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桑洱:“……”

    聽起來就好羞恥啊。她扯過被子,矇住了頭。

    .

    幾天後,桑洱好得差不多了。蓮山真人來給她把了脈,又問起了伏妖陣失敗的事。

    桑洱哪能說實話,就以“不清楚”為藉口,搪塞了過去。

    桑洱之前也有靈力修復傷勢緩慢的情況,蓮山真人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憂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在自己弟子身上發生。不過,出於對桑洱的信任,他沒有懷疑她的回答,只囑咐桑洱若發現了異常情況,就要及時告訴他。

    桑洱點頭應是,搬回了自己的洞府。

    郎千夜蟄伏在她體內,過了三天,終於有了自主意識。像雙重人格一樣冒了出來,與桑洱交流

    ,誘惑她和自己做交易。對方提出的條件,果然與原文一模一樣:承諾只要桑洱幫她離開,她就讓謝持風永遠像現在一樣,愛著桑洱。

    桑洱安靜地聽完後,沒有怒斥她是騙子,說了聲“好”。

    劇情的齒輪,開始按照既定的軌跡轉動。從雲淮回來後,知道郎千夜下落的只有桑洱和謝持風。謝持風先醒來,作為被矇蔽記憶的人,他向師門交代的版本是“郎千夜已經被他們合力所殺”。桑洱知道真相,但也只能默認這個版本。

    同時,桑洱的生活也被炙情的幻象徹底改變了。

    她和謝持風談起了戀愛。

    在從前,謝持風一貫獨來獨往,兩人每一次見面、交集,都是桑洱主動貼上去找他的。

    現在卻反了過來。

    只要沒事,謝持風就會來桑洱的洞府找她。

    幻象將謝持風表面的冷漠撕開了一道口子,桑洱才知道,原來在外面一本正經的小冰山,在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在面對愛人的時候,會是這樣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粘人,醋意也很大。

    在她煉丹時,謝持風很喜歡從後面摟著她不放。彷彿當她是娃娃,喜歡將她禁錮在懷裡,下巴墊在她的肩上。

    而且,非常喜歡親她,像在吃一塊不膩的小糖糕。

    桑洱:“說好的小冰山,其實是接吻狂魔,這合理嗎?這是赤|裸裸的人設欺詐!”

    系統:“通常我們稱之為反差萌。”

    被幻境矇蔽的人,只有謝持風。但陪他對戲的桑洱,天天被冰山美人捧在心尖上,被溫柔貼心、始終如一地對待,也很難說沒有被觸動。

    出於人設考慮,桑洱還不能拒絕他的親近。變相地連吻技都提高了。

    怪不得原文裡的原主,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也要答應幫郎千夜離開,好維持假象。這樣的愛情和伴侶,如果不是建立在錯誤的開始上,應該沒有人會拒絕吧。

    .

    這天,蓮山真人召了桑洱過去,問她有沒有空去帶一下小弟子。

    昭陽宗最近招了一些小弟子,加入了青竹峰。最近,他們在丹爐房裡當小工幫忙,這樣也有利於他們辨認各味丹藥,為以後成為煉丹修士打基礎。平時丹藥房那師兄

    回鄉探望親人了,現在要找人頂替一段日子。

    最近,謝持風越來越粘人。而成親的劇情又久久不出現。只要待在洞府裡,桑洱就基本沒辦法從他腿上下來,有種快要被食人花吃掉的感覺。

    “敢染指男主的炮灰下場都很慘”這句黃金定律尤在耳旁,正好有了系統都沒權利干涉的正當理由可以避免獨處——丹藥房裡都是小孩子,謝持風總不能亂來吧。於是桑洱肅然回答:“為師父分憂,徒兒義不容辭!”

    第天桑洱就上任了,並且每天早出晚歸,在丹藥房一待就是三天。第四天,謝持風終於耐不住,找上門來了。

    丹藥房裡都是嘰嘰喳喳的小弟子,看見了謝持風,都興奮地圍了過來。

    “是謝師兄!”

    “謝師兄,你是來找桑師姐的嗎?”

    謝持風本來就是昭陽宗裡的風雲人物,平時連一頓飯多吃了一個包子也會有人傳,更別說談戀愛的事。不過大家也不是特別震驚,畢竟桑洱也舔了他這麼久了,再加上郎千夜事件,大家都覺得他倆是患難見真情,水到渠成了。還有不少人對桑洱真的舔到了高嶺之花這件事表示了驚歎。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舔狗舔到最後,果然能應有盡有。

    所以,連小弟子們都知道要起鬨了。

    被他們調侃,謝持風也沒有不高興,摸了摸一個才到自己腿的孩子的頭,輕聲問:“你們師姐呢?”

    一個嘴快的小弟子說:“師姐在裡面!”

    “謝謝。”

    謝持風就往裡走去,看見在丹藥房深處,一個大銅爐旁,桑洱正趴在了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書。

    忽然身後一片陰影覆上。桑洱一驚,已經被一雙手臂困在了桌子前。一回頭,就撞上了謝持風的胸膛:“持風,你怎麼來了?”

    謝持風盯著她,開口:“你是不是在躲我?”

    桑洱被戳中心事,心虛地否認:“沒有啊!”

    一邊心想:她有躲得很明顯嗎?總不能說是你親我親得太兇所以我嚇跑了吧……

    謝持風不信任地看著她:“真的嗎?”

    “真的沒有躲你。”

    謝持風垂下了眼,明明是一張清清冷

    冷的美人臉,這個模樣,竟顯得有幾分委屈,低聲問:“我們已經三天沒有見過了。你就一點都不想我的嗎?”

    他也不想這麼纏人,可他控制不了。

    明明桑洱已經是他的了。

    但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仍有隱隱約約的不安,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沒有抓牢桑洱。

    有時,夢裡還會閃過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醒來不記得具體是什麼,只記得夢裡的桑洱在和他漸行漸遠,而他卻找不出原因。

    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噩夢。桑洱怎麼可能會離開他?