在一起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此時她無法開口。

    可她和他都知道,以後她一定還有無數次的機會,能對他說出口的。

    新的一歲。

    他們擁有彼此。

    .

    冰島之行是與懷兮一起。

    程宴北他們車隊這次參加的歐洲賽的場地定在挪威,提前一個月就去訓練了。懷兮的肚子日漸隆起,終於下決心親手遞交了辭呈。

    他們懷家的傳統還真是隨心所欲,幾個月前懷禮二話不說就從uniheart辭職離開了北京。

    現在輪到了懷兮。

    懷兮直奔挪威,程宴北照顧她。

    南煙和懷禮去了冰島。

    本來他們想去實地看程宴北比賽的,但懷兮嫌海拔太高,挪威現在還冷,都準備在電視上看轉播了。

    南煙和懷禮就沒去。

    找了個僻靜的小村落住下來,遠離了城市文明,環繞生活的只有恬靜、舒適、自由,還有天邊隱隱可見的極光。

    這個村子的醫療十分不發達。

    懷禮不是個輕易就做

    決定的男人。

    南煙信任他這一點。

    而他是真的在秉持醫者仁心,聖彼得堡國立醫院和他在聖彼得堡讀研期間的導師團隊,一直參與著俄羅斯扶持歐洲各國的醫療計劃。

    懷禮在這個村落工作了一個月,聖彼得堡國立醫院就帶醫療團隊前來駐紮了,提供了不少先進的醫療設備,救了不少的人。

    臨產日期越來越近。

    聖彼得堡大學時至寒假,南煙重新做了一回大學生,獲得了這麼長時間的休假時間,成日待在房間裡就是畫畫。

    一住就是快三個月。

    初初來還能去周圍寫生,身體越來越笨重後,就只能在家裡待著了。

    鄭南禾和她對北歐和俄羅斯這一片,都有獨特的情結。這裡過於嚴寒肅殺,又過於極端美麗。

    兩種交織的矛盾美感就像是天邊若隱若現的極光。

    南煙如今30歲。

    她得知自己懷孕已經足夠彷徨,饒是身邊現在有懷禮陪伴,她也時常忐忑該怎麼面對一個新出生的小生命。

    一邊感嘆生命的偉大。

    一邊又敬畏生命賦予人類與生俱來對它的恐懼。

    鄭南禾懷南煙時才十七歲。

    十七歲,朝露般的年紀,外公外婆把她趕出了家門,她卻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也許也是因為孤獨吧。

    就像從南煙得知自己懷孕,就沒想打掉這個小孩一樣。

    這麼一想,也沒那麼恐懼了。

    這個小生命在陪伴和守護她和懷禮啊。

    懷禮今天有手術,南煙畫畫兒到一半日常睏倦,隨便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準備小憩一覺,結果完全睡著了。

    夢境中,好像出現了鄭南禾。

    說來涼薄,自從鄭南禾去世後,南煙從未夢見過她。

    也許是因為太愛太心疼這個她從小到大沒叫過幾天的媽媽。

    也許是因為刻意避免自己成為第二個鄭南禾。

    夢裡。

    鄭南禾穿著那身漂亮的旗袍,撐著一把油紙傘,正值風姿綽約的年華,帶著小小的她走過下著雨的南方小鎮的青石街。

    南煙在夢裡跑。

    但是好像又不是她在跑,是鄭南禾在她的身體中跑。

    是一個生命在她的子.宮中奔跑

    。

    不留神摔了一跤。

    一陣劇痛,她的膝蓋就出了血。

    鄭南禾這時停下來,轉過那張與成年的她五六分相像的臉,笑著同她說:“跟上啊煙煙,你可要做個好媽媽的。”

    這兩句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話就這樣跳躍在了她的腦海裡。

    南煙還在琢磨其中的意味——她太久沒見到鄭南禾,生前太多遺憾,死後夢裡相見一定要多揣摩停留。

    膝蓋上的傷口卻越撐越大。

    越來越大。

    血流洶湧。

    她的下半身都開始流血。

    她痛得哭,疼得嚎啕。

    猛然一醒,懷禮已經回來了。他清俊的面容滿是汗水,不住地說“別怕南煙,別怕寶貝。”

    “我帶你去醫院。”

    “別怕。”

    可鄭南禾的話。

    鄭南禾的聲音還在她耳邊迴盪。

    “別怕,你會成為一個好媽媽。”

    “你要做個好媽媽。”

    煙煙。

    煙煙。

    “煙煙,你有一個好媽媽。”

    “你一定會有個好媽媽,比我好的媽媽。”

    “你的媽媽南煙,一定是個很好的媽媽。”

    “煙煙。”

    “煙煙。”

    “你媽媽會教你畫畫,她是個很厲害很有才華的畫家。如果你想拿畫筆,她一定願意坐下來教你一整天都不會厭倦。”

    “煙煙。”

    “你的爸爸會從小將你照顧的很好,他是個很厲害的醫生,不會讓你經常生病。如果你以後想學醫,大可以向他請教。”

    “煙煙,你的爸爸媽媽是因為愛情在一起的。”

    “他們相遇得非常浪漫,非常。”

    “煙煙。”

    “所有人都會喜歡你,愛你,陪你長大。”

    “我親愛的煙煙。”

    數月之前。

    封寒肅殺的貝加爾湖飄起了渺渺茫茫的冷霧,那個日光稀薄的早晨,載著她與懷禮飄飄蕩蕩的輪渡上,他們確定了這個孩子的名字。

    鄭南禾生前最喜歡叫她煙煙。

    她也最喜歡媽媽喊自己煙煙。

    “那就叫懷煙吧。”

    懷禮那時聽了她對鄭南禾的回憶。

    如此決定下來。

    “啊,那你以後要叫我什麼呢。”

    南煙撐著下巴問他,當然

    她不介意把這個稱號讓給自己的女兒。

    那麼,她呢。

    “我也從來沒叫過你煙煙吧,”懷禮那時笑著看著她,唇一開一合,“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來啦

    前幾天身體不太舒服,給大家鞠躬了!

    再寫三四張帶娃日常就要全文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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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一篇朋友的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新人作者!

    《熱吻晚風》作者:萬頃

    1.眾所周知年家大小姐年稚,嬌縱金貴,橫行霸道,前半生小二十年裡從沒受過委屈。

    直到,大四畢業那年,她被個絕情的狗男人甩了。

    年氏滑鐵盧,屈辱至極!

    2.再次見到對方,是在三年後的訂婚派對上。

    彼時北城季年兩大家族聯姻,年稚即將跟個陌生男人喜結連理。

    雖說包辦婚姻不可取,可見到那個狠心把自己踹了的狗男人,年稚才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她倨傲地走到他面前,出言嘲諷,“本姑娘不想在訂婚宴上看見你,畢竟我馬上就要有合法老公了,比你高比你帥,還死心塌地地愛我。”

    終於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沒等她開心幾分鐘,下一刻,管家就拉著年稚,笑眯眯地指著前男友說,“小姐,這位就是季家獨子,您的未婚夫季初少爺”

    ? ? ?

    你再說一遍他是誰??

    『重度社死是一種什麼體驗?』

    年稚答:謝邀,感覺挺好的,就是我現在已經連夜買了去火星移民的票了。

    後來,年稚看著這個混身發著光的男人踏破泥濘,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時,紅著臉小聲嘟囔了句:禍水。

    他一如晚風溫柔包容。

    *

    1.男女主雙c雙處,彼此唯一

    2.有少量劇情,但劇情都是他們愛情的催化劑

    3.是個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