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繾綣 作品

40、心癢

    40.心癢

    “沒有啊, ”南煙食指輕抵住他的唇,以防他吻過來, 看著他眼睛,笑了笑說,“我只是覺得女人跟你談戀愛應該會很開心。我有男朋友的。”

    說了這話,她立刻就覺得跟沒說似的。

    就算她真的有男朋友,他也是要睡她的。對他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驚險。

    她的心剛才都失了一拍。

    懷禮輕輕地笑了一聲,沒說什麼了。唇撤開了,看著她瑩白乾淨的指尖兒, 揚了揚眉, 還挺認真地問她, “手要塗嗎。”

    她感到好笑,“你還塗上癮了啊。”

    “試試。”

    “不了不了, ”她說著, 一步向了前,胳膊勾住了他的肩, 要他抱她回床上,“最近畫畫兒,顏料容易弄上去。我想睡覺了。”

    他扶住她的腰, 抱穩了她,嗓音落在她額頂輕聲地應,“好。”

    從這裡賞雪角度真是絕佳。窗外一片氤氤氳氳的白, 高樓如叢林般茂密,拂上一層雪被,輪廓益發柔和。

    環狀交通線交織成璀璨發光的河流,恍如在冰川雪地之間穿梭流淌, 奔向不知名的遠方。

    不知從哪裡出發,也不知在哪裡交匯。

    房間的玻璃外廓呈一個巨大的弧形,從哪個方向看景緻都很不錯。南煙看膩了自己這邊的,又去瞧他那邊的。

    他們分睡在這張大圓床的兩側,一輪幽月懸在他頭頂上方。

    南煙撐著自己起來,感受到他清淺的呼吸。他沉沉闔著眸,月光灑在他側臉,眉眼輪廓安靜清冷。應該是睡著了。

    她還是輕聲地喚了他句:“懷禮。”

    鬼使神差的。

    他沒答她,寬闊的肩背有節律地起伏。

    她於是放棄了。

    躺回去準備睡了,身側床墊忽然起伏了一番。

    懷禮翻了身過來,睜開眼,幽深的眸直直瞧住她。迎上她這一側不甚明亮的光線,眼底似有暗流洶湧。像是蟄伏的獸類。

    不知怎麼,今晚她的心好像一直高高懸著,沒怎麼安穩過。

    這會兒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彷彿又失了重。

    南煙還沒說話,他忽然又靠近了她一些,鼻尖兒幾乎要捱上她的,呼吸很沉,“不睡

    嗎?”

    “……”這句一出,南煙立刻想到了個別的意思。又想起徐宙也總罵她腦子裡就沒正經事兒。

    而他好像意會到了她的遲疑,鼻息微動,很輕地笑:“過來睡覺吧,不困嗎。”

    “我想去那邊。”她立刻說。

    他也不計較她的矯情與任性,抄著她腰,直接翻了她過去。

    順勢從背後抱住了她——也不是抱著,只一條手臂虛虛搭在她的腰間,微微那麼攏著她。

    骨節分明的手,指尖垂下來。彷彿一簇月光落下。

    南煙調整姿勢躺在他身前,他呼吸又飄入了她肩窩,“叫那麼好聽,以為你又想要了。”

    “……”她突然顧不及欣賞雪景了,轉頭,迎上了他清淺的鼻息,唇貼著他冰涼的鼻尖兒,“懷禮。”

    “怎麼了。”

    “你總是突然這麼說,”她輕嘆,“我好容易溼。”

    懷禮沒睜眼,聽了她這話就沉沉笑了起來,又將她向他懷中拉,手沿著她浴袍下襬探進去。

    “果然,”他灼灼氣息噴薄在她耳後,“那來吧寶貝。”

    南煙嚐了一晚上苦頭,腿還酸著,趕緊撒開他跑了,睡到另一邊去。

    他顯然更睏倦,清朗的笑聲很快消弭在偌大房間的燥冷空氣中。翻身背對過了她,又與她分睡到兩頭去了。

    第二天一早,南煙被電話吵醒了。她實在睏倦,沒下床,捂著被子小聲接起了。

    今天是週日,要交展館牆繪的設計稿,睡得天昏地暗,她幾乎忘了還有這茬事兒,稿子還在徐宙也的畫室那邊扔著。

    她昨晚走之前跟他說她今早去拿的,還有幾個地方想改一改。

    徐宙也今天也起了個大早,打著哈欠,說:“現在八點半,還早,我就怕你睡過頭,十二點我們過去正好。你從你公寓那邊坐地鐵過來吧,還有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